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不熄 作者:它似蜜(下)【完结】(5)

2019-06-27  作者|标签:它似蜜 甜文 现代架空 强强 欢喜冤家

  “有吗?我觉得我成熟了不少。”黄煜斐打了个哈欠,“上次阿姐不是夸我办事效率高吗?”

  黄宝仪不理他,只是回过身子,撑住车座,目光清朗地注视李枳:“还有小枳,姐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思很单纯,有个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当一个大男人在你面前,退化到又傻又烦人的儿童阶段时,其他的我不太清楚,我就知道一点,他是彻底爱上你了,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你完全可以大胆一些,”她柔柔地笑了,又转身坐好,拍了拍身上老弟风衣的领口,“当然,绝对不许欺负我的傻弟弟哦。”

  午饭泡汤,晚餐时间在警察局度过,固然是什么都没吃上。李枳察觉到黄煜斐没精神,趁着他洗澡的当儿,单手给他做了碗虾仁炒饭,舀了一大勺老干妈,堆在上面。

  黄煜斐很惊喜的样子,大半夜的没吹头发就坐上饭桌,拆下纱布外的保鲜膜,一边说着“要长胖了”,一边埋头闻着热气腾腾的饭香。

  “小橘不吃?”他自己没吃,却举着勺子要喂李枳,勺子里是一个大虾仁,“吃一点吧。”

  “那就一口,”李枳乖乖张了嘴,眼睛一眨不眨,“我不饿,我就想看着你吃。”

  “有点不好意思,你盯着我,”黄煜斐挖起辣椒酱最多的那一块炒饭,举在眼前,很认真地看,好像他不敢直接看向李枳似的,“小橘会不会觉得我可怕?家里确实做过黑道,但那时我年龄小,我也没有杀过人。阿姐说她背过很多条命债,也是吓人的。”

  “我当然不会觉得你可怕,我又不是傻子,不识好歹,只是觉得,怎么说,我挺累的,”李枳揉着眉头笑了一下,“睡一觉就好了吧。”

  “嗯。”黄煜斐点了点头,“睡前要亲一口。我也好累。”

  那天睡前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没人管洗碗池里堆的油锅和瓷碗,两人沉默着,交换了一个焦急的带着炒饭味的吻。李枳不清楚黄煜斐为什么焦急,可他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他大概做好了一个决定,只是暂时尚未攒足勇气。

  他木然地刷牙洗脸,走进自己屋里,倒在床上,搓着眉骨。周围很静,他听见隔壁黄煜斐在打电话,多数时候沉默,但又时而激烈地争吵,声音压得很刻意。快四点了,和谁吵呢?李枳闭上眼。这感觉是什么。就好比知道自己有毒,还好死不活地长在人家心上了,于是只能试图把自己挖掉,因为给自己消毒的过程难免惨烈,也不一定能成功,你不能去连累别人的心脏。你太明白挖掉会很疼,俩人都疼,但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疼一下,总比让你爱的人某天疼到选择结束这一辈子强。

  你实在不想再继续荼毒别人的人生了。你不想烂在人家心尖上。

  光是想通这一点,李枳就已经难过得要傻掉了。

  巧的是,夜中李枳又撞上梦魇。那个黑影又回来,逼近他,压迫他,一把小刀,仔细剜着他心口。“这只是个开始。”黑影还是这么说着,李枳一边想着这是个狗屁开始,这是要结束了吧,一边被缺氧的感觉重重包围。小刀剜进他汗透的前胸,扎爆他无力的心脏,他好像看见自己死了,躺在地上,很难看。

  然后他看见黄煜斐走来,也拿着一把小刀,没有扎他,当然不会扎他。李枳好像飘浮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盯着,那人在自己扎自己,还是老样子,冷静地,从容地,满不在意也毫不留恋地,刻在鼓动的血管上。

  黄煜斐扑到在他面前,死相也很难看。

  梦里真的很暗。算一种预示吗?要他别再犹豫。

  这真他妈的是结束。

  最后李枳是抱着“还不能结束”的念头醒来的,大口呼吸了足有十多分钟,他觉得自己坐在世界尽头一个濒死的单细胞内,到天亮怕是要跟着一起完蛋。李枳数了数七周年纪念演出的日子,打开手机,用左手食指慢慢地戳了条信息,给周医生:“五天后我就能做手术。麻烦您尽早帮我排上。”

  接着他悄声翻身下床,去卫生间擦干净眼泪鼻涕,漱干净嘴里的血腥味,开喷头冲了一会儿身上的冷汗,又费力穿上衣服,推开了黄煜斐卧室的门。

  门是虚掩着的,他脚步也很轻,很慢,没发出动静。他不敢往床上坐,就跪在一边,默默看着黑暗中那个模糊的侧脸,听着那人均匀又有力的呼吸。

  喜欢你,最喜欢你了,哥,我只喜欢你。他汹涌地想。

  祝我好运吧,祝我完整健康地回来。他的汹涌渐平。

  对不起。他又想。

  几分钟后,李枳站起身来,往屋外走,突然后悔没收拾东西,又觉得不收拾也无所谓,给黄煜斐关门的时候,他手是抖的,没掌握好力度,门c-h-a撞在锁框上,小小地“嘭”了一声。

  身后黄煜斐显然醒了,声音有点迷糊:“着火了?”

