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深翻阅相册,看到了弟弟陆鑫茂,还有之前那个聋哑的贺大叔,就没见其他人了。他满脑子疑问,然后在电话簿里只发现了一个号码,备注也只有一个简单的“郑”字。
脑中猛地一个刺痛,柳意深揉了揉太阳x_u_e,他想到之前好像来过一个姓郑的男明星,但那人的模样,柳意深记不清了。
他似乎有个朋友,也是姓“郑”的,而且从高中就认识了。那人笑意明朗,也常常和他待在一块儿。
那人是谁?男人又是谁?
柳意深的记忆开始错乱,他的手指按在了通话键上,正想要拨过去,手机却突然被夺走了。
男人这时候出现了,他匆匆收起柳意深的手机:“你现在还不能玩手机。”
柳意深现在很听话,正好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就暂时没管了,他的心态挺好,自己也知道这事得慢慢来,不可能瞬间就想起一切,恢复如初。
又过了三天,柳意深这天下午找来了纸笔,在纸上涂涂画画的,他没有专业学过画画,所以只会涂鸦,随手画一些简单的小图案。
柳意深在纸上画了作业本,钢笔橡皮尺子等文具,还有一颗圆圆的篮球,都是他上学时经常接触到的。
男人拿起柳意深的画纸,打量了两眼,生出几分感慨:“柳意深,如果能回到高中,我们没有走错第一步,是不是以后也不会错过那么多次?”
柳意深眨了眨疑惑的眼,他听不懂男人话中的意思。不过这时候,柳意深主动牵起了男人的手,他张了张嘴,居然发出了声音:“喜……喜欢……”
男人顿时惊了惊,激动地回握住柳意深的手,也牢牢盯住了柳意深的眼睛。柳意深的口齿虽不清,但总算能开口,说出简单的字音了。
“你能说话了?”
柳意深点头,很努力地蠕动嘴巴,动着上下唇瓣:“嗯,好……好像,可以了。”
“喜……喜欢,你……”
柳意深凝视着面前的男人,断断续续的,又说了一遍。
闻言,男人的眼底浮现出光亮,柳意深也观察到男人的耳后,有一小片皮肤微微泛红。
男人在害羞吗?
这么一想,柳意深一弯嘴角,又重复了第三遍:“我……我,喜欢你。”
生怕自己是听错了,男人的心头颤动着,他握紧了柳意深的手,唇角也不禁扬起了一抹弧度。
眼前的男人笑了,看得柳意深有几分恍惚,他好像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笑容。
“我……我记起你了,舟……舟川。”
像是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男人脸上的笑意消失得了无痕迹:“你刚刚喊我什么?”
“舟川,你是我喜欢的……郑舟川。”
柳意深最近想起来了,想起他的高中时期,确实有一个令他心动的身影。
他们常常一起打篮球,待在自习室和图书馆里复习备考。每天放学时,柳意深也会和那人乘坐同一辆公交回家,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的,似乎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柳意深记得他对那人的好感,对爱情抱有的美好向往,原来他们从高中开始,一直都在一起。
“我不是他。”
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冷漠,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柳意深茫然惊讶。
“柳意深,我不是郑舟川,从来都不是。”
柳意深对他如此信任依赖,也不抵触他的拥抱和亲吻,男人特别高兴,暗戳戳地高兴了好久。
男人以为柳意深记得,原来是他记错了,柳意深又一次喊着别人的名字,将他当作了另一个男人。
“你……你不是舟川?那你是谁?”
“我是言简。”
“言……”柳意深不敢念出这个名字,潜意识在拒绝着,可这个被他忽略,不愿记起的名字,如今却硬生生地浮现在脑海。
男人真正的名字,终于与他的脸融合到了一起。
柳意深慢慢松开了手,微微摇头:“我不记得。”
言简这个人,他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说:
自从柳意深昏迷醒来,我以他的视角来观察周围一切,描述剧情时,都是以“男人”代称,是有缘故的。
第二十七章
身旁没有任何人搀扶,柳意深也没用拐杖支撑,他咬着下唇,任由汗珠从侧脸滑落,缓慢地向前走着。
他的身子远没有之前几次摇晃得厉害,步伐也逐渐平稳,一步步的,快要抵达终点了。
柳意深的目光始终凝视前方,望着站在终点的身影,隐约间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男人,可他甩甩脑袋,眼前的面孔这才真实清晰起来。
柳意深顺利走到了弟弟陆鑫茂的面前,露齿一笑,陆鑫茂也跟着笑了出来:“大哥,你真木奉!太好了,你现在终于能正常走路了!”
