“什么?”
“我的是禁止吃饭的时候玩手机。”阮恂顿了一下说道,“你呢,每天完成课后作业。”
怎么看都是不平等条约,白衍舟心里暗想。
阮恂撑着下巴,对他微微一笑,说道:“有必要添个彩头……”
阮恂手写了规则和奖励。
回到楼上监督白衍舟写作业,这一次他拉着椅子坐到白衍舟旁边,检查他写过的卷子,再把白衍舟空着的题目给他讲一遍。
等做完了作业,把两个人都累得不行。
他催促白衍舟去睡觉,自己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喝。
两个小时他基本没闲着,终于体味到了做老师的辛苦,再加上他毕业多年,只能边翻教材边仔仔细细的写解题思路,别的科目还可以,只是他高中的时候,物理差得离谱,要他来指导外甥的物理,完全可以用误人子弟来形容了。
他喝水润了润喉,从行李箱翻出来点润喉糖,含了一块。
这是他助理买来备着的,最近这款润喉糖风靡娱乐圈,前段时间一直处在脱销的状态。他翻了翻箱子,找出来三盒没拆包装的,心里想着,下次和邵识渝见面的时候,给他带过去。
他从冰箱上把手机拿了下来。
解锁,看到一个小时前邵识渝发来的短信。
楼下的浴室淌水,来问问是不是我家水管的问题。
阮恂皱了皱眉,问道:没事儿吧?要不要找人来看一看?
刚才在陪外甥写作业,没看手机。
邵识渝很快回复了消息。
没事,不是我家的问题。
邵识渝做完最后一张ppt,关掉了电脑,他走到卧室窝在藤椅上,等阮恂的回复。
两分钟之后。
阮恂:我和他做了个约定。
阮恂:图片
邵识渝点开照片。
互相监督,公平公正。
甲方,不可以在吃饭的时候和监督乙方写作业的时候玩手机。
乙方,依照学生义务,每天完成家庭作业,乱填乱写视为无效。
若甲方没有履行第一条,甲方将赔偿乙方,肯德基全家桶(数量:1),乙方没有履行第二条,同理。
另,因为乙方是学生,无额外收入,故此,在甲方任务完成好的情况下,奖励甲方玫瑰一支。
反之,在乙方任务完成好的情况下,甲方奖励乙方,索尼ps4(数量:1)。
即日起生效。
2022年11月23日
右下角是阮恂和白衍舟的签名。
邵识渝轻轻笑了一声,心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这时,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阮恂:陪他写作业的时候,我才发现,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物理有这么难吗?高中时候,教我物理的是个孤傲的女老师,眼高于顶。为此,我也一直没正眼看过她。
邵识渝看着这条短信,想了想高中的物理老师。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废话不多,做起事情来也是雷厉风行。邵识渝当时是她的课代表,私下沟通的时候,她又不太一样,是个很温柔的人。
阮恂在学习方面有天赋,其他科目的成绩都不错,但他不听物理课,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的物理成绩。他越考越低,物理老师找过他几次,后来两个人两看两相厌,保持了平衡的缄默,直到高考结束。
阮恂:物理作业空了一大半。
阮恂:邵老师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邵识渝打字,什么办法?
一条新消息。
阮恂发了一行大哭的emoji。
他微微顿了一下,把那一行未发送的字删掉,重新打了一行。
阮恂把水杯冲干净,放在餐桌上。
他隔一会儿就要看一眼的手机终于响了。
邵老师:明天做物理作业的时候可以找我。
阮恂盯着短信笑了起来。
第07章
隔天,阮恂下厨做了两菜一汤。
白衍舟刚要下筷子,阮恂伸手拍掉他跃跃欲试的手,拿起手机拍照,来来回回拍五六张,阮恂才满意了。
他打开微信把照片甩给助理,把手机搁在了冰箱上边,回到餐桌旁。
白衍舟用手撑着下巴,视线跟着阮恂转,眉头皱着,一脸怀疑。
“吃饭。”阮恂说道。
他伺机再次开口。阮恂瞥了他一眼,又说道:“食不言寝不语。”
白衍舟只好闭上了嘴,看了看对面淡定的阮恂,心里忿忿地想道,肯定是有鬼!
吃过饭,按照单双数分配任务,今天轮到白衍舟洗碗。阮恂坐在沙发上,解锁了手机。
助理:恂哥,假期愉快!请查收照片。满意,五星好评哟。
助理效率颇高,已经把加好滤镜的照片发了过来。
一共三张,各有千秋。阮恂低头翻了翻,最后一张的右下角还夸张地贴了一个小桃心,他长按了一下图片,跳出保存选项,他手指悬在高于屏幕仅一厘米的地方。
半分钟之后,阮恂按下了取消。
阮恂编辑了一条短信。
又从相册里挑了一张照片附了上去。
邵识渝下了班,接到了朋友陆童的电话,电话那边陆童说话有点大舌头,好不容易报了个酒吧的地址。邵识渝出门找了辆出租车,二十分钟之后到了那家酒吧门口。
找到人的时候,陆童靠在吧台上,正用手撑着下巴,努力的和吧台里皱着眉的男人搭话。
陆童见那人往旁边挪了一步,他也跟着挪了挪,说道:“诶,你怎么也不多看我两眼?”
男人沉着脸没理他,拿着毛巾擦手里的杯子。
“我只想喝你请我喝的酒。”陆童的尾音稍稍上挑,他放缓了语速,带着点慵懒的气息。
“走了,送你回家。”
陆童偏过头看到邵识渝,有一丝惊讶,说道:“你来得好快啊。”
他说着又把头转了回去,又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是陆童,一二三四五六的陆,童话故事的童。二十七岁,单身。”
陆童说到这儿突然愣了愣,扭头看着邵识渝,两行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我又被甩了!就刚才,他嫌弃我每天只知道背着个长笛到处跑。”
邵识渝和陆童多年同学,刚开始不过点头之交,后来相处的越发久了,毕业之后工作的城市也都在北京,因为多方面因素影响,走到如今这样彼此熟悉的地步。
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邵识渝应付起来是轻车熟路。
陆童没别的,只是被甩的次数,逐年上涨,眼看要突破一位数。
他把羽绒服扔到陆童怀里,陆童没哭完,边哭边往身上套羽绒服。
邵识渝结帐,这期间吧台里的男人抬头看了邵识渝两眼,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他揪着这点熟悉的尾巴径自跑了会儿,直到人走了,他也没想出来,到底在哪儿见过这人。
陆童坐上副驾驶,老实的系上了安全带。
邵识渝丢给他一包面巾纸。陆童拿着纸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说道:“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他提起精神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今天的演出很顺利,刚回北京,和邵识渝吃了顿饭,待会儿就到家了。
他挂断了电话。
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阮阮:待会儿有时间吗?
阮恂的手机响了。
他心一动,打开短信箱。
岑岐:今天晚上酒吧来了两个有故事的男同学,你没来真是可惜。一个浪迹花丛,另外一个风雨无阻默默守候。
阮恂:你怎么不去当编剧,要我给你介绍吗?
岑岐:其中一个很眼熟,但我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奇怪。
阮恂:帅吗?
岑岐想了想,飞快的回复道:“还不错。”
阮恂:帅的人千篇一律。
岑岐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单方面宣布和阮恂断绝朋友关系。
就在这时,有一条新消息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