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喝醉酒的顾凛做了什么,都只是因为喝醉酒,他并不会因为喝醉了就喜欢上自己,他只是酒后乱x_ing,不是什么酒后吐真言。
本来想着,搬出去之前还有段时间,好好培养感情,也许就成了呢。
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温言摇摇头,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比如不喜欢你的人,温言啊温言,你该醒了啊。
看见温言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顾凛忽然有点心慌,总觉得要失去什么东西了,他下意识地想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他本能朝温言伸出手,想像从前一样揉揉他的脑袋。
想开了的温言很快将这些情绪扔到一边,见顾凛伸手,他很自然朝旁边让了一下,上前帮顾老头拿掉头上的稻Cao,“叔,我上山找下木材。”
见他拿了放在一边的柴刀就要走,顾老头拉住他,“小言你一个人怎么行,让小凛去帮你搬木材。”
回头又朝愣在一边的顾凛道,“还不收拾一下,去帮小言搬木材。”
“哦。”顾凛还没从温言刚刚躲开他的事情中缓过神,就听顾老头一声喝,他才回过神来,“好。”
“不用了。”温言一口回绝,“你昨晚喝了那么多,现在应该还难受着,就不用了,我找顾凌帮忙就好了。”
听温言这么说,顾老头看着温言的目光更加柔和了,觉得他真的是各种懂事,再看看顾凛那个样子,他更加生气了,这样好一孩子,这小兔崽子一点也不懂得珍惜,真是欠收拾。
于是他推着顾凛,“快点去收拾。”
“小言你等我一下。”顾凛本来心里就对温言有点愧疚,再加上以为自己对温言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看温言的目光就有点像在看一个伤患了,毕竟他再不知事,也知道男人跟男人间,肯定不好受。
他自己又没有什么不舒服,那么不舒服的肯定是温言了。
温言看不懂顾凛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那样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语调也稍微冷了下来,“不必了,我走了。”
说完他拿着柴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看,都是因为你!”顾老头见状,瞪了顾凛一眼。
“我又怎么了?”不明白温言为什么语气突然冷下来,也不明白顾老头为什么生气的顾凛,感觉自己特别的委屈。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顾老头扔下这句话,气呼呼地走到农具面前,乒乒乓乓敲了起来。
顾凛:。。。
喝酒误事,要吸取经验教训啊。
顾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然后把奔回房间,飞快地换了衣服追了出去。
温言憋着一肚子火,走得飞快。
才刚走过桥,又碰见温罗氏和温语。
温罗氏昨天气冲冲找里正给自己主持公道,要拿回所谓被顾家抢走的东西,可惜里正是个老狐狸,眼见顾家的工坊雇佣了村里的人,就要改善村里一些人的生活了,这个时候,温罗氏要找顾家麻烦,里正当然不会乐意,万一他真的去找顾家麻烦,顾家不雇村里人了,那他可不就得罪大部分的村民了。
那他作为里正的威严可就没有了,他才不会干这种傻事。
况且这个温罗氏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若她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好,温言以前不至于过那么苦。
从前他能当那是温家的家务事而对温言的处境视而不见,那今天温言眼见的就要出息了,他就更不会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去得罪温言和顾家,所以里正义正言辞谴责了一番温罗氏,就将她送出门了。
温罗氏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很是生气,但是她被里正一番敲打,也不敢再去顾家,只好灰溜溜回家,回家后又被温语甩了脸子,她的心里非常不得劲。
于是今天她又打算去找温言,觉得从温言这边下手比较合适,没想到才到桥头就看见温言了,于是她理直气壮又凑了上来。
温言今天心情不好,看见温罗氏喝他那个所谓的弟弟,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今天他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只是面无表情把玩着手里的柴刀。
看见温言手中那把磨得光亮的柴刀,温罗氏吓得腿都软了,她终于想起她这个大儿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了,年纪那么小就能在温有根的眼皮底下活下来,可见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色厉内茬放了几句话就拉着温语跑走了。
见他们落荒而逃,温言真心觉得没有意思,转身继续往小樽山上走。
已是春天,万物复苏,小樽山上的数目也长了新芽,温言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那时候顾凛还没来,顾家二郎还是傻子,顾冼又在春天病倒了。
顾家二老忙着顾冼的病,对顾二郎就有点忽视。
有天,顾家二老忘记给顾二郎留饭,顾家二郎饿得受不了,跑小樽山上找吃了。
那时候他卖野菜换的钱又让温有根抢走了,饿得没办法的他,也跑小樽山上,然后他遇见了已经找到一窝鸟蛋的顾二郎。
他毫不客气从顾二郎手里分走了一半的鸟蛋烤了,还很缺德将顾二郎手里另一半的鸟蛋煮了鸟蛋野菜汤一人一半喝掉了,所以其实,他拿走顾二郎四分之三的鸟蛋。
得亏顾二郎一向单纯,不然铁定要跟他翻脸。
温言望着之前他们一起吃野菜汤的那棵树,那棵树依旧那么高,叶子依旧那么绿,可是明明才过了一年,就物是人非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想太多了,有点多愁善感,而且自己有点自相矛盾。
实际上,如果顾二郎在,那么顾凛就不存在了,他想念顾二郎,但是他也不想没有和顾凛毫无交集。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顾二郎不但不在了,顾凛他也抓不住,所以想那么多干啥
感觉自己太过矫情,温言一柴刀砍在眼前的大树上,他决定不要想什么感情的事情了,好好赚钱比较实在。
顾凛找到温言的时候,就见他一脸凶狠砍着面前的一棵大树。
他不是不舒服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猛?
