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轻声进来的,是桂秀峰。
少年起先一语不发,反手锁好门之后,沉默着走到床边,坐在床沿,就那么沉默中看着对面的男人。
“二少爷,怎么了?”知道有事,宗政良捏了捏鼻梁,想要站起身。
但他没想到的,是对方抬起脚来,抵住了他的膝盖。
脸上红到一定程度,桂秀峰先是低着头,后是皱起了眉心,像是在做什么格外激烈的思想斗争。等了好一会儿,那骨感的脚才挪开了位置,取而代之的,是细瘦的身体凑过来,靠过来,最终整个黏了上来。
桂秀峰坐在了他腿上,然后把脸埋进他肩窝。
“来做吧。”毅然决然搂住男人的脖颈时,那个火热的,轻颤的声音那么说。
桂秀峰的邀请,又或者说是要求,宗政良并没有拒绝。
即便他知道,这个孩子,也许并不是真心想要做的。
如此不安的时候,脑子里的那根弦都快要绷断了的时候,谁能真的泰然到还一心惦记着情事?
他只是在寻求安慰罢了,他只是想用能让他暂且忘掉所有的事冲淡压力罢了。
可是,当那个红着脸,s-hi润着眼眶的细瘦身体靠过来时,你又怎么忍心推开。
“二少爷……”低沉的嗓音唤了一声,宗政良紧紧抱住对方,嘴唇吸住锁骨的皮肤,稍稍用力,留下了一个浅淡的吻痕。
“嗯……”轻微的刺痛传来,搂着男人脖颈的手臂又收紧了些。桂秀峰极力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的体温和安抚上,而后在吮`吸挪到胸前时忍不住低声嘤咛。
一边被舌尖逗弄,一边又被指头揉`捏,这样的玩赏很快就惹得该硬的地方硬了起来,颤巍巍地顶着睡袍下摆,显露出 y- ín 靡的形状。
宗政良感觉到那里的变化,一只手揽着细腰,一只手则把睡袍衣襟往两边拨开。粉`嫩的器官乖乖露了出来,昂着头渴求更多眷顾。
眷顾自然会有,握住那里,拇指和食指故意滑动着勾勒顶端的轮廓,宗政良始终注视着陷入更多情`欲之中的少年。
似乎惊觉到被盯着看了,有几分恼羞成怒的小少爷皱起眉头,呵斥了一句“有什么好看的!”,却又显得毫无力道,反倒是被那男人笑着反诘“有什么不好看吗?”,再然后,就在还没来得及爆发更多火气之前,被拉过去,连续用力夺去了好几个深吻。
唇舌的交*热烈到一定程度,而引发了更多热烈的,则是亲吻结束后,那张迷乱的脸,漂亮的五官好像都朦胧起来,唇角濡s-hi着,慌乱的喘息根本无法停止,连耳根都红起来的少年诱惑力大到可怕,让见惯了男人情`欲中模样的宗政良几乎骤然乱了阵脚。
暗暗咒了句“天杀的!”,他一把握紧了对方的股间开始上下搓弄,被一下子拉入深渊与火焰的桂秀峰一声惊惶的低叫之后,便再也没有力气发怒或是闹别扭了,整个人黏在男人身上,他硕果仅存的强硬,就只剩了快感太过强烈时咬一口近在眼前的肩膀。
头晕目眩的激越感中,桂秀峰又用了几分力道,他听见对方吃痛的低喘,却没心思品尝报复般的快乐,好像全身唯一有感觉的地方就只有两腿之间这最下流的位置,紧紧闭着眼,哭泣一样压抑地低吟着,他在身体剧烈的颤抖中弄脏了男人的手掌。
但对方没给他休息的时间。
宗政良持续不断亲吻那张爱咬人的嘴,吻到陷得更深的小猫视线都变得模糊,桂秀峰都记不得有没有看到对方肩头自己的杰作,那个衬衣上的印子,仅仅是唾液洇s-hi的,还是真的见了血?他管不了那许多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沉浸于一轮又一轮的侵略中,他能感知的,似乎除了深入到x_u_e道之中的指头,和指头反复进出拓张以及在某个点上旋磨搓弄所带来的疯狂的愉悦,便再无其他。
那种不会s_h_è 出来然而一样可以令人狂喜的,身体最深处的快乐又来了,入口用力吞咽着,无助地索求更多,太有耐x_ing的折磨简直要了命,终于不清楚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被玩弄到内部高`潮之后,倔强的孩子总算哭着贴在男人耳根,哀求着让那该死的指头停下来。
“想要我进去了吗?……嗯?”宗政良暂且停止了动作,边问,边再度弓起埋在火热内部的三根手指。
骨感的身体又抖了一下,明确意识到对方在故意欺负人时,暴躁的猫终于要开始使坏了。
反手攥住对方的腕子,忍着怪异的快感把那可恶的指头拽开,桂秀峰舔了舔嘴唇,推开搂着自己的男人,只犹豫了片刻,边整个人滑了下去。
他跪在地上,扶着对方的膝盖,三两下解开沉重的腰带扣,又急匆匆解开了男人的裤子。
当那根早就膨胀到一定程度的大家伙被释放出来,宗政良开始觉得不妙。因为最令他受不了的情景,就这么发生了。
桂秀峰皱着眉瞪了他一眼,而后扶着火热粗大的物件,就奉上了自己的唇舌。
宗政良觉得,自己活了三十几年,头一次明白什么叫无法抽身。
被整个人卡在扶手椅和桂秀峰之间,平时再怎么强悍,最脆弱的地方被含在口中时,无所畏惧的雄x_ing也会怕,输给快感,输给高高在上的满足感,输给逐渐疯狂涌起的施虐心,所有这些都在跟理x_ing和温柔挑衅,进而发展成毫不客气的分割围歼。
