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铮打电话来:“走吧,最近我一哥们儿新开了个吧,里边好多女大学生,咱们去瞧瞧?”
谢明江正好关了电脑,失笑:“全市的吧让你泡完了,还没够呢?”
哟,廖铮隐约发觉他心情不错,很有兴趣的发问:“没够,没你见多识广,怎么,听你这个意思,莺莺燕燕看腻了,要从良呐?”
谢明江哼哼两声,故意拣那不开的壶提:“我没你那个福气,老爷子的钱花着,万事不必cao心。”
廖铮听他还敲打上自己,气得牙痒痒:“你现在可有点见贫了,去不去吧!”
当然不去,谢明江现在还能像廖铮似的寂寞空虚,满世界看年轻小姑娘吗?不能够,一口回绝:“不去,我不是从良,就是对那些突然丧失了兴趣。”
“不,对年轻女人的追求是男人的本能,你不是丧失兴趣,你——”
谢明江打断他:“那你就当我丧失本能吧!哦,不过要是有什么年轻人比较喜欢的地方,记得给我吭一声。”
不等廖铮发出任何疑问,他直接把电话挂了,憋死廖铮!这么想着,感觉神清气爽。
什么丧失本能,谢明江是不同意的,遇到爱情,男人的本能反而得到升华了,只有欲望的男人和动物没区别,鲁莽急色蠢笨,现在他偶尔催生的冲动不是对不特定对象,也不再内容单一。
谢明江越琢磨,越沉醉其中,带着这点难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冲动,出公司直奔步行街,几乎是心潮澎湃地去把谭以星看上那T恤给他买了。
爱穿什么穿去吧吧,他又转念想,自己宠谭以星一点是应该的,他不宠,谁宠呢。
回家,谭以星正在倒在沙发里看电视,谢明江到他面前,拿着那纸袋挡住谭以星的视线:“拿去穿,但是最好周末再穿。”
“什么?”谭以星翻起来,拿出纸盒,撕开半透明包装袋。
谢明江故意坐到他身边没有走开,果然谭以星欣喜地一把将他搂住,在他脸颊上梆梆两口,红着耳朵不怎么好意思地说:“哎哟,谢明江!”
谢明江觉得达到了自己的预期效果,勉强抿着嘴唇,哪怕是被他弄乱头发,也满意地享受谭以星的亲吻。
吻完了,谭以星又从他胳膊底下钻上来,把他手臂搭在自己肩头,变成谢明江搂着他看电视。
谢明江顿时觉得自己懒得换衬衣,就这样也不错。
他认为谭以星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晚上搂着他看电视,其实谢明江主要是盯他写的寒假作业,看到了几页,谭以星突然说:“我感觉你最近越来越爱我了。”
谢明江被一语道破,窘迫的无以复加,瞄了眼红着脸走开的百惠,争分夺秒地抢白他:“你自我感觉倒是够良好。”
谭以星摇头晃脑,得意的不说话。
谢明江想起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觉得他现在真是把自己拿住了,随便一颦一笑,就让自己上蹿下跳,心虚,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冷哼:“盲目自信。”
谭以星抓着他的手把玩,谢明江的指头都被快他拧成麻花,气得要抽开,不过谭以星下秒又亲亲他的手背。
谢明江耳朵发烧,愠怒:“谭以星,拿我当小姑娘逗呢?”
谭以星摇摇头,眨巴着大眼睛,装傻充愣:“啊,我没有啊。”
谢明江怒眼圆瞪,他也和谢明江一样,大眼瞪了会儿大眼,谢明江是真发现他在耍自己了,蹭地站直,谭以星也同时一跃而起,嬉笑着直蹿上楼。
“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就不!”
第35章 生日派对
谭以星本来以为徐遥嘉的生日只是叫些同学到他家随便办办,但事实上这是徐遥嘉的成人礼,选在A市最高档的宾馆,不仅他,生日的前三天谢明江也接到了徐长丰的电话,邀请他去。
徐长丰把能想得到的人都请了个遍,商界新秀,业界精英,甚至几个偶像明星,仪式结束让儿子带着自己的同学朋友到江上继续开游艇趴,不至于太闷。
毕竟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谢明江不好推辞,听说方端、廖铮都出席,也就应承下来。
徐遥嘉学习名列前茅,不像谭以星那样不可救药,谢明江送他两支万宝龙钢笔,开车去的时候,忍不住问谭以星:“你准备的什么?”
谭以星抱着盒子:“两只超载j-i。”
“……什么j-i?”
“手办,他喜欢这个。”
“在我跟前花样迭出就为这么两个破玩意儿?”谢明江哼出了声,不屑道,“亏你拿的出手。”
“怎么拿不出手?”谭以星激动了,“再说了,这是我考四十五分儿换来的,四十五分,四舍五入就是一百,劳动最光荣。”
“你怎么不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呢?”