顾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昨天的事情怀疑了起来,回头想想,顾老头好像也没有明确说他对温言做了那种事情,看温言的表现,也不想被那啥了的样子。
所以说,其实昨天晚上没发生啥?
确定昨天没发生啥,顾凛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又隐隐觉得有点遗憾,他不知道自己在遗憾什么,索x_ing就将这事丢到一边,凑到温言身边看他砍树。
温言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动作有点大,顾凛又凑得太近,所以温言一个抬手间,手肘砸在顾凛的鼻子上,瞬间,顾凛的鼻子血流如柱。
顾凛没想到自己才凑上去就挨了一下,捂着鼻子仰着头,努力不让鼻血流出来,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看见他指缝源源不断流出血来,温言不知所措,又不敢动他,只能在一边团团转。
见他脸都吓白了,温言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担心。”
他其实觉得挨这一下值了,因为这下,乖乖听话的温言又回来了,他一点也不想看见之前那个冷漠的,发着怪笑的温言。
于是他看顾凛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第69章
山上条件简陋,两个人一通手忙脚乱才止住顾凛的鼻血, 还是托了旁边药Cao的福, 不然还没有这么快能解决。
看着自己一手的Cao汁,再看看鼻子塞着砸碎的Cao药, 一手血的顾凛,温言一眼不发拿过装了茶水的竹筒, “伸手。”
感觉温言处理好他的鼻子后, 整个人又变得冷冷的, 顾凛有点怕以后温言都不理他了, 于是乖乖伸出手。
温言也不管自己手上的Cao汁, 往顾凛手上倒了点水, 仔仔细细帮他洗手上的血迹。
从顾凛的角度只能看见温言的头顶, 可能是刚才砍树用的力气比较大,温言的发髻有点散开,看着有几分不羁,顾凛在心里叹口气,小言看着真的是各种好,奈何自己真的不喜欢男人。
其实不停强调自己不喜欢男人, 真的是顾凛不停地在潜意识给自己催眠, 毕竟他已经感觉到,他对温言是越来越有好感,但是他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温言是个男人,他喜欢的是女人,他对温言的感情,只是对弟弟的感情。
这样的催眠,次数多了,他已经在心里相信是事实了,所以对着顾老头和温言,他能言之凿凿,说自己对温言没有那方面意思。
他不知道,这种自我暗示,做得成功的话,恐怕以后真能事实,但是暗示得不够彻底,只要给个契机,推翻的时候,积压已久的感情爆发出来的时候只会更彻底。
用完一竹筒的水,温言看看洗得并不是很干净的手,站起身,拿着竹筒,“你在这边等我,我去找点水。”
说着就要走。
“我跟你去吧。”顾凛推了推有点想滑出的Cao药,准备起身和温言一起去。
温言看他c-h-a着两管Cao药,好像c-h-a了两根葱,看着有点滑稽,温言忍不住想笑,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你坐着,我自己去。”
说完不给顾凛拒绝的机会,迈着大步子就走了。
“是我错觉吗?”看着温言龙行虎步,颇有气势的动作,顾凛忍不住嘀咕道,“怎么感觉小言好像强势不少?”
他下意识抬头想看清楚一点,谁知道鼻子那团不听话的Cao药又掉了出来,顾凛擦了擦鼻子,感觉只有Cao汁,没有鼻血了,他才将另一个鼻孔的Cao药也抠出来丢掉,然后追了上去。
曲水源于小樽山上的一个湖泊,所以在小樽山上,想要找个水源还是很简单的,温言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水源。
没想到才刚到水边,就看见严卿和顾凌在水边,严卿应该是在教顾凌辨识Cao药,顾凌一脸认真。
“严大夫好。“对严卿,温言还是比较尊重的,乖乖打了招呼,不过,对于顾凌,他就是没什么好口气了,“顾小凌,你今天怎么没上工?是不是旷工了?”
“旷你个头!”顾凌同样没什么好气,“我可是正正经经请了假的。”
工坊虽然八天一休,但是是可以请假的,他昨天应温言的要求,上山找严卿,严卿边找Cao药边给他科普,没想到却发现顾凌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严卿自然是不想埋没这样一个人才,所以收了顾凌当弟子,教他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