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留一宿又怎么了,我这里又不是没屋子,也罢,你们去吧,莫耽搁了正事。”
“我说楚黎,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好好休息休息的吗,怎么今天谷伯父要摆洗尘宴,你小子头摇得比拨浪鼓都快”与谷鹤鸣告别后,二人策马赶赴县衙,回想起楚黎刚刚反常的举动,邓飞瑜忍不住嗫喻道。
“刚吃完一顿再吃一顿,你真当我是饭桶啊?别说我和他又不熟,就是熟,也没有那胃口啊。”撇撇嘴,楚黎头也不回得盯着前面的路,自打刚踏进谷家的那刻,一种奇怪的感觉便一直萦绕在自己的心头,尤其是见到谷鹤鸣的时候,这种感觉变得愈发强烈,竟让自己有一种想赶快逃离的冲动。
“好了,不说我了,那谷凤歌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点……不正常”
“凤歌五年前曾遭人绑架,是我从劫匪手中将她救了回来,不过她受惊过度,自那以后便变得疯疯癫癫,只有几岁顽童的心智了。”回想起五年前的那桩案子,邓飞瑜依旧无法忘记那个满身泥污,在暴雨中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的小女孩,现如今她虽是有些痴傻,但能够彻底忘却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幸福吧。
“我说呢,堂堂千金小姐也太不矜持了吧……咦?县衙到了。”
交接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从县令手中拿得卷宗与嫌疑人资料,二人谢绝了县令接风洗尘的请求,马不停蹄的开始了闭门研究,然而,随着对案情了解的越发深入,几处明显的不合理之处却是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首先的不合理之处便是受害人的身份:距今为止,官府所知的案件已有五起,受害人从农民小贩到富商均有不同,而卷宗中居然对他们之间的联系未有只字提及,这是其一。
其次,命案发生的地点也不尽相同,有的是发生在受害人的家中,又的是发生在城郊荒野,更有甚者,竟直接在闹市街角被人活活斩为两段,凶手似乎不在乎时间,也不在乎地点,一击毙命,干脆利落至极。
再者,最大的不合理之处便是现已确定的四名嫌疑人,其中两人为世代生活在柳州的普通百姓,莫说有没有一击致命的功夫与心x_ing,就单纯连作案时间这一项也无法解释清楚;相比之下,另外两人的嫌疑却是大了许多:一人为三年前从刚外地招募而来的镖师,另一人则是居无定所的江湖浪人,功夫倒是符合了,但作案动机呢?
“切,什么都不清楚就敢抓人,这县令也真够糊涂的。” 使劲伸伸懒腰,楚黎鄙夷的撇撇嘴。
“他要是不糊涂,还用得着我们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剩下的明日再说吧。”太阳x_u_e隐隐作痛,邓飞瑜小心将桌案上的卷宗收拾到一旁,“明日早上我们先去找仵作了解一下情况,我会喊你,可别给我睡懒觉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邓大人~~啊哈~美丽温暖的小床,我来喽!”
“喂,别忘关门!”
老习惯和衣而卧,回想起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邓飞瑜禁不住感慨万千,烟雾下的真相扑朔迷离,黑暗中的敌人却还在侍机而动,乐瑶仍不知身在何处,自己与武德司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谁!”
“你这么躺在床上,是想邀请我吗?”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揍,看着困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邓飞瑜,螯鹰嘴角漾起一丝邪异的笑容。
“可恶!你什么时候动得手脚!”
“我可没什么都没干啊,别诬赖好人。”
“那我怎么会动不了了?!”
“只是见你这屋子实在沉闷,给你熏了熏香而已,不用谢我。”歪着头打量邓飞瑜片刻,螯鹰踏进一步,身体直直压了下来。
“你……你干什么”鼻尖越来越近,近在咫尺的睫毛扑扇扑扇,似乎下一秒就要扫过邓飞瑜的双眼,炙热的气息中夹杂着一种不知名的味道,隐隐得,让人有一种身心悸动的感觉,“老实点!”细长的手指沿下巴抚上脸颊,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额头下方,“我说,你就不觉得痒吗?”随意将指尖的发丝的弹飞,螯鹰笑道。
“你有病啊!”虽然看不到,但邓飞瑜仍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已经炙热如火,拼命瞪眼睛掩饰自己的尴尬,怎料下一刻,温润的触感骤然覆上双唇,心跳声由胸腔的一端清晰传导到另一端,激起浑身上下阵阵挛棘;“呜呜!”鲜血顺着嘴角洒落在枕头上,而螯鹰却恍若未觉一般,依旧用力吮吸着邓飞瑜的牙关,柔软的唇瓣在疯狂□□下越发娇艳余滴,咸腥味夹杂着点点刺痛顺舌尖传入脑髓深处,化为奇异的欣快感,烧灼邓飞瑜敏感的神经;不知从何时起,身体的炙热顺着螯鹰的双手一点点攀上顶峰,看着眼前双眸迷离,面色潮红的俊美容颜,邓飞瑜某个部位开始发出酥麻的胀痛。
“呼呼,身体比嘴老实多了嘛。”一手按压下去,邓飞瑜顿时痛呼出声,“又不是没见过,你忘了在山洞那次了吗?怎么,这回还要我帮你”热气吐在脸上,螯鹰恶劣的笑容却深深刻在邓飞瑜的心中,见没有回应,手指反而更加快速地衣服表面游离,“算了,今天玩够了,先饶过你,傻石头。”已经预想到他下一步的动作,就在邓飞瑜几乎放弃抵抗的时候,螯鹰的手指却突然轻不可闻的颤动了一下,随即起身,掩门离去。
“螯鹰!你这个混蛋!!!”
