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状没有错,有错的只是他这个外国人的三观。
他来到蛇国就该入乡随俗,哪怕做不到被同化,也可以眼不见为净。
所以他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和之前计划的一样,去浴室里冲个澡,然后到自己房间里睡一觉。
既然未谦不能把小斌弄死,那第二天小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秽种总是认得清自己身份的,否则小斌也不会任人拳打脚踢而不会反抗。
他们的脑子是迟钝的,行动是笨拙的,情绪是直接的,而奴x_ing和康复能力却是很强的。
未连在杞人忧天,多管闲事。
可不知道为什么,未连却始终没法挪动脚步。
他的手握在拧不开的门把上,手心已经出了一层汗。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见了小斌的惨叫,可不论他如何劝服自己,他都知道——现在小斌正在遭遇强暴。
他可以作为旁观者,他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秽种而三番五次与自己的亲哥哥对着干,这事无论说给谁听,别人大概都觉着未连是个笑话。
可他却觉得他不能旁观。
因为他不想成为共犯。
他松开了门把,后退了两步。
然后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了卧室的门。
他踹了一脚,再踹一脚。
他喊着未谦的名字,喊一下就多踹一脚。
直到卧室的门被踹开,门锁在木板上带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裂痕。
第33章
未谦和小斌不在床上,而在地上。
小斌被摁在地板,裤子已经给扯掉了。
未谦的一边手压着他的肩膀,一边手没入臀部之间。
小斌怕得不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而未谦的皮肤则红得更厉害,他的手用力地在小斌的臀部上拧动着,牙关咬得咯咯直响。
卧室门打开的一刻,未谦只扭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神空洞,也不确定有没有认出未连。
而未连二话不说地上前,一脚便踹在哥哥的肩膀上。
未谦趔趄一下,骂了句“cao你妈的”便马上站起,扑向未连。
但显然他喝得太醉了,醉得手脚都不协调。加之未连的体型和他不相上下,未连还没让未谦靠近,扬手又是一拳砸在未谦的脸上。
未谦往旁边栽倒,摔进了松软的床铺。
未连也不停歇,利索地抱起仍然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已经怕得丧失理智的小斌。
他把小斌扛起来搭在肩膀,也不管未谦更恶劣地骂着什么,径直走出未谦地房间,直到把小斌带进自己房里,再把门反锁。
小斌抖得不成样子,他被未连松开的一刻又软在地上缩成一团。
未连像上一次一样把他抱起来,用力地捋着他的后背。
可小斌就像冻僵了一样,只有眼泪不停地流,混着鼻子和嘴角的血一起把衣服再次弄得斑斑勃勃。
未连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我不让他碰你。
但小斌不听,这一回他根本没法像上次一样抱住未连。他彻底慌了,根本没有足够的理智去感知周围发生的变化。
他就像刺猬一样蜷缩着,唯一不同的只有他背上长不出防御的刺。
未连搂着小斌好一会,听着未谦冲过来踢打他的房门。
未谦每踹一下,小斌就抖一下。而未连只能用力地搂紧小斌,等到未谦终于踹累了,不知道回到自己的房里还是就着沙发躺下。
未连知道,未谦的狂躁又平复了。
未连试着让小斌抬起头,或者让他擦擦脸。可小斌不抬,他根本不敢动。他不住地抽噎着,恐惧和无助彻底击溃了他。
最终未连只能拉过自己的被子,把赤身裸体的小斌裹了一圈,再将他放在床上。
那天晚上未连没有睡着,小斌大概也没有。他从始至终像个塑像一样缩在床脚,无论未连和他说话,还是站在阳台抽烟。
未连真的没想到他那么多年来和哥哥的第一次重聚,居然一次又一次被一个秽种打散。他也没有想过本来他应该来投奔的血亲,最终却关系恶化到和他打了一架。
他觉得对不起未谦,可即便让他倒回几个小时之前,他大概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他转回床边。他给小斌倒了一杯温水,让小斌喝一点醒醒神。
他晃了小斌好一会,小斌才终于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肿得不成样子,脸上的泪痕与血渍已经干涸。可他握着那杯水时又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掉到褥子上,掉到水杯里。
未连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知道他喝不了水,又帮他把水杯拿走,摸了摸他的脑袋。
而小斌愣了几秒,突然像化掉了一样,一下子把头压在了未连的肩膀。
他结结巴巴地说,未先生,我、我好像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未连叹了一口气,紧了紧胳膊,“不会死的。”
这不是办法,无论是让未谦一天一天把小斌打得半死不活,还是一次又一次出手相救。
未连知道事情正在变得越来越难堪,而他竟对当下的窘境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34章
“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帮你请假,我怎么给你写,又说你要照顾秽种,所以请三天?”然姐在电话里抱怨,顿了顿,又道——“算了,我给你写水土不服拉肚子吧,不然我怕别人笑话你。”
未连说好好好,他也没办法,他怕自己一走,未谦又要折磨小斌。但再带小斌去单位也不是办法,他知道被别人看到会有多不好。
“这真不叫折磨,我该怎么给你解释,唉……”然姐无奈,“你这样跟你哥对着干,阿谦肯定很生气。我都跟你讲了不要看、不要看,你怎么就不明白?”
