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非环顾四周。周围的人脸上或愁苦或不悦或开心，可没一个是像鬼的。他说：“那听你的吧。”
袁之川点头答应，然后说：“那先去找人套套话吧。”
罗非没什么别的意见，清寂当然也不会有。
他环顾四周，看见桌面上放着一个剧本，封皮上面写了两个字，烟华。罗非很少看什么电视剧，只是偶尔回去看看电影，所以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反应。
可没料到，看见这个名字，袁之川来了兴致。
“怎么？”罗非问他。
“可能我们的线索来了。”他说。
烟华是最近刚开拍的一部网剧，引起了很多关注。但他们关注的点在于片方的作死，而不是演员有多出名，有多少脑残粉。
原因无他，他们最主要的拍摄场地，一栋民国风格的小楼里，挖出了数十具尸骨。
最终警方确定，这些尸骨大多死于民国时期，从第一个人死亡到最后一个人死亡，时间足足横跨了八年，也就是说，这里曾经住了一个变态杀人狂。
一时间，关于这栋小楼的传言，传的是沸沸扬扬。
可这个剧组，包括导演和演员本人，却不在意这些，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宝贵的流量，换句话来说，都是钱。于是这部剧按照原计划开拍了。
听袁之川讲完，罗非沉思：“你的意思是，这里的鬼，很可能是这些尸体中的一员？”
“或者是杀死他们的凶手也说不定，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这确实是。罗非没有否认。
一直没出声的清寂听到这里，说：“这栋房子里没有鬼气，还有外面，也没有黑雾。”
“这倒是。”袁之川说：“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罗非道：“那不如按原计划来吧，先去找人聊聊，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几个人都答应了。
屋子里嘈杂纷乱。
从外面的阳光可以看出，现在时间还早，可能演员还没到，除了那个一直在骂人的胖子之外，还有一个导演打扮的人正在这里准备着什么。
不过他可比瞎指挥一通的胖子专业的多，时不时调整着客厅中的摆设，显得有点焦虑。也亏得这里人多口杂，多了他们三个不知道要干什么的人，一点都不显眼。
“你说，咱们的男一号，今天还会来吗？”罗非听见一个人对她的同伴说。
“来啊，怎么不来。就咱们导演对剧的上心劲，他要是不来，导演能在微博上撕了他。”她的同伴撇了下嘴，说道。
“你们别胡说八道啊，在这嚼舌根，传出去丢不丢人。”另一个女子端着水杯走了过来，小声警告了她们一句。刚才说话的两个人应了，其中一个在她走后小声说：“不就是那谁的丫鬟吗，还跟我们拽上了，什么玩意。”
罗非这才注意到，那边坐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妆容精致，模样看着眼熟。
他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没再打听出来什么东西，就去找了袁之川。他刚过去，就看到清寂也在那，看得出，她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男主角和一个同x_ing老板的艳照被曝光了，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的很难听。”袁之川说。
“那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罗非问。
“我们进来之前，网上没有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消息。”袁之川说。“这部剧的男主是个小明星，叫吴林。也就是说，我们很有可能来到了未来的某一个时间。”
罗非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另一种可能是，导致黑雾产生的那件事，会不会还没发生？”
“有这种可能。”袁之川说。
他们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现在正忙，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就在说话的功夫，又一个明星走了进来，穿着应该是戏服的旗袍，脸上画着妆，表情中带点倨傲。
“女主角蒋依依。”袁之川说。
罗非对她没什么感觉。
“导演，吴林还没来？”蒋依依没开口，她的助理先说话了：“我们依依今天早上刚下的飞机，睡都没睡几个小时就跑过来了。吴林也没多红，让我们这么等不合适吧。”
导演陪着笑脸说道：“你们也知道他刚遇见事了，情绪不对也是难免的，再等等吧。”
蒋依依哼了一声，在边上做了下来。期间女二一直拿着剧本在看，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对这一切并不在意。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带着点y-in郁的表情走了进来。