就这考四十多份儿就沾沾自喜谢明江的白眼都要飞上天,再懒得和他说话。
冬末春初,天气可不暖和,江面的游艇上更是风大,谭以星本来要耍帅穿少,被谢明江和百惠裹得严严实实,他最近好像蹿高一点,可能有一米八了,看着还挺人高马大,就是那不着调的说话风格和青葱的面庞能看出来是高中生,一进大厅,谭以星掂着自己的两个盒子径直朝旁边的徐遥嘉一家三口而去。
徐遥嘉今天西装革履,头发梳的油光锃亮,面上带着抹规矩笑容,看见谭以星了,朝他点头:“来了?”
谭以星回头看谢明江在签名簿那边:“送你的超载j-i,谢明江帮我拿着呢。”
徐遥嘉朝父母笑笑:“我过去和谭以星聊会儿天。”拉着他到边上角落,脸顿时垮下来,松开点儿领结:“不想活了,最讨厌穿正装打发油,搞什么虚头巴脑的,来十个人我九个都不认识,我都快要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儿。”
谭以星扒开厚大衣,露出里面的衬衣领子和黑色马甲前襟,徐遥嘉愣了愣,然后无语的笑了。
笑完,想起件事:“追谢明江的游戏玩得怎么样?”
“已经到手。”谭以星昂昂下巴,得意洋洋,“我现在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我是他的男朋友。”
徐遥嘉:“狗男男之情,听着真让我反胃。”
谭以星知道他不喜欢谢明江,原本觉得无所谓,现在谢明江变成自己的人,总希望走到哪儿都让他受欢迎点儿,于是勾住徐遥嘉的肩膀,很护着谢明江地说:“谢明江送你两支万宝龙钢笔,他对你……嗯,一掷千金!你要改变对他的偏见。”
徐遥嘉推开他,作干呕状:“行了,再不要乱用成语了,我会吐的。”
两人伴随着你推我搡的说话,谢明江签完名,放下礼盒走过来,朝徐长丰和他老婆点头示意。
徐长丰老婆不知“内情”:“谢先生好,听说谭以星是你家亲戚,真好,和我们遥嘉很有话聊。”
徐长丰老脸一僵,在老婆后面朝谢明江挤眉弄眼。
谢明江颇有风度地点头:“嗯,他其实是我朋友的孩子,暂时在这边上学。”
寒暄结束之际,方端和廖铮也走近,谢明江微笑着与徐长丰夫妇暂别,端了杯酒,朝说的眉飞色舞的谭以星抬抬下巴,暗示他过来。
谭以星刚在徐遥嘉跟前吹牛谢明江对自己俯首帖耳,不是很想被他召之即去,打算晾他会儿,果然谢明江等了两分钟脸就渐渐变黑,瞪着谭以星,谭以星也瞪他,徐遥嘉说着说着感觉谭以星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这儿,回头顺他目光望去,谢明江立即别开脸,低头喝酒。
“……”徐遥嘉又可气又可笑,“听我说几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了,你俩少眉目传情一会儿会死吗?”
谭以星听不懂什么叫眉目传情,还没解释,徐遥嘉就挥着手:“去吧去吧,我看他面色不善的样子快冲过来揍人了,我可惹不起他。”
谭以星这才嬉皮笑脸地走开。
谢明江望着他,早已不耐烦,等谭以星到自己面前,朝自己笑,谢明江又没了脾气,拿出烟盒往座位上走去,谭以星长手长腿地蹭过来:“小弟给你点烟?”
“不用。”
谭以星拉住他衣角:“我还没端香槟呢。”
“没成年喝什么酒?”谢明江说着,还是停步,从各色饮料中拿一杯气泡水。
“切,谁规定的未成年不能喝,我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那么沉,两杯醉倒,我才不抱你回去。”
两人逗留在长桌前说话,虽然没什么营养,也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乐此不疲。
方端廖铮寒暄完过去拿酒,方端远远望见谢明江,向廖铮朝谢明江努努下巴:“他和谭以星。”
“哦,那就是谭以星。”廖铮抱臂端详会儿,就觉得谢明江比平时活泼,表情也比平时丰富,时不时还摸摸谭以星的领子,拍拍他的肩膀。
这样温情脉脉的动作令廖铮直了眼睛:“他搞什么名堂?过去看看他俩在干嘛。”
方端笑了:“别过去,打情骂俏呢。”
“……”廖铮倒吸一口冷气,要笑不笑:“方端,你这玩笑开大发了。”
方端摇摇头:“不是玩笑,你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