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熟睡的人软软的脸上磨蹭着,孤独的青年露出开心的笑容,认真的说着:“我的感情,就算被人觉得是病态,就算不被主流文化所认同,就算没有回报,就算你说不定哪天就会抛弃我,我也还是无法欺骗自己。所以我选择对爱妥协,这就是我的任x_ing,我对爱的坚持。”
最后孤独的青年苦笑着说着:“我想,我一定是有点不正常了吧。”
他们同居的日子也过的很平常,就是宁煦像忠心的仆人一样负责所有的家务,郑泽要他去做的事不问缘由不用多余的话语,都会去做好,孤独的青年唯一坚决反对的就是有触及法律底线的事情。黑色的青年觉得生活中觉得麻烦又可以不用亲自解决的解决的事都丢给孤独的青年,不知不觉中自己也没发现的在习惯中开始依赖这个超级听话好用做事还认真的人。
这样平静的生活过了几年,直到有一天,黑色青年家里打来电话,说他弟弟要结婚了无论如何都要他抽空开一趟庆祝庆祝。自从工作以后经济稳定了,郑泽就一直没回家了,也就一直保持必要的联系,老家离工作的城市远,平时工作也忙,也能找到理由,即使是这个缺乏感情的黑色青年也觉得在外面比在家里感觉过的好多了,有点微妙的不喜欢老家,不过都不是什么很大的事,而且从利益的角度来看也没有必要把关系搞砸。他还是回去了,本来只想待几天,结果家里的人好久没看见他了,特别热情款待,强烈要求他多待几天,无奈之下多待了几天。
在依旧被父亲装修成黄色调的老家,看别人结婚又秀恩爱,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也想试试,又想了想自己好像也到该结婚的年龄了,仔细默默考虑了关于结婚的事情。等终于回到自己家中后,他直接问宁煦愿不愿意跟他去美国结婚。
猝不及防被这样问,宁煦脸红的差点想要把头埋起来,缓了好一回才能用平静的声音说:“你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发生什么了吗?”
黑色青年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的说:“没有什么,就是突然这么想了啊。有什么问题吗?反正你也会答应的。”
宁煦:“我,我,我,不能对你抱有太良好的幻想,真的没什么原因吗。但是为什么是去美国?”
郑泽偏头想了想:“果然还是美国比较好玩吧。加拿大也好荷兰也好都没那么惊险有趣的氛围啊。”
宁煦:“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比如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之类的事。”
郑泽高兴的盯着他说:“这种事无所谓吧,感觉在发泄满足程度上都差不多,不过女人容易听话,男人里面还是你最乖了。我只是啊,就喜欢那种能很乖的人。你比别人都对我好。”
宁煦依旧脸上红红的:“。。。。。。好吧。我知道了,那努力吧。”
之后表面上郑泽是因为想要技术移民到美国而越来越努力工作,也变的更加忙碌,常常全国各地出差,但是他背地里,借着出差的名义,瞒着所有人秘密调查他的出生,寻找亲生父母。
又两年过去了,郑泽的亲生母亲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而母亲最小的妹妹李梅居住在一个小镇里,最近她身上最近发生了一些怪事,快到四十岁原本老实本分的她突然强行非要和丈夫离婚,周围人怎么劝都不听,离婚成功后更是像x_ing格大变一样的连自己的两个半大孩子都不管了,留下一告别封信,独自一人跑到外地打工,后来音讯全无,即使是她的娘家人和孩子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这件事显得有些邪门,不少人猜测李梅肯定是碰到什么妖精或者骗子被迷了心窍。以前虽然她丈夫对她一直不算太好,但日子也能马马虎虎过的去。之后她的亲人发现李梅走前把所有能带走的钱都带走了,很多人都怀疑她是遇到了骗子,她的亲人也终于报警了。不过在这个小镇里跑去遥远的外地打工然后失去联络的人太多了太常见了,即使报警也没有多大的效果。之后李梅意外的打了电话过来报了平安,只是不肯说自己在哪里,也不想回来,让家里人不要担心,还给原先的丈夫寄了一笔钱说是给孩子的抚养费。那笔抚养费对于这个多半都是只能干体力活的小镇人来说金额不小。
这件事最奇怪的是,李梅这样奇怪的失踪一年以后又自己回来了,回来的她整个人有点恍恍惚惚的,别人问她什么,她也一直沉默寡言什么都不回答。当别人开始追问这失踪的一脸到底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之后,她却开始哭,天天以泪洗面。小镇上的人议论李梅肯定是遇到骗子被骗了以后受了太大打击,这样的外出打工遇到个什么事后来变的疯疯癫癫的人啊,这个小镇还另外有一两个。小镇的人都说现在外面的世道太复杂不好混,但是即使如此还是抵抗不住诱惑想去外面闯荡。
之后没多久李梅郁郁寡欢的自杀。
同年,黑色青年和孤独孤独青年一起工作居住的城市里最大的福利院新收了一个孤儿。好像刚出生一样小小的女婴被小心的装进箱子里遗弃在福利院的大门口。那遗弃女婴的人显然是掐着福利院人上班的时间才走不久。装婴儿的箱子里放着字条,上面用打印字体写着孩子的出生日期和名字,这个弃婴的名字叫林优,之后她便一直孤独又无聊的在这家待遇还可以的孤儿院生活直到八岁。