导演欲言又止，看似想骂他，但想了半天还是没开口，倒是蒋依依的助理又y-in阳怪气的说了几句话，这个年轻人没理她。
总之，看似一切都步入正轨。
“烟华，第三场第一次，开始！”
吴林换好衣服之后，来到了导演精心准备的客厅中央。这场戏是由女主，男主，女儿共同完成的，内容很简单，在女儿的挑拨之下，男主和女主吵了起来。
然而变故又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本来一切按部就班，听着他们慷慨激昂的表演，本来围观者们都没什么情绪，甚至有几个笑出了声。正当他们放松的时候，男主的台词突然越说越愤怒，最终狠狠给了女主一巴掌。
啪的一声，听着力道，绝不是假打。
蒋依依突然被打了一巴掌，好像没反应过来，惊愕的趴在地上。
“停！”导演连忙说。
听见导演的话，吴林看都没看地上的蒋依依一眼，自顾自离开了，走到一边，开了一瓶矿泉水，大口喝了起来。
蒋依依自然不会愿意平白被打，满脸愤愤的走上前，准备指责男主。
有人想拉架，而有人则在等着看好戏。
突然一声巨响，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吴林头顶上的灯突然掉了下来，直直砸到他头上。
“快救人！”有人尖叫。
第25章 剧场凶案2
“打120！”
不用人说，也有人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可是很快，就听见她慌张道：“打不通！”
导演骂了一句脏话，摸出手机，自己打了个急救电话，可是电话那边，却是和刚才一般无二的冰冷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sorry……”
“开我车走。”导演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兜里，对助理吩咐。一群人和没头苍蝇似的乌央乌央的闹腾了一会儿，听见这句话，总算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有人去开车，有人试着把血流了一地的男主角扶起来，抬出去。
十几分钟后，闹腾的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出了这样的事，导演肯定会跟着去医院，片场的拍摄暂时搁置。但是女主和女二谁也没走。
女主蒋依依穿着一身华丽的旗袍，正合着她在剧中的妖艳人设，等人都走光了之后，她在边上坐下，招呼化妆师给她补妆，正好遮着脸上的巴掌印。
女二孙文秀在她的不远处坐下，似笑非笑的刺了她一句：“不做好人了？”
蒋依依抬了下眼皮，没理她。
且不说现在吴林□□缠身，就说她脸上这个巴掌印，她带着去了医院，被人拍到，到时候舆论怎么说想也能想到。
总之不会有人夸她就是了。
这两人之间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涌动。罗非三人站在一边目睹了全程，心里也有了一点判断。
“看起来这些人之间有秘密。”袁之川说：“蒋依依看起来对吴林做了什么。如果吴林死了，他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鬼。”
罗非摇头：“我不这么觉得。”
“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活着是废物，死了也未必能强到哪去。”他把视线从蒋依依身上收了回来。从吴林刚才的举止看，他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有能力主导门世界的鬼。
清寂一直没说话，袁之川问她：“你觉得呢？”
清寂回答：“不管是谁，杀了就是。”
这句话引得其余两人侧目，这个女孩一直看起来内敛到甚至有些柔弱，可他们忘了，不论如何，她也是个剑修。
“我觉得她说得对。”袁之川笑了一下。
罗非淡淡看了他一眼，说：“我觉得在我们眼前，不该发生刚才的事。”
袁之川沉默。
“我还是不改变我的观点，不论吴林会不会死，我都对他是否是这个世界的鬼存疑。”罗非说：“有办法了解一下民国那个变态杀人狂的事吗？”
袁之川说：“看剧本就可以。在那件事闹出来之后，据说这个剧组改动了一部分剧本，融入那件事的内容，准备去蹭一下那件事的热点。”
“起雾了。”清寂突然说。
外面有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半空中飘荡下来，并且颜色逐渐加深。看的人心里一紧。
门世界的原住民没什么反应，孙文秀的助理还出去，从外面庭院的小石桌上，把孙文秀的外套拿了进来，给她披上。
袁之川说：“可能是吴林那边的情况不太好，这也就正好佐证了，他是这个门世界中的关键人物。”
罗非沉思了一会儿，说：“是有这种可能，但是他已经走了，要死也是死在医院里，门世界为什么要把我们限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