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斐也就不再出声了,仰头靠在转椅的皮垫子上,捂着眼,挡住过亮的灯光。要是外人此时来看,看到他沮丧落寞的神情,必然无法想象他下半身正被无微不至地服务着。半晌,黄煜斐抹了抹眼角,俯身推李枳:“好了,别弄脏你。”
“我吃了就成。”李枳含混不清道,说话时虎牙弄得黄煜斐疼了一下。他执拗地含着,不肯往后退,黄煜斐也就这么s_h_è 在了他嘴里。李枳慢慢往下咽,一滴也没漏,又把发泄过的家伙亲干净,才顾着自己擦嘴。
他有病,喉咙本来就一直有东西堵着,加上方才那么拼,现如今确实缺了点氧,跪在那儿一时没动地方,大口呼吸着,又不敢咳嗽,什么都没空去想,白净的脸上盖着些疲惫的红晕。
黄煜斐一言不发,只是神色平淡地拉好自己的裤链,系好皮带,又把他提溜起来,捞到怀里抱着。他抱得非常紧,让人在自己腿上好好地坐稳了,又把脑袋埋在李枳领口侧面,一呼一吸,都很重。
而李枳觉得气氛怪得很,甚至错觉这人下一秒就要崩溃大哭了。
“哥,你怎么了?”他试探着摸他后颈,安慰似的,给他顺着气,“刚才会开得不顺利?”
黄煜斐还是不吭声,只是托着他屁股,把他放在了办公桌上。碰洒了半凉的红茶,浇到英文资料上,杯子也滚到地上碎掉,他也完全顾不上管,只是看了一眼李枳面上的惊诧,随即解起了那人腰上系着的窄面编织皮带。
李枳战战兢兢地推他:“这是干嘛?”
“办公室不好做到最后,”黄煜斐哑着声音,“我也给你咬出来。”
“我不用,不用,”李枳急慌慌地往后退,整个大腿都坐在那酸枝木的桌面上,黄煜斐向来只是帮他处理后面,这前面,还真没被那张嘴碰过,他一时间缓不过劲儿,只得下意识地拒绝,“你还要上班呢,嘴里不能是这味儿。”
身前那人根本不搭理他,强硬地把他屁股抬起来,扒掉外裤,再扯下被前液沾得s-hi淋淋的内裤,摁住他腰不让人动弹,旋即扶着他腿根,埋头含住了那根颤颤巍巍立起来的小东西。
黄煜斐明显不甚熟练,也不怎么会给人舔,李枳估摸这家伙先前就从没放下身段扮演过这角色,自己是头一回。他哪儿受得了这种刺激,尽管身下的慰抚确实没什么章法,但也是极度舒服的,更何况单纯想着自己是“头一个”,他就兴奋得不行,黏糊糊地直哼哼,很怕就这么突然s_h_è 出来。
他默然,垂下眸子,满眼盛的都是黄煜斐毛茸茸的后脑勺,还有他干净细腻的后颈,线条利落的肩背,裹在平整精致的深灰色西装里面。这样一个男人,在我眼里就是火就是太阳,现如今居然在给我口 j_iao,李枳头脑发蒙地琢磨着,我是个什么东西。他闭上眼,软着手腕去碰他的头发。
李枳终于能理解黄煜斐为什么每次都热衷于抚摸他的脑袋了,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人能体会到一种情绪,叫珍惜,也叫爱意。
没一会儿,他就想s_h_è 。高潮前本能地想把黄煜斐推开,那人和他一样固执,含着不放,都把他嘬疼了。
“别咽,吐出来,”李枳支起发软的腰,拿袖口擦着他s-hi润的嘴角,“哥,你咋这样啊。”
“我怎么样?”黄煜斐固然不听他的,咽干净了,开始笑,“小橘可以做到的,我也能。”
“咱俩不一样。”李枳小声地说,红着脸给他整理领带,好像歪一点自己就会惭愧似的,“我舔是应该的。今儿也是我挑起来的。”
“怎么不一样?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黄煜斐目光竟有些暗淡起来,“按理说,交往这么长时间,刚才的事我早就该做了。”
李枳失了下神,不吭声。
“小橘,你看着我,”黄煜斐捏着人脸蛋正对着拧向自己,又道,“我刚才讲,我爱着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知道的。”
“我总是觉得你在害怕,”黄煜斐专注地望着他有点发红的眼眸,那目光真挚得,好像能盯进人心里,“你怕什么,你告诉我。我只想听你自己对我讲。”
“……我怕什么呀,我比较怕冷,”李枳躲闪着那眼神,也躲闪着内心怪异的感觉,跳下桌子,站在黄煜斐面前,对付那条不怎么好系的腰带,“大冬天的,我得把裤子穿好了,虽然也是破洞的哈哈。”
“下午是要去练琴吗?”
