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冠看着秦众不说话,叹口气,“我瞧着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京城这儿两头跑……前几年你一有个风吹Cao动,他就Cao木皆兵……”
秦众想起来一年前,那个冬夜,自己急x_ing阑尾炎发作,疼得滚来滚去,拿着手机都不知道打给谁,连烧带疼,120都忘了,直接拨了一个电话,也不管是谁的,“救救……救救我……”就昏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商无忌趴在床头睡得不安稳,两个人的手十指相扣。他刚想抽回去,商无忌的手就猛地攥紧。
“小众,你醒了?”商无忌眼睛通红,手抖得跟帕金森晚期一样,“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到的时候,你趴在地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看着商无忌趴在自己身上哭得跟自己已经驾鹤西归一样,就原谅他偷偷搬到隔壁的事情了吧。
“哎?姐夫,您看我成不?我给你当嫂子,照顾我秦大哥一辈子?”韶艺从门外进来,笑嘻嘻看着秦冠。
秦冠笑着说:“小艺,你可小心着点儿,最近可有人满世界找你哦……我要是一不小心多了个嘴?”
韶艺就跟吃了个苍蝇似的,“坏菜了,坏菜了,不成,那我得抓紧时间跑!”说着就摇头晃脑跑回屋收拾行李去了,“对了,姐夫,劳您跟我姐说一声,我出去避避风头,我就不跟她说了!省的她老烦我……巴巴地打电话!走了!”
“哎?韶艺,饺子都下好了!”看着韶艺快跑出门,秦众对秦冠说,“这孩子,怎么说风就是雨的?谁找她啊?瞧把她吓得!”
秦冠摇摇头,抿唇一笑,“不可说!”当年他和邵晴不容易,现在啊,风水轮流转!他可高兴看戏呢!
转脸间韶艺又回来了,“不成!至少要把这顿饺子吃到嘴里我才踏实!”
秦冠和秦众看着韶艺一脸认真,噗嗤一声笑出来。
安安舔着木奉木奉糖,老气横秋,语重心长的说:“婶婶啊,我和爸爸可是来帮你一把的!”
商无忌双手c-h-a兜,“成了,小鬼,没听你伯伯的话啊?你少吃点儿,待会儿还要吃饭呢!”真是不知道好歹的臭小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吃上一顿秦众做的饭,这孩子一个劲儿啃木奉木奉糖有什么意思?
“我爸爸说了,这次来帮你把伯伯拐回家!”安安仰头说,“让我当你僚机……”
“你还知道僚机是什么啊?”商无忌被逗乐了,“那你跟我说说你爸爸还说什么了?”
安安认真脸,“爸爸还说,要是想让我们帮你,你就要给我买很多很多变形金刚模型!”
商无忌一翻白眼,就知道这小鬼不靠谱,“是不是还要给你买很多很多巧克力?还有冰淇淋?一三五Cao莓味,二四六香Cao的啊?”
安安使劲点头,商无忌无语凝噎,连小鬼都知道小众是自己的软肋……这日子过得!
晚饭过后,安安拿着自己的小汽车在院子里跑着转了一圈,“爸爸,爸爸,我要睡觉觉!”
秦冠之前也来过,秦众的屋子只能放下一张床,他就是和秦众挤一床。刚要抱着安安往秦众卧室走,安安就扭着小屁股,嘟着小嘴,小胖手一指,“我要去那屋子睡嘛……爸爸!”
秦冠看着那间屋子就想翻白眼,儿啊!你这助攻做得太明显了吧?那一看就是商无忌的风格,实木门、骆驼毛窗帘……从外面一看就知道风s_ao到不行!
“那是……”
商无忌连忙表忠心,“小鬼……哦不,安安想去就去吧,那是我……”的房间……商无忌咽下去想说的话,大手一挥,“随便住!随、便、住!想住多久住多久!”他心里可开心了!
秦冠为难地看一眼秦众……
安安又扭动小屁股,“爸爸,爸爸,我想住那间嘛!爸爸!”
