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仪听到自己心脏颤动的声音,他侍弄锅灶的手顿住,好半晌,才缓又轻地说:“不用一辈子,十年,只要你真能坚持十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说好了?!”
“嗯。”
“我要你到时候嫁给我!”
听到这句话,许凤仪回过头来看他,目光s-hi润地柔和,像看着不谙世事的孩子,嘴边慢慢抿出个很淡的笑容,说:“那你可要好好记住我现在的样子,十年以后,你才三十四岁,我都已经四十五了,一个被黄土埋了半截的老零。”
“那我给你养老。”凌然把脑袋搭在他的肩窝里,跟他一起,看着锅里的饺子翻滚,看着它们蒸腾起的热气。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说:“许凤仪,我觉得我这么说显得有点儿示弱,但是我忍不住想告诉你。”
许凤仪含着笑意,问:“什么?”
“遇到你之后,我就变了,变得特别不像我。”
“那你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不知道,反正是朝着你喜欢的样子变的。”
22.
甜言蜜语,热恋的时候是怎么说也说不够的。许凤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敢往心里去。
凌然说完那些话又想留宿,他还是没让。“我真的一个人睡惯了,不喜欢身边有别人。”
“那你以前跟你前夫怎么睡?”
许凤仪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之前那些让人脸红耳热的情话顷刻就降了温变了味儿……
凌然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别扭地说:“我不是故意刺激你,我就是……我想到你以前还跟……”
“凌然,你先不要赌咒发誓。”许凤仪关掉火,用漏勺盛了饺子出来,语气还是很温和地说:“我曾经爱过那个人,这样说不是为了刺激你,这件事,不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你心里要是存着刺,就不要难为自己了。”
“我没有……我……”
“每个人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和原则,很多人不能接受爱人有过别人,我是可以尊重理解的,但我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切地分辨:“我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结,我就是……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而已,我嫉妒他,我要是他,一定会好好珍惜你,一定不会跟你离婚!”
许凤仪便又笑了,没有去分辨这话里的真假,把盘子递给他,说:“去吃饭吧。”
“那你……为什么跟他离婚?”
“不为什么,就是过不下去了。”半个香菇猪r_ou_馅儿的饺子,在许凤仪的嘴巴里翻了个个儿,被牙齿慢慢的磨碎,咽下去。
凌然看出这是他的伤疤、逆鳞,碰不得、撕不动。可他又实在嫉妒得狠,难道那个人在他心里真的这样重要?连提一个字也不行?
“既然过不下去,肯定还是有原因,我多了解一点,也好吸取经验。”凌然说:“是生活习惯不协调?还是x_ing生活不和谐?或者是谁不检点有了第三者?”他说到这里,才看见许凤仪脸上的面具出现裂痕。
许凤仪咽下嘴里的食物,像消化什么东西似的,慢慢地说服凌然,也说服自己:“不管什么原因,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爱提前任的事,不是因为留恋他,而是因为那样做很卑劣。”
他这样说,凌然才接受了,吃过饭,跟他在一起刷了碗,再三地问:“真不能留下?”
“回去早点休息,晚安。”
凌然刚到家,就给他打电话。
“怎么刚走又打来?是落什么东西了?”
“嗯,落下你了。”凌然低下头,对着电话忍不住红了半张脸。
谁还能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呢?许凤仪半靠在椅子上,温柔地笑了。
凌然听着他的笑声,半晌,才很温柔地说:“那你也早点睡,我明天能不能去找你?”
这样的可爱,谁能拒绝?
许凤仪只有答应。
第二天早晨七点,凌然便出现在了他家门口,扬着一张笑脸,说:“我来找你了,早饭吃三明治好不好?我只会做这个。”
许凤仪还没梳洗,站在门口,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半晌,脸上抿出一个无奈地笑:“好。”
“以后每天给你做好不好?”
“好。”
23.
五年后。
“许凤仪,我想要个孩子。”凌然隔着被子坐在许凤仪的腰上,蛮不讲理地说。
“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要什么孩子?”