“对啊,这都几点了,我得走了吧,”李枳低着头,迈开步子,“先回家把菜收拾好,晚上回家炒一下就成。过了中午我就得去排练室。不然他们几个等急了。”
“再休息一会,”黄煜斐把他按在沙发上,又递给他两个杯子,“漱漱口,喝一点。”
李枳乖乖照做了。
“哥,我还以为这趟过来,你会非常开心?好说歹说算个惊喜吧,怎么现在怪怪的。”
“我很开心。”黄煜斐顿了顿,“是小橘怪怪的。”
“怪?我可没有,我一直这样。”
“真的没事?”黄煜斐眯起眼睛,注视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我该怎样讲呢。”
“真没事儿,”李枳喝干净那杯新泡的红茶,抬起眼皮和黄煜斐对视,笑了笑,“我也就是想来看看你。现在也真得走了,我可不愿意当耽误黄老板工作的坏家伙。”
“我送你吧,”黄煜斐帮他拿起外套,好好地给人披上,“能亲亲我吗?”
“突然跟我客气?送我到楼下就成了,”李枳大笑,踮着脚,颇为豪爽地啃了他一口,“还‘亲亲’,我哥简直是个少女。”
黄煜斐把他送到了自家大楼的门口。
“旁边就是地铁站,快点回去吧,”李枳回身看了看他,一手c-h-a兜,一手挥了挥,“这天儿怪冷的,你可别又冻病了。”
“晚上见,”黄煜斐也c-h-a着西裤口袋,“别太辛苦。”
李枳笑着答应了。他离开办公室之前,故意把手机落在了沙发上不起眼的角落。事实上,他也不愿意做贼一样,刻意躲着黄煜斐的定位,只是因为他越发坚定地认为,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必须得秘密地,不声不响地去。尽管他隐约觉得,黄煜斐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也许是这几天自己表现得确实不太对劲?可他不敢多想,也不敢多说——他需要对自己的情况先有个底,才敢去考虑接下来如何。
身后那人就像一场美梦,一团幻象,一阵熏风,绮丽又温暖,而真正的冷风终究是要自己吹的,他要独自面对命运了。
他看了看电子屏幕上的时间,硬着头皮站上地铁站发出陈旧响动的扶梯。
与此同时,他身后百米远处,明亮富丽的大厅里,各路员工都发觉,平时总是一副完美笑颜的少东家,此时却是满脸受伤的表情。他眼角通红,不遮掩,抿着薄唇,沉默地看着电梯下降的数字。
不懂看脸色的新人小姑娘对他打招呼,他只是和气地笑笑,眼神却是冷的,是冰冻的。
谁路过都能看得出来,他在疼痛,在困惑,在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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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生真滴很想听小橘自己同他讲真相。
可是让小橘亲口说“我生了重病手术可能作用也不大”未免太残忍。
心疼这俩儿子orz
第57章
如果不是追着过去先见了黄煜斐一面,黏糊了那么一阵,李枳不确定自己有勇气走进那个巨大的医院楼,再走进六层那个冷冷清清的科室。
拿到那沓化验结果单时,一堆眼花缭乱的数据和名词,他也没太看懂,但他心已经沉了,或者说,从一周前开始,他就有了种预感。
他这一周都是抱着这种预感过去的,每天都在倒数日子。就好比被放进死牢的犯人,固然清楚自己的结局,探囚的人来看你,你瞧着他,心里被短暂虚缈的幸福麻痹着,然而,就算再喜欢,稍微清醒过来,想的也是拜拜。
果不其然,周医生在诊室正襟危坐,像是已经等他很久了。见他进屋,医生默然地示意他坐下,举着那几张A4纸,神色极凝重:“病历自己也看过了吧?”
“嗯,您就直说吧。”
“那个位置,既影响气管也影响鼻腔。现在是什么程度呢,就是你清醒时呼吸气流强度较基础水平降低超过30%,睡眠时则要降得更多,50%左右,等于说你费劲呼吸一回,只能顶人家一半的事。所以血氧严重不足了。”
李枳点了点头,心说,果然已经影响到白天的生活了吗?简单来说,我就是被堵住了,怪不得一天天喘不上气。他又问:“那咳血是怎么回事?”
“呼吸结构紊乱,你气管口那儿多了块东西,现在增生了,堵在那里,把血管磨受创了,接下来还有可能发炎。”医生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语句,“小李,我也不跟你委婉了,咱必须做手术,保留基本结构,维持和重建功能,就是把那块堵住的疏通,再矫正你的呼吸道。你年轻,也不胖,做好了就不太会复发。”
“这样啊……”
“我不知道这几个月你情况怎么发展得这么快,也怪我休假,没一直追踪关注,总之现在做手术是——”
“不会吧,我没觉得有那么紧急啊,晚上也不频繁,顶多是嘴里有点血味儿,”李枳掐着指肚,打断他,“而且我现在只吃一种药,不是还有喷雾、含片什么的吗?大夫您每样都给我开一个吧……我什么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