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太严格。莅行哥说,他为了这部作品,要去甘肃一个村里待大半年呢。”
这是郁焕不曾了解到的陈砚冬。
“我爷爷也说砚冬哥哥像他爷爷,严于律己,还让我学学他——”刚说了一半,摆在一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平子易打来的。
郁焕刚刚接上,就听到电话那头平子易罕见的激动大嗓门:
“小焕——!上榜了!《Maynot》上榜了!”
郁焕一下愣了,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就像个小疯子似的和平子易一样大喊大叫起来。
陆深笑得不行,赶紧问到底怎么回事。
第八章 他人嫁衣
平子易签约以来第一首独立�c-h-a��的创作上了周新榜,热度持续上升,连带着他微博的粉丝数也蹭蹭涨。
“……六万了!妈呀,几分钟就五千,五千五千地涨!”平子易激动地不行,郁焕开了免提,打趣:“你现在可是小V了!”
平子易嘿嘿笑,“深哥呢?”
陆深插了一句:“我在。”
“你们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们!”
郁焕比平子易还要等不急,“好,象城影视基地,C4。你快到了我去接你,阿深待会还要回去收个尾,小蕴姐晚上九点多才结束,你慢慢来,别急啊!”
“好嘞好嘞,请你们吃大餐啊!”
电话刚挂断,郁焕转头对着陆深说:“我觉得子易快红了,他那么有天赋,作�c-h-a��全不在话下。”
陆深笑了笑,不说话。
“你们都太厉害了,我还不知道我能�c-h-a��呢……”郁焕低头摸摸肚子,吃撑了。
陆深笑意更大,“想什么呢,一切有我,你好好唱歌练吉他”。
郁焕抬头傻兮兮一笑。
他现在在澳洲还有学业,乐队的事也只是业余兴趣。陆深想让他好好读完大学再回国专心弄乐队。那个时候,陆深想,他应该也能凭一己之力为乐队争取更好的资源。
等到甄蕴那里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郁焕在酒吧等得快睡着了,平子易喝了不少,拉着陆深说自己未来的计划。
“也就明年年底,再发五张专辑……我一开始以为肯定轮不到自己……”平子易眼眶都红了,“深哥,你也知道,我一直就喜欢写歌,编�c-h-a��,留学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个和小焕处得特别好……后来……”平子易说不下去了。
陆深沉默。他知道的是,后来平子易在学校因为别人抄袭他的曲子,把人狠狠打了一顿,事态严重,平子易最后直接被校方开除学籍。
那个时候他已经和郁焕在一起了。郁焕急得不行,陆深干脆就把人带进乐队,一起也有个照应。
“别喝了。”陆深拿下平子易手里的酒杯,转头看郁焕已经快要从椅子上滑下来了,把人捞起,“我先送小焕回去睡会,甄蕴来了我让她打你电话,你带她去吃点东西。”
平子易点点头,鼻音很重,“放心吧深哥”。
陈砚冬还在场地上看着片子,整个摄影棚里灯火通明的。
陆深悄悄把人安置在自己的隔间里,他们这些新人演员能有一个单独的休息隔间已经不错了。其余时候,化妆间全是公用的。
椅子是躺椅设计,陆深摆平了,郁焕已经困得没有意识,一躺下来就缩成一团自动往暖气方向靠去。
陆深好笑,刚要低头吻人额头,手机响了。
一下接起,看了眼郁焕,后者已经睡过去了,陆深走出来转身悄悄掩了门,“喂?”
“阿深?你们在哪里?”是甄蕴。
陆深这才想起来,他忘了和甄蕴说让她结束后联系平子易了。
甄蕴转头,突然看到了站在隔间门口的陆深,微微笑了笑就挂了电话朝这里走过来。
“你们不是被子易拉去喝酒了吗?”
“小焕困了,我带他回来睡会。”转头往门里看了一眼,再看向人来人往的摄制组,陆深放了点心,对着甄蕴说:“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饿了吧?”
