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人,我家主人邀您一叙。”
“你家主人究竟是什么人挟我来此又所为何事”
“卫大人莫急,等到了地方,主人自会向您解释。”一面说话一面引卫子风入得宅院,穿过层层回廊,两名黑衣女子终于在客房前停下了脚步,“主……”
“他进来,你们两个,门外待命。”房门无风自开,命令声低沉而苍老,不知为何,却让卫子风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呵呵,卫大人,一别数日,别来无恙啊?”
“你是谁?”
“几月前还曾在我万苍山庄中作过客,怎么,这么快便听不出老夫的声音了? ”缓缓转身,朱霖笑得意味深长。
“是你!难怪不论如何都找不到你尸体!”万苍山庄的惨像直到今日依旧历历在目,没想最无辜之人竟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卫子风顿时警觉万分“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夫想怎么样,想必幽镰已经给你说的很清楚了吧?事到如今,卫大人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你,你就是幽镰口中的主上!”
“不错,正是老夫。”微微点头“万苍山庄凝结了老夫近十年的心血,却因为你们的到来而不得不由老夫亲手毁去,就连汪嵩这颗刚□□好的棋子也随之毁于一旦,你们武德司,当真无愧乎江湖之名啊。”
“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们亦不过是奉命行事。”
“呵呵,好一个正邪不两立,卫大人,那你现在到底是正,还是邪呢?”
“我……我是正是邪与你无关,总之,休想让我与你们同流合污!”
“好好,但你杀了老夫的心腹爱将,总得老夫一些补偿吧?我要你剩下的那条胳膊!”话音未毕身影已至身前,手起刀落,血r_ou_顷刻间从切开处迸s_h_è 开来,“呃!!!”咬牙躲开朱霖的攻势,卫子风猛地一跃,旋即踢碎窗板夺路而逃。
“主人!主人!”
“放他去吧。”示意侍女不必追赶,y-in冷的笑容缓缓浮现在朱霖的脸上“现在的年轻人,果然还是要吃过苦头才肯乖乖听话啊。”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楚大人,卫大人他还没回来。”
“奇怪,大正午的这家伙跑哪去了?”楚黎或许迟钝,但并不傻,方才本Cao先生所言虽说有些匪夷所思,然若联系起前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却又隐隐有种不谋而合之感,卫子风啊卫子风,你到底那句话为真那句话为假?
“谁!”
正与铁将军面面相觑,一道黑影骤然从头顶掠过,下意识追随而去,“卫子风,你怎么受伤了?!”
“别过来,我没事!”黑血顺伤口斑驳滴落,踉跄着避开楚黎的手掌,卫子风喘息道。
“你疯了!再流下去,这条胳膊你也不想要了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给我站住!”
纵身欲追,慌乱的脚步声却慕然由身后传来,“楚大人!楚大人!不好了,百Cao园出事了!”
“什么?!”
“呼呼~”也不知自己究竟跑了多久,突然脚下一软,卫子风重重跪倒在地,成百上千道青黑色经络自额头一直蜿蜒到前胸,眨眼之间,便将整个上半身的皮肤尽化为黑色,说不出的诡异与恐怖,密密麻麻的蛊虫从伤口深处探出倒刺密布的墨绿色双颚,却不急着爬出来,反而蠕动着,疯狂啃噬着四周骨骼与腐r_ou_;抖动身体拼命想将蛊虫甩掉,奈何在些玩意儿却好似生了根一般,甩地越厉害,反而越向肌肤内回缩,啃噬的速度亦越发加快,“啊!!!”剧痛撕心裂肺断人肝肠,从未体会过这般生不如死的折磨,卫子风禁不住翻滚在地,抱着脑袋拼命哀嚎。
“跑啊怎么不跑了?终于愿意与老夫好好谈谈了?”黑影飘摇而至落于身前,轻轻将卫子风的头固定在脚下,朱霖笑得慈祥。
“……”
“呵,有点骨气~不过若是老夫今日将你的脸划花,并将你的手脚全部砍下,你说,哪位邓大人会不会吓到呢?”