  “这什么脑回路,”李枳怔了怔,又不急着走了,他站在原地,“就来看看你。”

  “做噩梦了?”李枳察觉黄煜斐撑起了身子,脸应该是正对着自己的,“小橘有事吧。”

  李枳一听这话,这声音,忽然进入一种难以描述的状态,他自己好像都无法控制自己了,他要回去,他想待在黄煜斐身边,哪怕只是今晚,两小时,半小时,十分钟,哪怕他堕落成无耻之徒,都没关系。从门边上,李枳往屋里回,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掉,从格纹睡裤,到纯白内裤,他扔在地上,踩在脚下,“没事儿,是我想做了。”

  黄煜斐好像惊了,掀开被子爬起来,半坐在枕边:“睡不着?”

  “没有,我睡了,然后又醒了,我喜欢蹬被子,”李枳爬上床,跪在他身边,指尖点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倒,“哥,你好好躺着就成,我自己来。”

  他全裸着,黑暗中身上泛着一种隐匿的白,抬腿跨坐在整齐穿着睡衣的黄煜斐身上,下身缓缓地蹭:“太麻烦了,我想试试不用油。”

  “你先起来,必须润滑,”黄煜斐下意识用右手抓他,一疼,人也完全清醒过来,“今晚怎么回事,你……”

  “我不要!哥你别动了,你一疼我就——”李枳顿了顿,呼呼地喘着,“总之你别动了,我自己弄就成。”

  “小橘会流血的,那样一点也不好。”黄煜斐拿他没什么办法,同时在这暖气并不给力的寒夜里,被这样一副温温软软的身体刺激着,他也无可抑制地兴奋起来,这种感觉很徒劳,也很动荡,“你乖一点,我们像平时一样做。”

  李枳闻言,赌气似的直接把他裤子扒下一半,他偏不乖,骑在上面,来回摩擦那根正在迅速膨胀的大家伙,模样十分认真,却又实在放浪。他想,自己完全疯了,怎么办,没办法,不办了。“都说了不要,我洗过了,也弄松了点,而且几乎天天做,早就该习惯了,”他哑着嗓子,反手握它,“你看,这么硬,马上就能c-h-a进去。”

  “你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黄煜斐也不继续拦他,只是突然这样问,“我随时听。”

  “我有吗?”李枳轻笑,“我不知道,做完再说。”他太懂怎么挑逗这个男人,稳稳地扶着那根东西,半边嵌在股沟里,夹着不停地磨蹭,“对了,哥,你能点根烟吗?屋里这么黑,看着你抽烟干我,会很爽吧。”

  黄煜斐尽量不动身子,也不说话,只是探着手从床头柜上取来烟盒,又抽出根烟,再取来打火机。这些事都是单手做的,他费了好一番功夫,就在叼住烟咬破爆珠,准备点时,李枳忽然往下一坐。

  他进入了他。

  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样干涩、辛苦,几乎寸步难行,却又那样紧密,每进一厘米,都是两人使劲做成的,没有套子和滑液的阻隔,疼,也妩媚,让人兴奋到几乎要战栗。李枳耸着身子,小声地抽着气,一点一点地往下吞着,他其实并没有弄松,刚才冲澡的时候根本没这想法,只是临时在黄煜斐身上搓了搓,自己又简单揉了揉,于是现在只能尽量放松着配合。褶皱很慢地逐寸破开了,紧致地吸附在茎身周围。

  好像没有流血的感觉,太好了,李枳想。

  黄煜斐被挤得胀痛,却不在意,只是隐约觉得,身上这人拧着眉毛,模样脆弱且神经质。又或是自己的想象。

  于是他翻开打火机的金属盖,晃了一下,点燃了,周围微弱地亮堂起来。他看见李枳的一小部分身体被火苗照得宛如暖色陈列灯下的象牙,却不愿接纳这火,执拗地举起缠着绷带的右手,挡着照在脸上的光。

  蹙着的眉头,还是露出了一小截。

  “看着我,小橘,”黄煜斐想扶住他的腰,奈何只有伤手空闲,只能轻轻地抵上,“其实只是抱抱就很好了。不要太勉强自己啊。”

  李枳闻言直接坐到了底,像是说,我偏要勉强。“没裂开,这不,好好的吗,也……也不是很疼。”他下面一时动不起来,还在适应着,突然俯下上身,软软地倒在黄煜斐胸前,险些被烧到头发,黄煜斐手腕往后一收,火光正在满屋地晃。

  棉质睡衣的触感让人莫名舒服,李枳左手去夺他的打火机:“再烧就要烫了,我帮你点着。”

  点完烟,他直接把那只沉甸甸的都彭火机随手一扔,掉在地板上,又是一声钝响。这是李枳送给黄煜斐的第一个礼物,但现在谁也没去管。周围又黑了,可他们也已经适应这黑暗,互相紧紧地瞧着,中间隔了几缕白烟。

  “还是应该少抽,一手烟,二手烟,都太伤身体。”黄煜斐淡淡地说,一个烟头,小小的亮红,在他嘴边闪动。

  “你果然是老中医,谁z_u_o爱的时候,说这事儿,”李枳上半身拱了拱,不再和他密密地贴在一起,而是垂着脑袋专注地看他的脸,“这会儿应该弄个墨镜戴,穿着纯黑睡衣,冷冷地抽烟,cao男人,特像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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