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呵呵地说:“不是只有你发现了恐怖社的秘密。社团的人接连出事,这是一种高端的诅咒。”
我心想也是,事情越闹越大,乔寐也不是傻瓜,肯定觉得特别玄乎。
“社团开不下去了。”她叹了口气,说现在还没出事的人,就只剩她和我们,“但你似乎认为,下一个会是我。而我想冒昧地问一句……这是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我寻思着她也是阿真口中的嫌疑人,便迂回了一下,没吐露礼物的事。
但如果乔寐是无辜的,她现在很有必要知道波波的存在。于是,我提议跟她当面谈,问她有没有空。
“我下午没课,你们来社团找我。”说罢,她挂断了电话。
我盯着阿真,叫他换衣服出门。他开心极了,说这就代替他哥去学校探险,顺便找到兰博基尼……
我重新踏进了校园,走过了熟悉的食堂,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里。
由于断肢的事件,我和阿真都不想经过仁心湖,便绕道走了条远路,路过了cao场。
cao场上的学生在打篮球。我瞥了一眼,突然瞧见了一个穿着小白鞋的男生。他背对着我们,在跟倪岩说话。
阿真一把拉住了我,惊呼道:“那不是周瑞吗?”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周瑞踩着小白鞋走了过来。他穿着破洞牛仔裤,脸上没有花哨的妆容,看上去秀气大方。
而倪岩像个孙子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小跑,还可怜巴巴地说:“男神,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第48章 道具室
周瑞踱到了我们跟前,没有再理倪岩。倪岩一看见我们,顿时涨红了脸,缩回了要去拉周瑞的手。
我瞧着这对冤家,觉得颇有喜感。以前都是周瑞跟在倪岩的屁股后面跑,现在风水轮流转,倪岩却把他当宝。
周瑞背着个手,朝我们裂开了嘴,只淡淡地一笑,他的开朗气质便显露无遗,衬极了身后的阳光。
我点了点头,心想那晚的窒息不仅没有把他的脑子弄坏,反倒让他清醒了过来。或许,这才是倪岩口中,最为真实的周瑞。
“顾宝贝,听说你休学了?”他看向我,说为了白宇森不值得这么做。
我盯着他的小白鞋,随即抬起头来,说我休学是因为别的事。他耸了耸肩,继而擦着我走出了cao场。倪岩立马跟了上去,一直喊他男神。
瞧着他们走远后,我忍不住发表感慨:“倪岩居然是个抖M!”
阿真跟我说了同样的话。
一时间,我们面面相觑。他把嘴撅得老高,问我干嘛学他讲话。
我笑了,伸手去搂他。他却躲开了我,说我刚才连眼珠子都没眨,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周瑞。
听见他这么说,我笑得更大声了。他抱起手臂,说我脑袋被门夹了。我说他吃醋的样子,瞧着最为可爱。
他哼了一声,继而朝恐怖社走去。我在他身后小跑,说:“媳妇,你和你哥干嘛老觉得我会花心?”
阿真没有回答,而是拽住了我的胳膊,把我使劲朝前拖。我灵机一动,问他哥藏在抽屉里的信封是什么。
他眨了眨眼,说:“我没看过。”
我可不相信,便继续追问:“你们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他一下揪过我的耳朵,说我的求知欲太强,还训我敢那样看周瑞……
“我错了,疼啊,媳妇!”我连忙道歉,他才放开了我,说信封里是医院的单子,是他哥早期看病时留下的记录。
“好吧。”我摸了摸耳朵,“信封里只有这些吗?”
阿真大摇大摆地朝前走去,叫我去问他哥,还说他哥并不是什么事都会告诉他,却让他袒露一切。
我心想果然是个双标鬼,但我可不敢去惹一个正在冷战的人,便默默地走到了恐怖社的入口。
一阵y-in风从楼道里吹来。
我瞥了眼挂在门口的招牌。招牌上的图案已经从僵尸换成了南瓜鬼脸,预示着万圣节的来临。
阿真踩灭了脚下的烟头,继而躲到我的身后,叫我先进去。
“当初是谁硬要来报名的,我劝都劝不住。”我扭头看着他,“还说要当你哥的眼睛呢,真是胆小鬼。”
他说他最讨厌吃南瓜,跟我犟了半天。我让他看着点乔寐,谨防她耍花样。他“嗯”了一声,把我推进了走廊。
黑暗瞬间把我们淹没,只剩下挂在两侧墙上的吊灯,在散发着带有灰尘的微光。
我牵着他往里走,不停地打量着焕然一新的万圣节装饰。天花板上偶尔掉下一两只吸血蝙蝠,把阿真吓得够呛。
终于,我凭着指示牌和脑中的记忆,拐了个弯,来到了熟悉的转角处。
“你没忘记之前对我做过什么好事吧?”我扭头盯着他,想起了他从储藏室里拿面具吓我的那次。
他贴着我的背,骂我记仇,还叫我快走,别站在这里……
我心想以后再跟他算账,继而朝上面的阶梯看去。阶梯的消失处一片漆黑,瞧不见储藏室的门,我便带着阿真朝楼下走去。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似乎生怕会踏空。
我伸手滑开了铁砸门,不料被灰尘呛到了喉咙,忍不住咳了起来。阿真拍了拍我的背,我的声音在楼道回荡。
“乔寐,你在吗?”我敲了敲木门。
绿色木门没有上锁,随着一阵咯吱声,直接朝里打开,吓得我和阿真同时退后一步!
