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可是一夜值一百两金子呢,难道冯大将军现在还对我感兴趣?”
“我没有这个意识!”冯思远上前要查看若梅的伤势,若梅拍开了他伸过去的手“就算是冯大将军现在还有这个意识,我可没有这个兴趣了!”说完转身继续走,没走几步身子晃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
冯思远将昏迷的若梅带回了驿站,大夫说他不是被打晕的,而是饿晕的。
冯思远奇怪,他既然饿着肚子,怎么还会去青楼呢?打听后,才知道三天前,他到官府报了案,说自己的行礼被歹徒抢了,可官府却并没有拿住那些歹徒,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若梅身无分文,却闯进萃华楼里,要见名妓白牡丹,被萃华楼里的打手暴打一顿。
当若梅醒来看到白牡丹,突然喜极而涕,扑进白牡丹的怀里喊道:“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听到这一声“姐”,白牡丹也愣住了,再一仔细端详若梅,怯怯的问:“你是傻蛋儿吗?”
分隔十多年,姐弟抱头痛哭。
李弘济将白牡丹赎了出来,若梅要带着白牡丹回家。冯思远送了几百两银子给他们当盘缠,若梅一文都没有收。
或许找到自己的亲人,若梅的心结解开后,对冯思远的恨意也削减了不少。“冯少爷,八年前我从你们冯家出来,唐大人说我可以带走我自己的东西!”
在冯家几年,若梅应该积攒了不少银两,而且唐玄彬这么说的话,就是默认若梅可以从冯家抄没的财产中取走一小部分,只要不过分就行!
“可是我却一文钱都没拿,不论是你赏赐的,还是什么人赏赐的,全都留在了你们冯家,就连当时我身上的那身衣服,都换下来留在冯家,我只希望自己能够干干净净的出来!”
冯思远苦笑“我没想到你对我的恨竟然这么深!”
“是我从你爹那偷走了账本,让你们冯家满门抄斩,冯大将军若是想要报仇的话,我也就剩下烂命一条,但无论如何都请你放过我姐姐。”
关于账本的事情,冯思远从来就没有怪过若梅,自己家作恶多端,早晚都有报应。
若梅带着白牡丹走了,冯思远没有问他们要去哪,也没有问他们将来要靠什么过活,这八年来,冯思远唯一牵挂的是李弘济,唯一愧对的是若梅。若不是冯思远当年作孽,若梅的姐姐,现在应该嫁给了门当户对的后生,若梅也应该娶了像杜鹃那样的贤妻,他们应该儿女成群,幸福安康的!
这次回到京城,冯思远一下子成了京城里的风云人物,所有人都以为冯思远还会像二十年前的武襄公一样,进入西府,出任枢密使,这一切都视乎势在必行。
不过东西二府以及许多大臣都极力反对,因为冯思远是武将,还是罪臣之后。
朝廷的新旧两党的斗阵一直血雨腥风,有大臣反对,自然也有更多的大臣力挺冯思远。
不过谁也没想到冯思远竟然上了一代辞表,说自己旧伤未愈,身体每况愈下,不能胜任繁重的军务,请求辞去一切职务在家养伤。
看到这封奏章,不少人松了一口气,升任冯思远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领着宰相的俸禄,回家养伤去了。
半年后,皇帝驾崩,年仅八岁的太子即位,由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当年改革的新党统统遭到贬谪,十年心血一遭东流。
冯思远是不仅是大氏族的后代,更建立了不世功勋,当征召入朝的圣旨送到冯府后,冯思远却做了道士,离家云游去了。
李弘济直接被贬谪到了琼州,琼州,要过海了,历朝历代多少被贬谪的大臣老死在了琼州。旧党对任何一个新党官员的恨都没有对李弘济深,就是这个李弘济,几乎杀光了冯氏一门,让无数官员满门抄斩,让旧党大氏族畏若虎狼。
两个官差护送他上路,名义上是护送,其实就是押送,或者这两个官差还得到了什么别的指示。在一个路边茶肆休息时,一个官差偷偷将一包药粉倒入了李弘济饮用的水袋里。
这时一个道士走过来,说了声“无量天尊!”一挥手里拂尘,便将那个水袋碰掉在地,那官差只能是瞪着这突然杀出来的臭道士敢怒不敢言。
从他们出开封,这臭道士就一直在他们屁股后面跟着。好几次要对李弘济下手,都被这臭道士给搅和了!
道士手里提着一篮子水灵灵的梨,走进茶肆,坐到李弘济邻桌的位子,跟店家要了壶水,开始洗梨子。
两个官差盯着道士的梨子流口水,道士朝他们看去,问道:“你们想吃梨子吗?”
两个官差吞了吞口水,摇了摇头,谁知道这臭道士安得什么心,万一里面有什么□□之类的呢!
道士笑了,说道:“哦,你们不吃呀,真是没口福!”洗了两个梨子,一个送到李弘济手里,说道:“这位先生,天热还是梨儿解渴!”
李弘济笑着接了过来,咬了一口。两个官差见李弘济吃了没事,也都拿起篮子里的梨吃了起来。结果不到一刻钟,两个人就都捂着肚子去茅房了。
“你干什么捉弄他们两个?”李弘济问。
道士回答:“不是我捉弄他们两个,是他们肚子里有不好的东西,得清理清理!”
“你从开封一路跟到这里,莫非还要跟着我过海不成?往回走吧,高官厚禄等着你呢!”
“高官厚禄算什么?我正要找个仙境修炼长生不老呢,听说海外有仙山,我要过海去看看!”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