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马撇清和波波的关系,而是叫我们小心点,还说:“我去不了,如果你要怀疑我,那也无所谓。”
“我没有怀疑你。”
他瞥了下我,再望向车车,继而扬起了嘴角,叫我也别怀疑车方毅,还说车车就是个孩纸……
我的第八感告诉我,他要开始秀恩爱了。但他没有,而是聊起了车方毅。
他说车车的家境一般,还有个体弱多病的妹妹需要照顾:“她很乖巧,你会喜欢的。”
我说我在医院见过她,确实看着不妙,想必车车也很难过。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说车车为了妹妹辍学,整天不务正业当起了飙车族,还好有门修车的手艺,再加上为了把他追到手,只好变乖。
我赞他是个老司机。
他叹了口气,说他到现在了还没答应,是因为车车有心事。
“那小子能有什么心事?”
“不知道。”舒皓忽然瞪着我,“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就像你一样。”说罢,他回到了阿真的身边,说要实现擦车的诺言。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心想怎么又被捅了一刀。难不成舒皓的意思是……车方毅还挂念着莫辰?
阿真高兴坏了,他把水管塞给了舒皓,说要教他坐在轮椅上洗车。直到车方毅走了过来,我才提高了警惕。
我以为他又要出口成脏,骂我“缠着”舒皓。但他却找我借了个火,还说有事要跟我谈。
我瞧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猛吸了两口烟,表情格外凝重:“我妹妹她……你在医院见过的那个女孩,恐怕挨不过这个冬天了。”
“她得的什么病?”
他扔掉了手里的烟,说他的妹妹病因不明,跑遍了逾市最好的医院都无法确诊,只能长期住院。
我深表同情,问他:“这是你心烦的全部原因吗?”
他摇了摇头,似乎要说什么。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我知道他改变了主意。他只淡淡地说了句:“她是我的亲妹妹,我不会放弃她的。”
“我能帮你什么吗?”
他一挥手,叫我别来帮他,还说不是每个人都像阿真一样衣食无忧,只会当饭桶。
我叫他说话小心点。他却笑了起来,继而厉声道:“记住我的话,该小心的是你们。”
我没有阻止他冲客户的车发火,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但我越来越坚信,不论是舒皓还是车方毅,都不可能是波波的帮凶,便当着发小的面,把他们的照片从白板上撕了下来。
阿真没有提出异议,而是扭头看着窗外的黑夜,似乎在回想他当皮皮虾的那些日子。
“我弟当真这么说我?”他笑了半天,“那还是比当饭桶强。”
“你弟毕竟是吃货,从食物链的角度来说,他还是站得比你高。”
“活着不好么?非要怼我。”
对于这两兄弟的争斗,我已经习以为常,便说要帮他装行李,好去旅馆当只沸腾的皮皮虾。
弄好后,我瞧了眼剩下的照片,寻思着波波的帮手肯定在他们中间,即去温泉旅行的人。
阿真要我把周瑞和倪岩算成一个人,还叫我别落下了左一寒。我点了点头,说我不会离开他和他弟半步。
出行的前一天,我去了趟医院。
我妈看见我来了很开心,她拉着我拆了线的手臂不放,叫我好好出去玩两天,最好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
“以后再说吧。”我冲她笑了笑,“我只是去泡个温泉。”
她捏了下我的脸,说我能长这么帅都是她的功劳。我说我爸去采矿了么,怎么都变成她的功劳了。
这下可不得了,我妈似乎想起了过去,继而抱着我哭了起来,还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叫我照顾好自己。
“别担心,我就出去住两天。”我拍了拍她的背,“脚好了就出院,别在医院蹭吃蹭喝。”
她忽然把手举过了头顶,作势要打我。我知道她是在玩,便配合她演戏,向后倒去。
闹腾了一阵后,我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突然很想哭……
我不明白我妈和阿真为什么要瞒着我。但如果这样才是最好的,我不忍心去戳破这张纸。
终于,白天代替了黑夜。
宝贝真拖着拉杆箱,走在我的前头。路过学校后门的时候,我心想现在的问题不是休学,而是我还会不会待在这所学校。
虽然只是暂时离开这里,但一想到能远离仁心湖,我还是非常雀跃。
我们没有跟随大部队,而是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到达了预定的温泉旅馆。
他们都已经到了,正在大厅登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愉快和警惕的笑容,似乎生怕站错队。
我瞧了眼在发房卡的莫辰,问他:“乔寐在哪儿?”
