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非:“???”
院子里的场景感人至深,六十年前,被变态杀人狂杀死并藏匿尸体的无辜受害者终于重见天日。家人在发现骸骨不完整后,依然不愿放弃,最终找到了他的最后一块骨头。
可围观者不知道,他们看不到的另一个主角朝罗非飘了过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那只鬼问。
罗非神色镇定,说:“知道,所以?”
鬼朗声笑了起来。他有着微微上翘的凤眼,虽然现在以鬼的形态出现,脸色苍白,仍不损害他的俊美。眉眼顾盼间,分外引人注目。他把视线转到了清寂身上,上下看了一圈,说:“南峰的徒弟?”
清寂到底是个内向的年轻女孩,闻言脸色微红,诺诺应声:“是。”
罗非心里有种自家白菜被猪盯上了的感觉。
他问完什么也没说,转身就飘走了。
沉默了一会儿,袁之川说:“这人是挺有趣的。”
没想到要见的人(鬼)这么快就见完了,三人不再凑热闹,往外面走去。这次过来还有另一个目的,打听清寂师伯的下落,袁之川在这里有个朋友。
。
顾廷恩下了火车之后,转大巴到了祖宅。
他父母都是高知出身,为人中却带点执拗,很守着些古旧的东西不放。比如这祭祖的规矩,不少晚辈嫌麻烦,可他父母却一向坚持,不准他有怨言。
今年也是,他一进门,就听见一个堂姐抱着手机发语音:“好好的十一假期,干什么不好,非得弄什么封建迷信,烦都烦死了。和我爸讲理他还不听。”
顾廷恩失笑,没去触堂姐的眉头,去自己的房间把行李放下,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有个堂弟还没来。
他和那个弟弟平时联系不多,只知道那孩子家里父母离婚,他跟着父亲过,可父亲又娶了继母,对他不太关心,谁说起来都只有一句可怜。这样长大,那孩子就有点叛逆。可祭祖是顾家人最重视的事之一,绝不可能允许他不来,这样想,他有点担心。
“程鸢是换手机号了吗?怎么打不通电话?”他问别人。
还没等到回复,就听见堂弟顾程鸢的父亲冷哼了一声。他母亲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人家父子关系不好,他这不熟的堂兄关心多了到底尴尬。他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斩断哀奕,总攻控妹子的地雷,还有芯芯的两个地雷~
v那天日一万日的肾亏了,今天晚更了点……嗯28号的更新要早点发,给自己立flag!
刚开电脑把最后一句话补上了
第30章 顾府大宅1
他正想着, 堂兄搀着祖父从门外走了进来。
祖父看着精神不太好,勉强和他们笑了下, 就回房间了。
堂兄顾明陪着祖父回房之后, 又出来,对着一群弟弟妹妹投了个无奈的眼神,二堂姐顾惜就看笑了。
“还真找着了?”
“找着了。”顾明在顾惜身边坐下, 和他们讲这个故事。
顾明比他们早来几天,一直陪在爷爷身边。就昨天晚上,祖父半夜起来,谁劝也不听,一个人坐着抹眼泪。问了半天才知道, 爷爷做了个梦,爷爷梦见他叔叔告诉他, 他的尸骨在什么地方。
他当即吓了一跳, 虽然觉得梦不可信,看在现在安慰老人要紧的份上,只得假装信了。
第二天一去公安局,知道还真在尸体上找着了一个小银锁——这是顾家的孩子都有的东西, 上面刻着大名,说明这具尸体确实是爷爷失踪了多年的叔叔的。他们又去那座小楼挖出来一节遗漏的指骨, 顾明真有点服了他爷爷了。
“那……那个谁会不会现在就在咱们身边啊?”顾惜神秘兮兮的说:“听说他长得很帅哦。”
“没大没小的。”顾明笑骂了他一句, 说完又调侃:“你别叶公好龙啊,真出来了你别吓着。”
顾惜坐在椅子上对哥哥吐了下舌头。
兄弟姐妹几个聊了几句,到了休息的时候, 顾廷恩就向他们道别。顾家的规矩,祭祖的前几天都要有人守夜,这守夜还不是谁都能守,得用一个什么东西算出来,今天正好该他守。
“你刚下车,累了吧,要不我去?”堂姐关心了他一句。顾廷恩摇了摇头,他知道家里长辈很重视这个,要是知道他们不守规矩,怕是要生气。
他带着本书进了祠堂,准备晚上看。书就是在火车上被弄脏的那本,他还没看完。可他打开那页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书页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他想起车上遇见的那几个人,心里觉得稀奇,难不成真遇见高人了?