柳意深展开双臂,抱了抱弟弟:“嗯,茂茂,以后你不必为我cao心那么多了,都会好起来的。”
自柳意深车祸难产后,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柳意深早已做完月子,之前由于神经被压迫,神经系统损伤引起的肢体功能障碍,语言障碍等等也都恢复正常。
柳意深的跛脚不是天生的,他是后天没休养好,原先也不算太严重,做了矫正手术后,之后通过每天按摩腿脚,适当运动做复健,现在也康复了。
至于大部分缺失的记忆,柳意深一开始苏醒后,有自我保护意识,选择了自我逃避和遗忘,大脑不愿接受太多的讯息,如今被刺激过后,什么都说穿了,他反而变得容易接受。
不过,柳意深的记忆仍旧不太完整,尤其是关于那个男人的事。
在前段时日里,他的记忆交错紊乱,以致于认错了人,误以为男人是他高中喜欢过的“郑舟川”,现在柳意深可以把男人的脸和名字对上号了,他叫言简,一直都是言简。
除了没能完全找回记忆之外,柳意深基本上痊愈了,便被弟弟陆鑫茂接回了家。他出院后没多久,这个月的发情期又到了。
其实在柳意深产后的第三个月,他就又产生发情反应了。已经休息了几个月,照理来说,Omega是可以进行结合缓解了,只是柳意深的肢体不便,做那种事,对他来说太激烈了。
柳意深刚生完孩子不久,吃抑制药物也影响身体,言简不愿让他吃,幸好那时候柳意深的发情程度轻微,后来是言简帮忙缓解的。
言简用手指缓慢地搅-弄着柳意深的后面,指腹轻柔地按摩着内部,最深处的敏感点当然也受到了特别关爱,水液不断流出。
身下那个不堪折磨的地方,恍如有了生命,一直紧紧含着言简,同时涌出热液。柳意深被弄得满脸红晕,他喘着粗气,前面俨然有了抬头的趋势。
之后言简的脑袋又伏在了柳意深的双腿之间,他用口腔包裹着,一遍遍的,耐心十足,舌头轻轻舔着柳意深的柔嫩,如同对待珍宝一样。
柳意深当时瞪大了双眼,压根没料到言简会突然为他做这种事,柳意深摇晃着脑袋,可言简在这件事上却没顺从他的意愿,毕竟Omega发情时的痛苦难耐,他之前见过无数次了,对象还都是柳意深。
到了后来,柳意深白嫩的身子泛着一层红色,大腿绷紧颤抖,根本没能坚持太久,就缴械投降,在言简的嘴里喷s_h_è 出来。
脸上一点也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言简直接吞了进去,他丝毫不嫌脏,随后又将柳意深的东西舔得干干净净,连周围也没放过,从大腿内侧到股-缝间全部都舔了一遍。
如果那时柳意深知道男人其实是言简,也许不会让他那么做。
这个月的发情期到了,柳意深是吃药的,他是被解除标记的Omega,已经没法被其它Alpha或是Beta二次标记了。发情时的生理反应令他难受,如果不用药物克制舒缓,真的很难熬过去。
柳意深依然想做摘除x_ing腺的手术,其实一些像他一样被解除标记,被抛弃的Omega,也都做过这个手术了。哪怕成为一个废掉的Omega,身上的信息素彻底消失,从此绝育了,也好过一个人忍受发情时的痛苦。
柳意深也向弟弟陆鑫茂说了这事,陆鑫茂沉默着思考许久后,点了头:“大哥,如果这样真的能让你减少痛苦,变得自由开心,我当然支持。”
日月如梭,一年的时间一晃眼就没了,又到了过年前夕。去年差不多也是这时候,柳意深得知自己怀孕了,而现在孩子都生了,就躺在自家的摇篮床里。
这宝宝每天喝喝n_ai,被柳意深笑着哄两句,就很快睡着了,目前他一天还是睡的多,醒的少。
为了生下这孩子,柳意深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趟,才捡回了命,而且之后还躺了那么久。他现在想想就后怕,也想到他难产的那一天,刚好是言简和徐辰尧订婚的日子。
柳意深静静瞧着儿子熟睡的小脸,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抹甜甜的笑容,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又梦见了谁。
望着儿子,柳意深不由地联想起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住院那阵子陪伴照顾他的男人,和柳意深记忆里的言简,不像是一个人。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言简?
柳意深不知道,他累了。
贺大叔这天又上门探望柳意深,还带了店里的蛋糕和一些甜点n_ai茶。
柳意深出院后,就一直和弟弟陆鑫茂住在南城,而贺大叔则是一边照料妻子,一边继续经营着徽城的那家蛋糕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