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给他脱衣服,听他这么叫,愣了一下,没说话。
“老板,”陈光又叫,装成认错人了的样子,一把拽掉林森的内裤,睫毛颤抖着,手心都汗s-hi了,“Do me,sugar daddy!”
林森的脸僵着,有那么一瞬,怒气从他发红的眼眶蒸腾出来,但他绷着嘴角压下去:“他都教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想提内裤,被陈光缠着,干脆不提了踢到地上,架着他的腋窝,把他拖进屋,狠狠扔到床上。
陈光趁他去关灯,在被子里把内裤脱了,林森一上来,他就光溜溜地搂住他:“老板,我很木奉的……”他喷着酒气,胡乱亲他的嘴,“你试试我,试了你就……”
“你他妈个醉鬼!”林森呼呼地喘,抓着他的手,把他往外推,陈光觉得自己根本不要脸,心怀鬼胎地干这种事儿,可是干了他才发现,他根本不会挑逗男人,除了焦急地朝林森张着腿,他完全无计可施。
“老板,你……你c-h-a进来,”他拼命夹着林森的腰,拿下头去对准他,要说林森一点没硬,那不可能,但他就是执拗地拒绝,拗得陈光都怕了,“我很软的,和女的一样!你直接cao就……”
啪!林森给了他一嘴巴,漆黑的屋子里,听起来异常响亮,陈光仰在枕头上没声了,林森连忙趴上去,垫着他的后脑勺,轻轻拍他的脸:“我cao,我手重了!”
陈光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醉死过去,林森渐渐放松下来,撑着枕头凝视他,小心翼翼的,拿拇指去蹭他的颧骨:“醉了好,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找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旁边躺下来,“我降级……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偷偷亲着陈光的嘴角,他低声说,“你好久没回家了,你的世界那么大,我就是想……”他有些颤,“想让你看见我……别忘了。”
被子里,陈光的手攥起来,但林森没发现:“我哥……一直就挺厉害,买卖都是他自己干的,上学那阵他就帮我老姨搞生意,我和他比……真差远了。”
自嘲地笑笑,他接着说:“之前……我都想回乌克兰了,跟我妈卖RPG去,中东那边不是打仗吗,来钱特别快,等我有了自己的钱,也能像我哥那样,大大方方来找你……你说,我是不是个傻逼?”
停了一会儿,像是解释这个“傻逼”,他发狠地说:“我要是拿着钱回来找你,那他妈不跟他一样了吗!”
又停了一会儿,他像个折戟的战士,郑重又狼狈说:“我他妈……我他妈爱你啊!”
忽然,陈光的颧骨抖了,林森愣住,看他越抖越厉害,像是、像是在……他往陈光的鼻翼摸过去,果然,那儿是s-hi的。
喉结上下滑动,他诧异着,想说些什么,陈光先他一步开口:“cao他妈我……我买的是假酒吧!”他嗓子沙沙的,两手捂着眼睛,“妈的根本不醉啊!”
林森霍地跪起来,瞪着他,半天,骂出一句:“我cao你妈啊,”他脸肯定红了,只是天黑看不见,“你有毛病吧,装醉你他妈装到底啊!”
陈光拿胳膊挡着脸,多一句话都不敢说,慢慢的,林森俯下身,温柔地去擦他的眼泪,陈光忍了又忍,终于看向他:“我是不是太贪了,又想打拳,又想要你,”他并不是发问,而是回答,“如果只让我选一个……”
林森盯着他。
“我后悔了,”多少借着点酒劲儿吧,他把自己脆弱的那面给他看,“可我不知道怎么停下来,他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人,付出了那么多努力,聂总、黄教练、团队里每一个人,他们都等着我赢,可我,”声音陡地小下去,像要道破一个禁忌,“却只想着你……”
林森重重地吸一口气。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陈光曾经那么坚强,咬碎了牙也要撑着,可现在,他没力气了,“如果半年前我知道你会来,陪练、后勤、助理,他们让我干什么我都等你!”他不甘心地揪着床单,不知道是冲谁喊,“为什么我一脚踩进地狱了,才告诉我还有天堂!”
林森的心都要碎了,和任何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只能憋着眼泪,牢牢地把他搂住:“嘘,嘘……光,你走哪条路,我都陪着你!”
陈光上午从家里走时拎了套西装,到冉东辉那儿,人家嫌不好,从防尘袋里新拿出来一套,米白的,光打上去微微有些珍珠色,陈光不愿意穿,拖拖拉拉说尺码不合适,冉东辉端着酒杯非让他换,他换了,站在穿衣镜前,像是变了个人。
这衣服,怎么说,看起来有点娘气,上身之后非常漂亮,特别是陈光这种运动款,在勃勃的生机之外多了些圆润奢靡,那种y-in阳间微妙的平衡令人咂舌。
“大小正好吧,”冉东辉看着镜子,从后头抱住他,沉着嗓子说,“天天搂着你,还不知道你的尺寸?”