“来了!来了!哈欠~~这也太早了吧我还……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莫,莫斯,组须呦蛋吭嚯额已。”努力睁大红肿的双眼,邓飞瑜口齿不清道。
“啥”
“喔雪喔组须呦蛋……”
“得,得,你先歇歇吧,反正你说了我也听不懂,不过,你确定今天还要去找仵作”强忍着憋笑,楚黎故作淡定。
“刚,刚然!”
“那走吧,但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现在这样子,就给让人把嘴亲肿了似的,小心一会儿别人误会。”
“啤咀!”
“楚大人!邓大人!你们……邓大人,您这是”
“他这是水土不服,上火,上火了而已,倒是县令大人你一早前来,莫非,又发生命案了?”未及邓飞瑜解释,楚黎抢先开口。
“托大人的福,那倒没有,下官只是担心大人们一路舟车劳顿休息不好,所以一早便前来探望。”了然的点点头,柳州令担忧的看着邓飞瑜“我们柳州地方偏远,也没有什么好的郎中,倒是下官的府医还算凑合,要是邓大人不嫌弃,不如下官喊他来为大人诊治一番”
“唔,唔咏了!”
“可大人您这……”
“诶,邓大人说他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嘛,对了,我们今天要去找仵作了解一下情况,你派人给我们带下路吧。”打断柳州令的话,楚黎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嘿嘿,启禀大人,下官早就想到您会先从尸身开始查起,所以一早便将仵作带来了,现在他正在前院等待您的传唤呢。”微微一笑很是得意,柳州令伸手指了指院门处,果不其然,一个瘦小的汉子正不住在徘徊。
为避免再发生丰泽县那种事,楚黎便寻了一个借口将柳州令支开,而后才开始对仵作鲍老七的审问,然而,大半天下来,二人却发现不止四个嫌疑人的有精神问题,这仵作似乎也不太正常,不仅对尸身及案件的细节吱吱唔唔,回答起问题来更是似是而非,东一榔头西一木奉子的,根本得不到什么价值的线索。
“我说,他不会是故意装傻来耍我们吧?”看了看神色有些凝重的邓飞瑜,楚黎郁闷道。
“补知道,砍赖唔们下次咬嘟哩形同了。”
“好了,好了,你也给我赶快回房休息吧,今天的审问可都是我一个人干的,累都累死了,不管,下次你必须请客!”
“好八,呐茗皂姬嘘!”
“去吧你!”房门缓缓关上,楚黎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弭,“邓大哥,卫子风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背叛他呢?”夕阳西下,一院残雪染绯色,喃喃声随枯叶飘摇而逝,缓缓汇入如血残阳之中……
徐素婉祖祖辈辈都生活这不大的柳州城,十六岁时,经媒人介绍嫁给了城东打铁的李达,两人虽在此之前并没有任何交集,但好在这李达生x_ing老实敦厚,干活也是任劳任怨,是故小日子倒也算过的和和美美,婚后一年,自己诞下一子,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平凡而过了,谁承想,一个大雪的日子,丈夫突然满手鲜血地踉跄回家,而后一病不起,醒来后,竟成了一个整日胡言乱语的疯子。
又过了几日,三班衙役破门而入,说李达是连环凶杀案的重要嫌疑人,要将他抓回去严加看管,徐素婉怎么也不明白,自己老实巴交的丈夫怎么好好得就成了凶手还连环凶杀案,他平日里就连杀只j-i都要先念几句经文,如何杀得了人奈何她一介民妇,上天无路告地无门,只得一边忍受着七姑八婆戳脊梁骨的眼神一边每日提心吊胆得等待着官府的消息,然而,丈夫那边尚且音信全无,自己这里却是等来了两个奇怪的年轻人。
“李徐氏,你真的确定李达当日是满手鲜血神色慌张得地跑回家的”四下环顾,小小的屋子虽是简陋,却被打扫的整洁温馨,井然有序,伸手拭了一下壶柄内侧的灰尘,邓飞瑜重申道。
“是,是的,官人他其实胆子很小,绝对做不出杀人这种事,大人,他,他一定是被诬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