甄蕴脸有些红,“嗯,好”。
一支十五分钟的片子,最后所有细节处理好已经快两点了。
陈砚冬交代好后期剪辑的事情,打算驱车回趟公司拿个紧急材料。
所有灯关了后,就一扇门里隐隐亮着光。
陈砚冬皱眉,摄影棚会有留宿的情况,但明面上来说这是不允许的。考虑到用电安全和人身安全,所以如果不是通宵拍摄,无论如何最好还是不要留宿。
而且,如果摄制组没有申请通宵,暖气过了午夜就不提供了。
陈砚冬推门进去看到安安静静缩成一团睡着的郁焕,愣了愣,下一刻,脑子里警铃大作,赶紧上前摸人额头。
果然,烫得惊人。
暖气已经停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室内的温度比屋外还要低几度。
郁焕身上依旧是来时的短款羽绒服,现在被两只手紧紧攥着。
“小焕?”
没有应答,只有几声急促的呼吸。
陈砚冬脱下身上的大衣,从头到脚把郁焕严严实实地裹进去,然后一下把人抱起,关灯,踢开门。
郁焕在路上还隐约有些意识,被陈砚冬抱在怀里,以为是陆深,带着笑意叫了声“阿深”。
陈砚冬喂人喝了两口水,面无表情地应:“嗯。”
从影视基地出来起码得花一个半小时才能到最近的医院。
陈砚冬花了半个小时。
幸好来得还算及时,等郁焕挂上水的时候,陈砚冬给陆深打了电话。
金色的额发被高烧的汗水打得湿透,陈砚冬问护士要了毛巾擦,睫毛也湿漉漉的,整个人都颓败了。
生病的难受这个时候彻底发作,郁焕面色惨白,没有了上午见到时的鲜活明动。陈砚冬又给人喂了两次水,看情况好了点才放心。
第九章 人生梦想
跟着陆深一起赶到医院的还有甄蕴和平子易。陆深冲进来的时候,平子易酒醒了一大半,急急搓了把脸,担忧地跟在陆深身后进了病房。
陈砚冬膝上摆着厚厚一沓剧本,一页页翻过,纸张的声音细碎而轻微,陈砚冬摘下�j-ian��,按了按太阳穴,正要起身看看郁焕的点滴,就听见一声礼貌克制的“陈老师”。
陈砚冬直起身,收拾好剧本,转身微笑,“你来了”。
“麻烦陈老师了”,陆深走到跟前,俯身瞧着郁焕脸色,“小焕现在怎么样了?”
“挂完这瓶还有两瓶。”陈砚冬对着甄蕴和平子易点头致意,“我先回公司”,顿了顿,“照顾好小焕”。
“嗯”,陆深现在的注意力全在郁焕身上,平子易把陈砚冬送了出去,甄蕴跟在后面小声叫了“陈老师”,陈砚冬点了点头,“今天辛苦了”。
甄蕴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一脸焦急的陆深。
郁焕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的陆深。头发都是乱的,郁焕抬手碰了碰,看到手背上的针管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阿深?”
陆深条件反射似的猛地抬头,凑近,“小焕?”
郁焕笑,仔细看了眼病房,甄蕴睡在一旁的沙发里,平子易仰头靠在墙上睡得正香。“我怎么挂水了?”
陆深皱眉,迟疑:“我的错,那个地方没有暖气……我不知道……”
“哦,我现在没事啦!”郁焕摇了摇手,陆深沉了脸色,“别瞎动”。
“哦。”
陆深下去买了早饭,四个人一起在医院吃。郁焕是病患,享受陆深全方位照顾,饭来张嘴。
平子易喝了一晚上的酒,这个时候早就饿惨了,狼吞虎咽,还不忘揶揄:“你不知道,深哥接到陈导电话的时候,吓得手机都掉了。”
郁焕愣了,转头看向给自己剥茶叶蛋的陆深,“砚冬哥送我来的?”
“嗯。他走的时候发现了你。”
郁焕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给陈砚冬编辑感谢短信。短信发出去也没有收到回复,郁焕不是很在意,抬头看了眼陆深手里的茶叶蛋,斟酌商量:“我这次都生病了,能只吃蛋白吗?”
陆深深深一笑,递过去,“不行”。
平子易哈哈大笑,甄蕴憋不住,喝了一半的粥差点笑得咳出来。
一个月后,乐队正式在北京开始演出。
年末的时候各大俱乐部场子都在抢人,演出费也水涨船高。郁焕现在成了小财主,看到最大的一场有整整两百万的进账眼睛都绿了。
平子易嘲笑,把面前的平板竖起来,对着节拍开始练自己的新曲子,“深哥下个月拍的那个无脑网剧,前后够四个两百万了”。
“这么多?!”
“嗯”,试了两个拍子,电子笔再平板上点了点,“小蕴姐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