随后,我朝活动室里探着脑袋,看见乔寐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她没有把手伸上来,桌面只有她乱蓬蓬的发丝。
我们进来后带上了木门,但没有关死,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以免乔寐变成波波……
我试着唤了她一声。她没有反应,如同死人般纹丝不动。我走近了些,却察觉不到她在呼吸,便扭头看向阿真。
阿真冲了过来,他靠在我的身边,有些不知所措,紧接着说出了我的担忧:“她……该不会死了吧?”
“不会的!”我连忙去扶乔寐。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来,黑发往后一甩,露出了惨白的脸!
没等我大叫,她又抽出一把刀,蹭地站起了身。随着椅子倒地的声音,她把刀高高举过了头顶!
“别过来!”我们三人同时吼道,全部僵在了原地。
乔寐的手在发抖,她憋了好大一口气,却还是止不住刀尖的摇晃。阿真没有退缩,而是轻轻敲了下桌子,示意她现在很安全。
她仿佛如梦初醒,立马垂下了双手,继而靠在了书柜上喘气。
“没事了,是我们。”我安慰了几句,悄悄伸出手去,把阿真拽了回来。
他用力拍了我一下,坐到旁边玩骷髅头去了,眼睛却没有离开我。
活动室又静了下来,只有乔寐拉抽屉的声音,她颤抖着把刀收了进去,摇着头说:“你们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是死神来了。”
我说我不爱看恐怖片,但目前确实有一件极为恐怖的事,要跟她谈谈。
“说吧,趁我还活着。”说罢,她摆出了社长的架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仿佛我才是此次事件的制造者。
我扫了眼屋子,问她是不是在准备万圣节的活动。她说这恐怕将是社团的最后一次集体活动,内容还没确定。
“你们都在忙着……出事。”她带着责怪的语气,“唐檬虽然回来了,莫辰却忙了起来,还说要找你。”
我说改天再找莫辰,继而随口问了句:“万圣节我们会有礼物吗?”
她眨了眨眼,说应该会准备糖果,还怪我不帮忙。阿真忽然举起手来,说吃的东西他愿意提供……
我定了定神,感觉乔寐的表情很自然,不像知道礼物这回事。
随后,我们进入了主题。
为了在短时间内表述,我没有谈及礼物和盒子,而是告诉她我收到了杀人预告,之前并没有当真,但社团的人却接连发生意外。
“所以你不得不当真了,对吧?”她转了下眼珠,“你所谓的预告上,有写明下一个是我吗?”
我不想解释太多,便朝她点头,叫她凡事小心。但我不可能随时随地看着她,让她自求多福。
乔寐却弯着眼睛笑了。我这才发现她确实很漂亮。但她笑得有点诡异,让我心里直哆嗦。
“哦,你不担心你自己吗?”
我没忘记波波要求见面的事,一想起我就心烦,便淡淡地说:“我恐怕也在劫难逃,但不是现在。”
乔寐拉起椅子,坐了回去。她开始盘问,问我为什么不报警。我并不反对报警,但这恐怕很难,因为没有证据。
她撩了下发丝,说预告就是最好的证据。我说那是极为普通的东西,并没有恐吓文字,不然我早就求助警方了。
她瞧了阿真一眼,接着说:“顾文,我有一个疑问,明明是给你发的预告,为什么受伤的却是我们?”
顿时,没有人说话。
这句话像根刺一样扎进了我的心。我跌坐在阿真的旁边,捂着脑袋思考,差点没把头盖骨想穿。
阿真摸着我的头,叫乔寐别打破沙锅问到底,还厉声说:“谁特么知道那个变态是怎么想的,你该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