在福利院里的被遗弃的孩子多半都有缺陷,如果碰到父母出意外的年龄小又健康的孩子很容易被领养走一直很抢手。林优是这福利院里少见的健全的孩子,只是作为女孩子她的脸上有一道极其明显而且很不美观的伤疤,因此她一直没有被领养。那伤疤在她被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抱进大门的时候就有了,但看上去却像后天的烫伤。这个小女孩的x_ing格与她的脸很不像,意外的活泼阳光,如果没有那道伤,她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有着白皙的皮肤,一头柔软顺滑的长头发,一双大大的外型轮廓和黑色青年相似但又闪闪发光清澈s-hi润的黑色眼睛。
第7章 六
六、月光
自打郑泽提出要移民美国后,宁煦有点不好的预感。不过表面上一切依旧很正常,有了移民国外的打算之后,一直忙忙碌碌的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就是十年,不过他们却看上去没有太多变化,x_ing格特点一如既往,工作上也没转职,没有七年之痒,多了很多共同相处的时间,相互之间无形的有了些像对方的地方。
从外表上看不太出他们的真实年龄,依旧还和年轻时一样。一直在一般人中显得奇怪的他们,似乎连时间也会对他们特别。时间的流逝只增添了成熟。
最近孤独的青年有件一直很在意的事情,如今的他们差不多早就可以移民去美国了,为什么郑泽总在找理由拖了呢?背后是什么原因?
小女孩林优在福利院度过的第七个年头,突然收到了一封神秘的来信,信里附带了些小孩子会喜欢的糖果,还偷偷塞了些零钱,信上有着可以回信的地址,还有关切的问候,落款是“亲切的陌生人”。
没有这种经历的人大概无法理解,当时那样一份份轻轻小小的一阵风就可以吹跑的信给生活在孤儿院里的小女孩带的来了多大的震撼。直到今天,小女孩以成了老太太还依旧留着那封信。
才七岁的小女孩吃着甜甜的糖果,努力的用难看的笔迹写着回信,按信中所说的附带了一些头发,之后孤独的孤儿就一直和这位神秘的“亲切的陌生人”保持通信联系,每一次“亲切的陌生人”都会给她附带一些小零食,小的玩具。还好作为这座福利院为数不多的正常孩子可以给照顾他们的阿姨帮忙,深受大人们的喜欢,信中送的玩具大部分都没有被其他孩子抢走。小女孩虽然一直都在这福利院长大,但她不喜欢待在这里。看见其他被领走的孩子她总会觉得很羡慕,也总会觉得很孤独和难过。福利院里那些带有各种各样残疾的孩子们她稍微有些害怕他们,不怎么能玩得到一起去。她开始常常幻想给她写信的陌生人是谁?长什么样子?会不会其实是当初遗弃她的父母呢?会不会有一天能来领养她?
小女孩在八岁生日的时候终于按耐不住,趁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带着准备好的地图与信还有搭公家车的零钱,想要到平时一直寄出的信上写的收信地址,和那个一直通信的人见上一面。
这个很早熟的又运气不错的孤儿顺利的找到了那个收信地点,是一家医院的门卫室。她小心翼翼又礼貌和门卫大叔问好,说明来意。门卫对她的信有些印象,打了电话以后发现收信的医生正在手术,亲切的让小女孩子在这里休息和等待医生下班。
医生的工作一定很忙,即使看见外面天逐渐黑了,远处路上的行人让小女孩明白其他的人陆续都下班了,医院的大楼也依旧灯火通明。门卫大叔感叹医生这一行就是这样,以抢救病人脱离危险要紧,碰上运气不好的时候连着抢救几天都不合眼的事情都有。年幼的小女孩一直安静的听话的老实的等待着。天黑后没过多久,她终于见到了她一直相见的“亲切的陌生人”。那人和她平时想象的不太一样,有着高鼻梁薄嘴唇长相俊俏的二十几岁青年穿着一丝不苟的白大衣同样白色的衬衫和淡灰色长裤,身上散发出一种孤僻的气质。
但这个看上去很冷的人在听说她的来意之后却像冰川在阳光下消融一般露出惊讶、无奈又心疼的温和笑容。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的阳光一样,给人不太明显的浅浅的温度,却让人觉得心情明媚。
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的大哭着扑进他的怀里,孤儿第一次在哭泣的时候被人抱在怀里安慰,但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依旧流个不停。
这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名字叫做宁煦。
只有外表冷淡的青年陪着孤独的孤儿院长大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小女孩吃了人生第一个生日蛋糕,在麦当劳过了第一个生日party,第一次进游乐园。在小女孩玩的间隙,青年打先给福利院打了个电话,然后给不知道是谁的人打了一通长长的电话,后来小女孩知道了那通漫长的电话是打给谁的,因为这世界上他只有一个人可以打上那么长的一通电话。电话那一端的人,有着和小女孩相似的白嫩皮肤柔软头发,长的十分好看,那个人是宁先生唯一的爱人,小女孩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