因为与来访几人相谈甚欢,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又一次有趣的奇遇,坐在一边,静静看起了书。
祠堂里装的是那种老式的白炽灯,暖黄色光,分外温柔。就着那灯,顾廷恩看书看得渐渐入了迷。临近午夜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许是环境的缘故,独自一人待在面积不小的祠堂里,容易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他抖了抖,走到门边上,猛的打开门,却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
不是。
地下的一片y-in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三五只巴掌大的蜘蛛,蠕动着八只脚,从门槛爬了进来。
这几只蜘蛛不仅个头大,还出奇的丑。背上长满半透明的水泡,几乎可以里面的液体随着他们的动作缓慢摇动,好似浑浊的人眼。
顾廷恩瞧着他们,被恶心的一个激灵。二十岁的大小伙子,看见几只虫子就哭着喊着找妈妈实在是怂到会被人嘲笑到下辈子,于是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从墙角摸了个扫把过来,准备与这几只蜘蛛决一死战。
只是没想到,扫把落下的同时,蜘蛛也跳起来了。一只蜘蛛落在他裤腿上,爬的飞快,很快蹿到了他手背上,狠狠一口咬下去。
顾廷恩手背一痛就察觉到了,把蜘蛛甩出去。那蜘蛛吸了他的血,好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般,见风飞长,很快长到了他小腿高。
这已经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了得了。他毛骨悚然,拔腿就往外跑。可这时,门在他跟前狠狠关上了。
像那蜘蛛有毒般,顾廷恩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晕的不行。
在他晕倒之前,他看到一个长着凤眼的俊美男人,扬手把蜘蛛招过去。那蜘蛛则听话的像只小狗。
他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外面传来扫把划过水泥地面的声音。要不是在地上躺了一夜的酸痛,他还真觉得昨晚是做了场梦。
顾廷恩爬起来,左手手腕上的伤口告诉他,他确实被什么东西咬了。昨晚的回忆在他脑子里放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不对劲。顾不得别的,顾廷恩跑回房间,翻出袁之川给他的名片,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而在顾家祠堂里,长着凤眼的男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名轻笑出声。
“那孩子似是被你给吓找了。”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清瘦男子从寄居的排位里飘出来,对他说:“凤林,你这脾气可是大不如前了。”
顾凤林就是罗非他们在小楼中遇到的那个鬼,他好不容易醒来,托梦给侄子接了自己回家,结果第一晚上就被打扰,自然是不开心。听见兄弟的话,冷笑:“要我对那等鼠辈,还要好声好气招待不成。”
“我不是那意思。”清瘦男子转而叹道:“家里的小辈,莫说修行了,连对祭祀都越发敷衍,实在是让人……”
顾凤林听了沉默片刻,化作一阵青烟飘散,消失在了祠堂里。
在距离顾家祖宅不远的另一座小城,在一座宾馆里的袁之川一大清早就接到了电话。放下电话之后,他踩着拖鞋,晃晃悠悠到隔壁敲响了罗非的门。
“还记得我们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小朋友吗?他家出事了,你管不管啊,给钱。”袁之川懒洋洋道。
罗非被他一大清早叫醒,起床气发作,沉着脸道:“知道了。”说完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袁之川被他这一下吓得清醒过来,愣了老半天,暗暗在心里念了一句,再次慢慢踱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又隔了一天,顾家祭祖,在祭祖当他,顾程鸢终于紧赶慢赶跑了回来。
“你还知道回来!”他父亲一看见他,就大骂出声。顾程鸢对此充耳不闻,懒洋洋道:“你倒是想让你在外面生的那个小的回来祭祖,可祖宗不认啊。”
他爸差点让他气出心脏病。
跑前跑后充当苦劳力的顾廷恩见此情景,立时头大如斗,连手腕上伤口疼都顾不得了。忙着劝了这个劝那个,总算是把这父子两个给劝住了。
等顾程鸢父亲走了,他赶紧敦促顾程鸢:“快去换衣服。”说完,他看见与顾程鸢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招呼了一声:“我家今天祭祖,没空招待,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如我先找个地方让您休息一下?”
这人就是楚寒生,听见对方这么说,忙道:“没关系。”
顾廷恩引着他来到了一个小院,这里是客房。按理说,顾家祭祖这天是不留外人的,可这么多年过去,早已没那么多讲究,除了祭祖的院落不许人出入之外,其余的地方已没那么大规矩。
楚寒生本来已经做好了在原地玩一整个白天手机的打算,正在忐忑这老房子要是连c-h-a座都没有怎么办,可走进那间院子的正屋,意外看见了一个熟人。
罗非。
罗非现在正在画符。站在桌前,身形不动,唯有指间带着笔微微移动。速度仿佛极快又仿佛极慢,不过几分钟,一张符已经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