利刃贴着面皮来回摩挲,似有似无的冰凉感让人禁不住心底发麻,“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剧痛之下已无力去思考,若非心有所系,卫子风当真想一死了之。
“老夫只想叫你还债罢了,打狗还要看主人人,不是吗?”刀钉入手掌,腥臭的血液瞬间喷溅了卫子风一脸,“呵呵,就味道而言,你和幽镰还真是一模一样,既然如此,你便代替他做我的新狗吧。”
“……”
“怎么,不愿意”
“不可……能……呃~啊啊啊!!!”
“不听话的宠物可是会被惩罚的,别以为你吞了母巢便可高枕无忧,如若区区一枚母巢便可彻底杀死蛊虫,幽镰他又怎会乖乖听命于老夫”强迫卫子风抬起头来“看着老夫的双眼,说,你心甘情愿做老夫的狗!”
“我……我……啊!!!”
“什么只有在你身上割下点东西才能让你兴奋”冷不丁将手掌上的匕首抽离,上下打量片刻,朱霖的目光缓缓落在卫子风的要害部位“看来看去,似乎也只有这里割掉之后不会被人看出端倪,老夫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做一条阉狗,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慢着!我,我说!我……卫子风……心甘情愿做主上的……狗!”
“老夫年纪大了,没听清。”
“我卫子风心甘情愿做主上的狗!我卫子风心甘情愿做主上的狗!”
“哪便叫两声来听听。”
“汪……汪汪!汪汪!噗嗤!”黑血夹杂着蛊虫染透朱霖的长靴,无力合上双目,卫子风的身体在极度耻辱下疯狂颤抖。
“这样才乖,来,老夫赏你好东西吃。”
一拍后颈,丹药刹那间s_h_è 入卫子风的喉咙,“咳咳!咳咳!你给我吃的什么!”
“只是压制蛊虫的药而已,不必担心,老夫对待宠物可是很仁慈的。”
“我……真的不疼了”丹药入腹,体内的剧痛以r_ou_眼可见的迅速褪去,勉强站立起来,看着朱霖意味深长的笑容,卫子风心里明白,此番除了死亡,自己真的已经没有半点路可以回头了。
“从今往后,武德司有任何风吹Cao动,你都必须事无巨细汇通通报给老夫,这是神使令,凭此令,你可以随时号令华城内组织各部。”顺手抛来一枚古铜色令牌,转身欲离,朱霖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对了,刚刚追你出来的小子似乎知道的东西不少,该怎么办,不需要老夫教你吧?”
“我……明白。”
是夜
“啪啪!啪啪!”
“来了,来了,哈欠~谁呀?这么晚敲门……卫,卫子风,你怎么……”
“关于今天的事,我想向你解释一下。”打断楚黎的话,卫子风严肃道。
“那行,你进来……”
“不必了,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不由分说将人拉出武德司,看着被卫子风紧紧攥住的手掌,不知为何,楚黎的心脏突然没由来一阵狂跳,当日在路旁,自己也是如这般攥着他的手掌与他……“咳咳!你这是要带我去那?”越想羞意愈甚,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楚黎面红耳赤道。
“到了你就知道。” 没注意,准确的说是没有心思去注意楚黎的异样,距离目的地越近,卫子风的心跳亦越来越激烈,“到了,就是这里。”
“这里?这不是赵文遇害的地方吗?难道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
“呵呵,向凶手要线索,老夫是该说你们武德司天真呢,还是蠢呢?”
“朱……主上,你怎么来了?”
“老夫怕你关键时刻心慈手软,特来祝你一臂之力。”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卫子风,朱霖的视线缓缓定格在楚黎的身上“楚大人,好久不见啊。”
“朱,朱老将军!你不是已经……”被突然出现的朱霖吓了一跳,楚黎不禁讶然。
“难得你这小子还尊称老夫一声将军,不瞒你说,万苍山庄里的那些家伙,不过是老夫用来丢车保帅的蝼蚁而已。”对楚黎的反应很是满意,点点头,朱霖脸上的笑意更甚“可惜你的资质太过平庸,否则,老夫绝不介意再多养一只猫。”
“丢车保帅……莫非,莫非你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卫子风,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杀害赵文赵武的人真是……”
“对不起。”不置可否,月光下,卫子风冰冷的好似一尊雕塑,“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