“二少爷……!”仅存的不舍还在边缘垂死挣扎,并不希望,更从没奢望会被对方这样跪着侍候,宗政良指头有几分颤抖地想拉开对方,却没料到被固执地含到更深,就算方法并不算高明,就算偶尔还会被牙齿剐蹭,那些笨拙也好,刺痛也罢,仿佛都成了c-ui情的毒药,让人的道德感在反复癫狂之后不知所踪。
鬼知道动用了多大的定力,宗政良才没有s_h_è 在那孩子嘴里,就算对方显然是铁了心要把他弄到最后一丝定力也烧成灰烬的。咬着牙一点点拉开埋头在他两腿之间无比执着的小猫,他把那个身体拽起来,翻过去,用腿撑着对方的腿,舌尖沿着汗s-hi的颈椎舔过,灼热的顶端,就抵在了已经饥饿难当的x_u_e`口。
“啊……哈啊……”腰身被紧紧搂着,耳垂被轻轻含着,想要到不行的那里被一点点挤压着侵入,桂秀峰不记得自己哭了没有,但他记得那滚烫的阳`物一寸一寸撑开狭窄的内部所带来的极致的充实感。挂着茧子的手又开始在他大腿根部和再度硬起来的器官上反复游走,缓解着刚刚进入时无法避免的疼痛。
又也许……并没有那么疼的。
刚刚被反复舔舐过的大家伙已经弄得s-hi淋淋的,再加上之前的扩张,和深陷情`欲之中时自然而然的配合与放松,都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完成了一次绝佳的配合的桂秀峰,就只是闭着眼,在彼此完全结合到一起时靠着那男人厚实的胸膛,仰着头,发出一声欢愉的轻叹。
再然后,似乎便不需多言了。
从缓慢到激烈,从温存到狂野,从椅子到床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雄x_ing,就那么一直纠缠到浑然忘我,直至夜已深沉,直至月上中天。
坐在荣辛诊所楼梯拐角处狭窄的亭子间里时,宗政良脑子里想的,都是前天晚上带着绝望和渴求的神情对他一再索取的桂秀峰。
那个身体,要了又要,即便明明已经有点吃不消。
到最后,还是他心有不忍,先喊了停。
他搂着把脸埋在他怀里,像是有无尽的话要说,又吐不出半个字来的少年,好一会儿,才安抚地摸了摸那汗s-hi的脊背,然后告诉对方,事情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桂秀峰过了半天,才声音颤抖开了口,问他若是失败了怎么办。
“若是失败了,局面肯定会乱,到时候二少爷就趁乱带着夫人和丁婶儿,直奔火车站,至少,现在列车时刻表有了。”他那么回答。
但显然这个回答无法令人满意,因为怀里的孩子一下子红了眼眶。
“我不认。”桂秀峰咬着牙否决,“这样的结果我不认,要么,咱们一块儿远走高飞去过太平日子,要么,就干脆j-i飞蛋打鱼死网破。”
“二少爷说什么傻话……”
“我不傻!我就是这么想的,就是这么打算的,你以为我只是跟你睡过,舒爽了,就知足了?宗政良我告诉你,我没那么好打发!我是想跟你天天在一块儿往下过,往老了过的!我原本都打算破罐破摔了,偏偏你来了,偏偏就是你让我动了活心思,你把‘死’的变成‘活’的了,就得给我负责到底,别想甩手不管!……”话没说完,眼泪已经不自觉掉了下来,直接滴落在男人的胸口,烫得原本被那些言辞彻底震住的宗政良缓醒过来,带着满心的百味杂陈,一把抱紧了那瘦瘦的身体。
“二少爷,这种话,可随便说不得!”不知道为何,连自己的嗓音都颤抖了几分,宗政良闭上眼,把手臂收紧到可以愈加明显感觉到对方骨骼的轮廓,然后随着一声低沉的叹息点了头,“好,我负责到底,要走,咱们一块儿走。”
“说到做到?”哀求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说到做到。”男人边应着,边点了点头。
那是在他正式开始实施计划之前,跟桂秀峰最后一次近距离接触。
第二天,他哪儿都没去,把自己的想法再三研究完善,直到基本已经可以决定了之后,他对一对母子讲了需要他们如何配合。
他没有说明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让这两个人知道的越少,越简单,越好。
再然后,他于翌日开车去了荣辛诊所。
并最终在卫世泽的房间里,跟这位诊所的负责人讲了自己的想法。
“卫大夫,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我也知道你既然不怕和桂家扯上关系,就是骨子里有几分胆识的。这也是情理之中,你喝过洋墨水,见过上海滩,民国乱世大风大浪里走南闯北,这不是谁都办得到的。所以,我接下来想拜托你帮的这个忙……大概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太强人所难,更何况,事成之后,我绝不会亏待你。”说完开场白,宗政良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眼角余光观察着对方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