秦众手不停收拾碗筷,连头也没抬,“安安要是想去住就去吧……”
安安这下子高兴了,“爸爸,我困了,咱们去睡觉觉吧。”
秦冠抱着安安对秦众说,“哥……那我先把安安哄睡觉去了……”
商无忌就差没摇尾巴了,开心的像是个一百多斤的大傻子,一直跟在秦众屁股后面转。看着秦众有条不紊地洗碗,扫地,忙里忙外……商无忌也忙着提水,帮忙……干活儿也觉得心里甜滋滋,就觉得自己媳妇儿怎么看怎么稀罕人!
“行了,你甭给我帮倒忙成吗?”秦众看着商无忌傻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擦桌子用自己的洗脸毛巾……还好不是洗脚毛巾……
“对……对不起……小众,我本来看你这么辛苦,想给你拧把毛巾擦擦脸,谁知道……一忙起来就……就忘了……”商无忌有点手足无措,秦众还听出来一点委屈巴巴。哎!也难为他一个从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了!
“那你说说,你都忙什么了?”秦众看着自己的洗脸毛巾就这么壮烈了,真是于心不忍!
商无忌就有点想把毛巾往身后藏,就跟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嘟囔两句。
秦众没听清,“你说什么?”
商无忌脸红,大声说:“忙着看你了!”然后眼睛那个……乱飘啊……好害羞怎么办?
秦众的脸也一下子红到耳朵根,连耳朵尖都是红通通的。
商无忌这个窃喜啊!
秦众丢完垃圾,看着商无忌一脸诧异,“你怎么还不走?”
商无忌被秦众这句话干、蒙了,嗯?怎么跟“剧本”不一样?不是应该邀我共处一室……然后这样那样?
“那个……我,我的房间……安安……”商无忌结结巴巴。
“你不是住酒店?要不,你住我屋?”秦众说着,商无忌的眼睛“噔”一下亮了。
秦众抓起外套,“我去住酒店好了……”
商无忌瞬间就泄了气,跟一只斗败了的公j-i一样,拦住秦众,烦躁地挠挠头,“算了,外面太黑太冷,又不安全,还是我去住酒店吧……”
秦众看着他明显消沉的背影,原来没有那么意气风发,时光还是残忍地碾压过去了。秦众瞬间有点鼻子发酸……
商无忌又转过身,还是很漂亮的脸蛋上面露出一丝脆弱,终究咬咬下唇,“回头,把门锁好……这门板不结实,透风……”
秦众忽然觉得有点好笑,面上还是不漏分毫,“嗯。”
商无忌刚走一步,又回头,“那个……嗯……汤婆子给你弄好塞被窝里了!你待会儿注意着点儿……别又烫伤了……”
秦众还是没动,“嗯。”
“睡觉别趴着,压迫心脏,还有你那个刀口……”
秦众只是盯着商无忌,这下子,连个语音词都没给他。
商无忌舔、舔发干的嘴唇,“那我走了……”转身走了……
秦众看到商无忌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绷不住笑了,低声骂道:“蠢货!”
安安和秦冠趴在窗户缝上看。
“爸爸,伯伯怎么把婶婶赶走了?那咱俩不是白来了?”
“这可不是?你看,你伯伯不是笑了?来的时候,你妈怎么教你的?”秦冠用下巴戳了戳安安的小脑袋。
“我妈可没说婶婶这么笨!”安安皱眉,小大人一样叹口气,“可愁死我了!!”
秦冠失笑,揉了自己儿子脑袋瓜子两下,“睡觉睡觉!”
“爸爸……”安安打着哈欠钻进被窝。
“嗯?”秦冠看着儿子。
“你们大人真让人不省心……”
秦冠哭笑不得,一转脸,安安就睡着了。
半夜,秦众起来喝水的时候,发现门口似乎有动静。难不成,招贼了?他抄起晾衣杆,猛地拉开门,只见商无忌从门缝那儿猛地直起身子,“卧槽,我没偷看……”
秦众:“……”
商无忌就像一只耷拉耳朵的大型犬,默默转身往门外走。
“站多久了?”秦众好气又好笑,这可是冬天。
商无忌僵住脚步,跟小学生做检讨一样没底气地说:“也……也没多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你没睡……”
看着秦众没说话,商无忌接着说,“我就是……就是想离你近一点……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想见我,我,我马上就走!”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一会儿如坠冰窟,一会儿烈火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