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背。我扭头一看,是个妹纸。
她打扮得非常入时,继而眨了眨戴着美瞳的眼睛,笑着说:“只过了几天,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第55章 温泉
我眨了眨眼,问她是谁。
周瑞忽然走了过来,他拍了下我的胳膊,笑着说:“你连我们的社长都不认识了吗?”
我惊讶极了,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妹纸。她抿嘴一笑,把眼睛弯成了月牙,连耳环都跟着闪烁起来。
“你……你是乔寐?”
“你的眼力真好。”说罢,她与我擦肩而过,还撞了我一下。
我回到了阿真的身边,发现大家全盯着乔寐,似乎都很吃惊。倪岩的表情最为夸张,像没看过美女一样。
周瑞瞧了倪岩一眼,扭头对莫辰说:“辰辰,你少开了一间房,我说过我要单独住。”
他接过新的房卡后,倪岩才转移了目光,继而迎了上去,说要帮他和唐檬推箱子。
在一阵忙乱后,周瑞和唐檬有说有笑地走了,倪岩则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消失在了转角处。
“顾文,这是你们的房间。”莫辰把房卡递了过来,叫我们去前台登记。
弄完后,我准备和阿真回房。我刚转过身,发现乔寐一直站在原地,还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我盯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从火星搬回来,但还是尽量保持友好,说她今天很漂亮。
“如果你是直男,别人还以为你在撩我呢。”她依然带着微笑,“可谁又知道,gay会不会对女的下手。”
阿真立马站到了我的跟前,叫她别自作多情。我抓住了阿真的肩膀,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诽谤。
乔寐不笑了,而是用一种近乎同情的眼光看着阿真,说:“女为悦己者容。因为有你,我才想打扮下自己。”
过了两秒,阿真突然笑了。他扭头看向我,似乎在跟我说乔寐是个奇葩。
说实话,我有点生气,可又不想跟妹纸计较,便拉着阿真要走。
乔寐大步超过了我们。
上楼的时候,她回眸一笑:“放心,我不会跟你抢人。可你别忘了,你要保护好我。”
我愣愣地站在二楼,瞧着她朝三楼走去。阿真拉着我在走廊里穿梭,随即打开了房间,把箱子踹了进去。
我们的房间有个客厅,卧室的采光很好。我换了双拖鞋,在屋子里溜达了两圈,赶走了坏心情。
随后,阿真倒在了床上,痴痴地笑着:“没想到你也会吃醋。”
我心想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便闷闷地说:“让我保护情敌可以,毕竟一码事归一码事。”
他歪着脑袋看向我,说他觉得乔寐怪怪的。我倒不在乎是不是又多了个人格分裂,便把他提了起来,说要带他逛逛,顺便记下所有人的房号。
我们住的这家旅馆,呈金字塔的形状,越往上房间越少。男生的房间在二楼,女生的房间在三楼,这让我很快记住了大家的位置。
阿真越过了一个南瓜装饰,笑着说:“我也记住了餐厅在哪儿,就在唐檬房间的右边。”
我们参观了一下餐厅后面的厨房,继而朝楼梯走去,路过了乔寐的房间。
三楼只有两个女生,房间却隔得很远。我琢磨着这样会不会不安全,不料差点撞到了唐檬。
她从乔寐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说她在搬东西。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她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真耸了耸肩,说他累了。
在床上小憩了一阵,我们便换了身衣服,去三楼的餐厅吃午饭。
大家围着餐桌,吃着盘中的食物。乔寐最先起身,然后坐到了角落。她看着窗外,似乎在捕捉温泉的热气。
这时,唐檬告诉我们,说她和乔寐换了房间。周瑞搁下筷子,问她为什么要换房。
她瞥了乔寐一眼,随即捂着嘴,悄声说:“我从不住酒店或者旅馆的最后一间房,里面有脏东西……”说罢,她做了个“鬼”的口型。
我以前也听过同样的说法。
许多酒店的最后一间房都是空的,一般不会提供住宿,而是留给附近的孤魂野鬼。就算要对外开放,在进房前都要先敲敲门,用声音提醒那些鬼,让他们暂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