“跟你一样大的人都生孩子了,再晚生对你身体不好,孩子多可爱啊,你想,咱们俩的孩子,眼睛像你,鼻子像我,多可爱!”
“要生你自己生,我是不会给你生的。”许凤仪轻轻推了他一下,说:“你起来,压得我腰疼。”
“我生就我生!八个月,这八个月你可别发s_ao。”
许凤仪抄起旁边的枕头扔到他怀里。
凌然一边抱住枕头一边叫:“说好了,明天就去试管中心,你可不准反悔!”
许凤仪只当他一时兴起,没想到他真的给肚子里装上了两人结合的胚胎,他可是个舞者啊……
五个月,原本的腹肌被撑起一层紧绷的皮,凌然孕期的妊娠反应明显,夜里睡不着,任x_ing地摇他:“许凤仪,你睡了没?”
“难受?”
“昂。”他哼哼唧唧地,后悔:“这滋味儿太难受了,他们那些广告上说得天花乱坠,什么大网膜移植、人造子宫、技术成熟,怎么搁我身上这么难受?”
“当初怎么劝你都不听,现在知道苦了?”
“我要不是怕你受苦,用得着自己受这份儿洋罪?”他实在是难受极了,忍不住抱怨。
许凤仪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说:“我给你揉揉?”
“不用。”说完,他又坏笑,舔舔嘴唇说:“揉我还不如揉你自己,你自_w_e_i给我看。”
“你的孕期嗜好怎么这么与众不同?”
嘴里这样说着,却还是坐起来,困倦着一双眼睛,咬了咬牙,抿着下嘴唇,从床头柜里取出润滑油,s-hi了两根指头,跪坐在凌然面前,背着胳膊向后,将两根淋漓的手指慢慢地送进自己的两丘之间,刚探进去,便是一声呜咽。
凌然红了眼,气息都紊乱起来,看着许凤仪往下坐自己的手指,粗着呼吸说:“你转过来,我看你屁股。”
他便转过来,跪坐在两腿上,翘起屁股,又白又滑的肌肤上汁水淋漓,手指还c-h-a在里面。凌然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指也c-h-a进去。
许凤仪诶呀一声,前面便s_h_è 了。
“这么快?”
“太久没做了,敏感。”他红着脸转过来,鼻翼还沁着汗,看着凌然,摸到他撑起帐篷的下体。
凌然说:“算了,对孩子不好。”
“问过医生了,轻轻地来,能自_w_e_i。”他说着,矮下身去,扶着凌然的背将他轻轻推倒在床上。
“这么着涩,你拿润滑油……”凌然话还未说完,便感觉自己被一片s-hi热柔软包裹了,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快活地喟叹,大手扶住许凤仪的后脑勺,一低头,对上这老男人的媚眼如丝,心道:他哪里老?他简直比十七八岁的少年还要生嫩,还要动人。
“许凤仪,你墓碑上注定要刻我的名字了。”
“那就刻吧。”
24.番外
十年后。
办公大楼里呜泱泱的人声,在一层大厅围成一个看热闹的圈。
凌然单膝跪地,手捧一枚戒指。旁边站着一个小小的孩子,是他跟许凤仪的儿子,叫许挚,许挚怀里抱着一捧红玫瑰,低头闻一闻花香,看一看他爸,再看一眼他爹地。
许凤仪脸上挂着僵滞的笑,没有看凌然,只是向周围扫了一眼,对秘书说:“都回去工作。”
原本热血沸腾想看老板热闹的员工们,都满脸遗憾地散了,凌然还跪在地上,见他的脸色,满腔的热情被扑灭,不满道:“干嘛呀?”
许凤仪半蹲下来抱起孩子往办公室走,留下秘书与凌然面面相觑。
凌然从地上爬起来,怒道:“他又抽什么风?”
秘书心想,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他们一前一后回到办公室去,秘书在门口停住脚步,识趣地没有进到里面。
凌然一进门就大喊:“你怎么回事你?!我这是跟你求婚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