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发白神色警戒地瞪着司机问:“你他妈想干嘛?”
司机不耐烦地说:“给钱,一共三十二元,加一块钱燃油费。”
甄邵扬心里骂了一句,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伸手往衣服里掏钱,左掏掏右掏掏愣是没摸出一个子儿来。
他抬头对着汉子说:“没钱。”
那司机“呸”了一声说:“大清早的就撞了个没钱的疯子,倒霉。”
甄邵扬歪着嘴巴瞪他,骂道:“你给老子开车还不知道撞了哪辈子的福气!”
司机不再说话,上了车走了。
甄邵扬记下了车牌号,对着车屁股竖起一根中指。
路上有不少人看到这一幕,不过没有人出来劝架,也没有人报警。
这里是堕落一条街,酒吧地下赌场妓院到处都是,常常有打架闹事的,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甄邵扬看了一眼闭“旋转”闭得紧紧的大门,第一次觉得无比憋屈。
简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甄家老二今天居然会落到被个开车的欺负的地步,说出去以后还混不混了?
甄邵扬慢慢站起来,靠在了刚才被他踹过一脚的卷帘门上,没一会儿就像和门有仇似的努力地踹奋力地踹。
接着他就被人领到警察局去了。
甄严沉默地出了警察局上了车,甄邵扬默默地跟着,屁股刚碰到座椅忍不住咬牙切齿了一番。
甄严让司机开车,车子发动后甄严就开口问:“告诉我吧,这是怎么回事。”
甄邵扬咬着牙不说话。
甄严皱起眉头说:“你倒是越来越出息了啊,去破坏别人的私人财物,还是一道卷帘门……你让我怎么说你?”
甄邵扬不耐烦地对甄严说:“我的事用得着你管吗?”
甄严看了甄邵扬漂亮的脸蛋半天说:“我不管你你现在还在局子里呆着,有本事就别到处闯祸让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甄邵扬看了甄严一眼说:“XX1246。”
甄严从怀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问:“是什么。”
甄邵扬说:“车牌号,帮我治治这个车的司机,今天早上就是他打我。”
甄严摸出ZIPPO黑色骷髅的打火机在手中把玩着,笑着说:“我知道的邵扬可不是别人的拳头挥来了就坐以待毙的家伙。”
甄邵扬烦躁地从甄严嘴巴里夺过香烟,接着又抢了他的打火机点燃了抽着。
甄严伸出一只食指敲敲他的大腿问:“告诉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甄邵扬抽了两口烟,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被上了。”
甄严“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是‘旋转’的小姐对你用强了?”
甄邵扬烦躁地喷出一口青色的烟雾说:“是个男的。”
甄严一下笑不出来了。
甄邵扬狠命地抽着烟,甄严看着他的鼻子居然有点泛红了。
他伸手揽过甄邵扬的头抱在怀里安慰他说:“放心,哥会帮你查清楚。”
蔡非搬出了原来和朋友合租的廉价出租房,跑到二环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
和他一起到这里打工的朋友非常好奇,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阔气了?
一个二个都跑到他的新家千方百计地和他套近乎,问他怎么发了笔横财?
蔡非看了这群人一眼,哪里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心思?
不过他不可能说自己去强了一个男人后得了这么多钱,所以只好敷衍地说,最近买了彩票,中了个大奖。
立刻有人调侃他:“还以为你小子真去人才市场找到好工作了。”
蔡非假笑着说:“我是不是人才你们还看不出来?去那个地方还不是为了找个体力活。等了一整天都是狼多r_ou_少,那里一抓一大把的苦劳力,哪里轮得到我?还不如买张彩票来得实际,你看这不得了,中了。”
他的朋友里有一个名叫李三儿的,和蔡非是高中同学,和他一样没考上大学所以下海打工。
他总想着发大财,可是又不愿意找太累太脏的活儿,所以一直不肯去朋友介绍的地方工作,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听到蔡非说彩票的事,心里有点蠢蠢欲动地问:“非哥,这个彩票真有这么容易中奖?”
蔡非看了他一眼说:“是我运气好。”停了一下他又说:“你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如果真那么容易中奖,现在国内都不知道多少个百万富翁了,还容得下我们再这里为了吃喝跌打滚爬?一将功成万骨枯,要知道我这些钱是多少没中奖的人的钱叠吧来的?”