陈光偏过头,有点抗拒的意思,冉东辉像是没感觉到,绵绵地,在他的颌骨上吻:“你们打拳的,穿上西装真他妈帅,”他伸手进他的衣领,一颗颗解衬衫的扣子,“可能因为打拳的时候,你们不穿吧……”
陈光抿起嘴唇,破天荒的,把他推开了,冉东辉意外地眨了眨眼,没说什么。下午五点多,他们从酒店出发,坐的是俱乐部的车,要到会场了,冉东辉忽然说:“那个,一会儿Sasha也来。”
陈光愣了一下,这不奇怪,冉东辉是俱乐部最大的出资人,有这种机会,带带他表弟很正常。
“他是个小孩儿,”接着,冉东辉又说,“没有跟你争的意思,”他伸手过来,拍了拍陈光的大腿,“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光茫然地看着他,微张着嘴,衬着那身西装,有种青葱懵懂的情态,冉东辉的呼吸急了,趁司机不注意,靠过来贴着他的耳朵:“别这么看我,他妈要硬了!”
陈光脸一热低下头,挪了挪挨着窗,窗外是晚高峰拥挤的车流,迷惑地看了一会儿,他明白了,冉东辉说的是林森转轻量级的事儿,他怕他多想。
会场在帝豪大厦二十七层,配合力量与荣耀的主题,整体装饰以黑色和金色为主,陈光跟着冉东辉在形形色色的宾客间穿梭,香槟、浆果、小蛋糕,到处是笑声和手机拍照的咔嚓声,他心不在焉地张望,在立柱旁的郁金香立篮边看见一个人,高个子,穿一身黑西装,挑染过的头发松松扎在脑后,是林森。
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林森无聊地翻着twitter,全是过去认识的妞儿,金发、大胸、大长腿,他一个一个删,边删,边随着暖场的音乐轻轻地哼,是Beyonce的“Halo”:Remember those walls I built. Well baby they’re tumbling down. And they didn’t even put up a fight……
哼着哼着,他抬起头,只是随便的一眼,人群中,一个珍珠色的身影,靡丽的,正向他走来——Standing in the light of your halo,I got my angel now!
林森慢慢放下手机,出神地望着他,像是灵魂出窍,又像是情有独钟,Beyonce高亢的嗓音在耳边炸响,他不由自主跟着唱:It’s like I’ve been awakened. Every rule I had you breakin’. It’s the risk that I’m takin’. I ain’t never gonna shut you out!
隔着高高举起的香槟,隔着纷纷攘攘的人群,陈光注意到他的嘴唇,注意到这首歌,碧昂斯的《光环》,他难得会唱的几首英文歌之一,Everywhere I’m looking now, I’m surrounded by your embrace. Baby I can see your halo. You know you’re my saving grace.
他们走到一起,有些偷偷的,袖口碰着袖口,腼腆地对视,然后像两个淘气的孩子,在这种场合,恶作剧地小声唱:You’re everything I need and more. It’s written all over your face. Baby I can feel your halo. Pray it won’t fade away!
陈光的英语并不好,跟不太上,林森会等他,词不好唱的地方,林森给他纠正,他们自在地笑着,默契地合着节拍,这时背后突然有人叫:“陈光?”
是冉东辉,皱着眉头,奇怪地看着他俩,陈光回过头,笑容还没来得及褪去,冉东辉一眼看见他的嘴角,愣了。
音箱里,碧昂斯的声音还在拔高,Hit me like a ray of sun. Burning through my darkest night. You’re the only one that I want. Think I’m addicted to your light……林森大方地抱了抱陈光的肩膀,朝他哥点个头,走开了。
“你们……聊什么呢,”冉东辉还盯着陈光的嘴,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挡住他,伸手蹭了他嘴角一下,“你有酒窝?”
陈光往林森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没说话,冉东辉离得很近,近得有些过分:“我一直没发现……”想了想,他纠正,“不,是你从来没对我笑过。”
音乐换了,换成Katy Perry的“Roar”,气氛开始变得火热,男女司仪携着手就位,急促的鼓点连续奏响,会场两侧的廊灯唰地暗下去,宾客们相继回到c-h-a着名牌的圆桌边,各就各位。
说是揭幕,更像是媒体招待会,全程是长枪短炮和停不住的闪光灯,拳手上台的环节很短,陈光的珍珠色西装让他鹤立j-i群,在一排黑压压的硬汉中,成了星光般的焦点,所有镜头都以他为参照进行构图,说到底,这是冉东辉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