“我做不到。”未连喃喃地说,“我……我真的做不到。”
“那你最好回佳兰,”然姐劝道,“否则之后这种情况还有很多。”
是,这次的矛盾爆发之后,未连再一次动了回佳兰的念头。
可当他挂了电话,扭头看着小斌裹着毯子,小心翼翼地把未连给他的面包掰成一块一块送进嘴里时,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让未连怎么都放不下。
未连是在听到未谦上班的关门声后,才敢把卧室门打开的。
他帮小斌冲了澡,又上了药。搞完一切工序后,小斌似乎才恢复了一点点神智。但他的眼里仍然满是惊恐,或许对他来说未连的保护不过是一时的,他到底不是未连的东西,那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该来的始终都会来。
就像未谦最后吼出的那句话——我迟早打死他!
是的,未谦迟早打死他,这一点不仅小斌明白,未连也越来越清楚。小斌揪着未连的袖口,不想让未连离开。
未连说,要不要喝点东西?
小斌点点头,松了袖口,掀了毯子想自己去拿。
未连又把他拉着坐下,自己给他拿了一盒牛n_ai。
小斌一开始不敢吃了,上次吃了大未先生就说要割舌头的。
未连说我让你吃你就吃,“我在这,没人敢割你舌头。”
小斌犹豫了好一会,最终才把手伸向了食物。他的眼睛始终都有泪水,吃两口嘴一瘪,就像要哭起来。但他努力地忍着,硬是把一个面包吃完。
吃完之后坐不到两分钟,又要起来做家务。
未连说今天你别做,我和我哥说了,给你放一天假,你要硬是做了,违反了命令不知道我哥又要怎么治你。
小斌很为难,但最终还是相信了未连的话,乖乖地又原地蜷好。
“阿谦侵犯你了吗?”忍不住,未连还是张口问道。
小斌没回答,把膝盖抱得更紧了。
“如果侵犯了,受伤了,我需要看看你的伤口,”未连压住他的胳膊,认真地说——“那个地方若是受伤了,一定要上药,否则很快就会恶化。”
小斌咽了一口唾沫,仍然固执地抱着膝盖。
未连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愿意让我看,我带你去医院,我让医生给你看,你觉着行吗?”
小斌要紧牙关,眉头皱得死紧。他的手臂青筋暴起,血管在惨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未连不问了,或许对于r_ou_体的伤害来说,心灵的伤害更加可怕。让小斌马上接受再被窥探那个部位是不显示的,也许也会给他带来进一步的伤害。
但回头想想,未连又觉着不对。之前未谦告诉过他,这类秽种受过那方面的培训,也就是说并非处子。如果已经有了要献给主家的觉悟,应该不至于——
“你在福利院里,被进入过吗?我是说……之前有过经验吗?”未连换了一种问法。
果不其然,这个问题让小斌抬头了。他怔怔地望着未连,竟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未连听后心里拧得难受,但他还是决定追问——“阿谦说你受过这方面的训练,那是理论的还是实践的?”
这一回小斌听明白了,他努力地思考了一会,再次抬眼看向未连。
“都有,”小斌诚实地回答,“会上课,会……会发一些道具,告诉我们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