刘蚊子说:“呸,别在我面前卖弄你的文学啊。还一将万骨的,你不如说抢了别人多少吃炸酱排骨面的银子形象。”
李三儿急着拍蔡非的马屁,听到刘蚊子的话不自觉地斜视他不屑地说:“没文化的一边儿呆着去。”
刘蚊子撇了撇嘴巴,蔡非抽出一根劣质香烟叼在嘴里点燃了抽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一口青色的薄雾说:“就是那么个意思。”
李三儿闻言立刻转头拍拍刘蚊子的肩膀说:“好吧,甭管有没有文化,有钱就是大哥……”然后又转头谄媚:“非哥,恭喜啊,你既然中了大奖就该出去庆祝庆祝是不?”
蔡非知道这群人无非是想敲诈他,虽然平时和这些人没什么交情,但是他乡异地的,多少认识一场。十万元里抽去五千块交了出租房的押金房租还剩不少,请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所以没有拒绝。
一行三个人去了一个小巷子里吃路边火锅。
蔡非吃得一嘴的油,李三儿给他倒了满满一杯琥珀色的啤酒问:“非哥,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蔡非咬了一口烫好的血豆腐不咸不淡地说:“把这些钱存到银行里也多生不出几个子儿来,正好这会儿不急着找活干就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好的地方租个铺子开家店什么的。”
李三儿眼睛一亮说:“非哥,需要人的话尽管叫一声,哥们一定来帮忙,随叫随到。”
蔡非放下筷子,端起杯子灌了一口啤酒“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心里哪里不明白这小子的心思?
出去帮人打工实在太没保障,还不如在朋友手底下干活,不会太累,而且也不必担心压榨你工钱。
蔡非其实顶烦这种人了,平时没钱的时候要找他们借几个钱,简直比在铁公j-i身上拔毛还难。现在身上有几个子儿,就变成上刀山下火海的铁哥们了。
钱这东西真有这么大魔力?
李三儿看着蔡非闷闷不乐地不说话,急着和他套近乎说:“那你有没有想把嫂子接上来住个两天?”
蔡非愣了一下。
李三儿说:“嫂子可是在家等了你好几年呢,今年春节我回去的时候她还问我你在市里过得好不好。以前你没赚两个钱不回去就算了,现在发了笔横财多少也该有点表示是不?”
蔡非闷头吃鱼丸,麻酱沾得太多,嘴巴里一嘴咸味。他猛灌了两口啤酒说:“再说吧。”心里却琢磨着,等他把店开了,确实可以把小蓝接上来。
如果干得好,两人也差不多可以结婚了。
蔡非琢磨着卖一次身就可以换下半辈子稳定的生活,那他真的算赚大了。
十万块,让他被人上他都愿意,更别说上人了。
这么想着,蔡非心里慢慢愉快起来。路边摊的火锅也像在五星级酒店吃的一般美味无比。蔡非“呼噜呼噜”地吃着,忍不住又叫了两盘r_ou_,乐坏了蹭饭的刘蚊子和李三儿。
一行人吃饱喝足后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路边的小火锅店往回走。
这家店开得比较偏僻,处在一个小巷子最里面,只有既贪便宜又贪嘴的人才会记住有这么个地方。
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路上没有路灯,只有借着远处大街上依稀的霓虹灯勉强辨别道路。
前方突然滚进来了一个影子趴在地上嚎叫,紧接着又窜进来了几个黑影对着地上那团影子拳打脚踢。
“倒霉,吃个火锅都遇上这种事。”李三儿看着前方殴打成一团的人抱怨。
刘蚊子说:“看来只好换条路走了。”
正好前方 几步路有条岔道口,虽然会绕点路不过总比摊上麻烦强。
李三儿用胳膊肘顶了顶蔡非说:“非哥,走吧。”
蔡非却没有动,他死死地盯着前方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
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蔡非确实看见了巷子口一个高挑男子抱胸靠墙站着,他一手捏着烟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人群殴地上那个可怜的男人。
如果没认错,蔡非脑袋里还能清晰地回忆起这个男人干净的脸上浸染出诱人的红晕,眼睛半眯着在自己身下发出难耐的呻吟。他身后的□□那样箍着自己,又s-hi又热,给他带来无尽的快感。
蔡非全身的沸腾的热血不受控制地往下半身涌去。
那个男人似乎发现了巷子里有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蔡非全身的热血立刻退去,僵在了原地。
李三儿匆忙拉住蔡非拐进了一边的黑暗里。
那个漂亮的男人扔了手上的香烟在地上踩熄,又叫了一个小混混打扮的人吩咐:“你去跟上刚才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