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爱你，我可以保证。”
我无力地跪倒在地，像是线被扯断的人偶一样，有些丧气道：“......嗯”
然后空气开始凝结，本来亲密的气氛不复存在。
我想我不要阿尔离开我，可是我不可以这么自私让他留在我一个人身边。
阿尔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我相信阿尔会回来的，这样对自己说也许会让自己好受一点。
我撑起身子，对着阿尔大喊道：“我会等你回来。”
“我会回来的。”
这是梦中最后和阿尔的对话。
阿尔离开之前，把我抱得很紧，到了喘都喘不过气的程度。
然后他亲了我一下，很淡，有点苦涩。
本来想要追上去的。
本来是想要固执的让阿尔不要离开的。
可是最后的一个吻像是定身一样。
除了视线，身体的所有感官都像消失一般，
听不见，闻不见，感觉不到。
也，触碰不到。
那你说过的等待究竟要等到多久呢。
那你突然动身离开的理由是什么呢。
那我为了这件事伤心又是为什么呢。
闭上眼睛，连视觉都开始渐渐淡出。
只剩下一片黑暗。
——
冷汗。
还是在凌晨醒了。
不真实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映在床上。
好像一切都变得冰冷。
洗了个澡。
忘记调好水温，在一开始碰到的时候就感到炙热。
好烫。
温度过高的缘故，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被烫伤了。
可能是刚醒的原因，感官还不够清醒。
模模糊糊中，我感觉不到烫伤的感觉。
用浴巾擦的时候才发现到那里已经红肿了。
——
我看了看表。
不到五点。
怎么办，继续睡吗？
可是躺在床上也没有一点睡意。
每次只要做到这个梦的时候都会这样醒来。
“等我。”
“等我。”
曾在耳边响过千万遍的声音又重新响起。
Alfred，你要我怎么等你。
月光透过窗帘，打在书架上。
光影斑驳。
恍惚中，那光影在眼中好似一个模糊的人影。
扭曲着脖子将头望向床的方向。
好像，是，一个上吊的人。
下一秒我感觉他会吐出破碎的言语。
我起身，望向窗帘。
那里什么也没有。
我好笑于自己莫名其妙的妄想。可是在那之后巨大的躲闪不了的空虚感将自己吞噬殆尽。
唯有这个时候会莫名的希望有个人在自己身边。
可是自己除了Alfred，谁都没有了。
月光在这个时刻变得朦胧，照在书架上的光怎么看也都还是光。
和影子构成奇怪的形状。
这是外边突然响起汽车的鸣笛声。
闹钟不偏不倚指向六点。
睡意在这之后无影无踪。
好像故意让我不陷入那个梦境的后续一般。
我记得这是和阿尔唯一一次的沉默。
我睡着了，可是我的心不愿入睡。
那里面装着一个叫Alfred的人。
我想一直等到他来我身边。
填满我身边的空隙。
包括内心。
——
好几天都没有做梦了。
我从精神层面开始想念Alfred。才知道小说一提及等待的时候，中短短一句x年后，主角不知道在等待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突然脑海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会不会等不到了？
我越来越怕提到这个问题。
在耳畔是不是响起的那句话还是不变的语调，我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这什么。
在肋骨和腹部交接处阵痛，因为疼痛我开始节食。
我想大概是胃穿孔。
有时间的时候，抛去出现幻觉的时候，我都在想曾经做过的梦的内容。
过于给人真实感的梦境。
转瞬即逝的归属感。
让人害怕的精神依赖。
我可能只是潜意识地追寻这样一个存在，会给予我温度还有爱情。
“想要实现的事，告诉我。”
告诉你就可以实现吗。我腹诽道。
“可以。”
“我想和Alfred在一起。”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居然会相信这种事，自己果然变得无可救药了。
不假思索的后果就是耳鸣变得更加严重。
我想今晚我会梦见Alfred。
——
一个人过度追求一件事物有时候会对自己发出疑问。
我为什么会想要呢。
然而他们都选择x_ing忽略了自我内心的空虚。
——
梦。
因为早上看见一只花猫在晒太阳的缘故。
头一次发现梦中的世界清晰到一种让自己恐惧的感觉。
我看见阿尔向自己招手。
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更加耀眼。
好像被阿尔的笑容给灼烧到了一样。
真好。
能看见阿尔的笑容，能看见阿尔，能和阿尔在一起。
一路小跑到阿尔身边。
他说我们一起去踏青。
踏青。
在公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躺在阿尔的怀里。
我起身，发现阿尔也睡着了。
嗯。
还好没有坐过站。
我想我肯定来过这个地方。
因为我感到熟悉。
阿尔牵着我的手一起走过吊桥。
只有两个人一起坐了小船。
上岸的时候阿尔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亲了我。
我只能脸红的握住阿尔的手。
真难为情。
大片大片的桃花。
好像身处桃园乡一般。
“好看么？”阿尔侧过脸问我。
“嗯嗯。”我感叹道。
“我觉得你更好看。”
我主动踮起脚亲了亲阿尔的脸颊，心想明明是你更好看。
阿尔笑着抱住我。
我觉得全身的血液在上涌，我肯定的把这种感觉称为喜欢，或者爱。
我喜欢Alfred。
不管之后你会让我等多久。
——
习惯一个人很简单，但是当和另外一个人分开之后就变得极其困难。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想睡着。
不是因为不想见到阿尔，而是因为自己害怕自己失去阿尔之后该怎么办。
耳鸣。
听见机器齿轮坏掉的声音。
我想大概是闹钟又停了。
起身，站在窗前，就那样倚在窗上，静静地看着外面的路灯还有三三两两的车辆。
睡不着的时候就去想些其他事情吧。
可是自己会想些什么呢？
梦见阿尔会怎么样呢？会和阿尔做些什么呢？
不行不行，这样满脑子都是阿尔了。
生怕自己产生依赖，生怕如果阿尔不是真的会怎么办。
那还不如不要去想，那还不如把和阿尔想关的梦全部都遗忘。
虽然是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自己阿尔有可能不会出现。
关于莫名其妙的话语变得越来越少。
躺在床上，感觉意识慢慢离自己远去。
——梦。
没有阿尔。
不只是没有阿尔。
这里什么也没有。
全部都是黑的。
都是黑色的。
没有情感的甚至让人觉得恐惧的浓稠的黑。
直觉告诉我那是死亡。
但是意外的内心没有太大的波动。
像是大限将至人最后的回光返照一样。
死亡是种奇妙的过程。
你开始觉得自己像是变轻了一样，然后最后一片死拽住的意识想要脱离开来一样。
身体动不了，连最简单的眨眼也做不到。
大脑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却死去了。
为什么会在梦中经历死亡？
但是这种感觉意外真实。
像是自己真的死过一样。
第3章 梦与真实
——
梦不是梦，是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