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三个男人象以前一样大咧咧的躺在Cao地上,拂过的夜风,他们仰头看着灿烂的星空,各人的目光都有点复杂。
“欧烈,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最大的赢家。”
“阿民,你也不差。”
“你们两个就得意吧,我是最可怜的一个,孤家寡人,这辈子看来也没有哪个女人会嫁我了。”
白亚斯的话,隐约有着澎湃的幽怨和泛滥成灾的酸楚感,欧烈看了他一眼,目光幽深。
“怎么了?还想再打一场?”
是打篮球还是打架,三个男人各自都懂。
“白亚斯,斗了十几年了,你还没有认命吗?”
“欧烈,你说我该认命吗?”
拿起啤酒,白亚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扭曲的笑容,也只有他才知道自己心底里的难过。
没有说话,宋渝民沉默的看着天空,好半晌之后,他转过头,静静地望着欧烈y-in沉的脸庞,嘴角缓缓地扬起了笑意。
“阿烈,知道吗,我曾经真的想过要你死。”
那个美好的女人,如果不是他有太多的羁绊,他真的很想放手搏一次。
“阿民,幸好你没有这样做。”
淡笑一声,宋渝民自嘲的眼神溢满了伤痛,欧烈双手抱胸,冷冷地斜睨着他。
“阿民,我希望,你不要再让你儿子出现在她面前。”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欧烈和宋渝民,白亚斯忍不住咒骂一句,他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不行,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他狠狠地瞪着宋渝民,声音带着y-in狠。
“宋渝民,我警告你,敢对不住亚丽,我就将你所有的丑事都抖出来。”
“阿斯,你不就是妒忌我吗?”
“是,我是妒忌你!只不过,我不会象你这样卑鄙!”
一脸愤慨的白亚斯,眼里的怒火更炙,当他知道所有真相的时候,涨鼓的不甘似要将他的肺部顶破,越想越气,他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俊美的脸庞布满邪恶而冷冽的气息。
“但你还是赌对了,你起码有了家齐,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不是你们的东西,本来就不该动歪心,她的x_ing格你们都知道的,越是强迫她,她就越是反感。”
几年了,那女人的臭脾气他们又怎会不晓得,气愤难平的捏碎手里的啤酒罐,白亚斯把它远远的扔在水泥地上。
“噼啪”作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被传得很远,在宋渝民的嘴角,是一抹难以克制的苦涩笑容。
这个让他疼心的地方,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很清楚,他有自己的妻子;他更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是什么。
他和她,根本就是两条永远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正因为他无法忍受亲眼看着她和欧烈的幸福,所以他才会选择离开这个伤心地。
“阿民,我不会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
“白亚斯,找个女人吧,有人在冬天帮你暖床也不错。”
宋渝民没出声,白亚斯也没有答话,但三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相视的眼眸,十几年的纠葛,终于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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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宋渝民带着白亚丽和儿子登上了去加拿大的飞机,在之后的十年里,他再没有出现在国内。
一个月之后,白亚斯把名下的一半财产捐给了慈善机构,在电视上露了一次面之后,彻底销声匿迹。
有人说,他娶了一个异国名门淑女,带着妻子周游列国;也有人说,他去了最危险的战地,把x_ing命放在了枪口上;更有人说他收养了一个可爱女童,隐居在某处地方。
曲终人散,一声唏嘘,一声叹息,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最好结局,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欧烈抱着孟雨菲,细诉着以往的旧事。
两个相爱的人,纵使历尽磨难,终会相偎相依,永伴一生。
(全文完)
番外之白亚斯篇 绝望爱情(一)
苏格兰的冬天,冰寒刺骨,透过古堡的巨大落地窗望出去,群山缭绕着浓浓的雪雾,死一般静寂的房间,y-in沉沉的气氛,唯一的声音只有偶尔从壁炉里面传出来的“噼啪”火星。
从早上到下午,窗前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已经坐了多久,在他的手里,紧紧的捏着一份报纸,那上面刺眼的一家五口幸福照,狭长的黑眸微微的眯了眯。
她来了,就在他脚下的这片地方,整整十年了,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清冷美丽,让他心悸。
“孟雨菲,我很想见你,你说该我怎么办?”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以为他可以遗忘过往的那些的事,但他发觉不行,年纪大了,他对她的思念却越来越深。
曾经,他以为他对文洛羽的爱是唯一而疯狂的独占,但伤过痛过之后,才发觉什么才是真正的撕心裂肺。
没有她的消息已经许久许久了,她的音容笑貌,却始终牢牢的占据着他最脆弱的神经,只要轻轻的一扯,就会痛入骨髓之中。
不想去看,但他的手还是一点一点把揉皱的报纸展了开来,修长冰冷的指尖,慢慢的抚上那勾着温柔笑容的浅粉唇瓣。
“十年了,你不会再恨我了,对吗?”
轻轻声的说着话,站起来的修长身躯,有点消瘦,更多的却是无尽的孤单和落寞。
或许,好已经忘记他了,毕竟那个拥有她的男人,足以为她撑起一片灿烂的星空。
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他已经老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次与她面对面说话的机会。
心,挣扎了许久,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了。
手,缓缓的拿起电话,然后摁下一串数字。
“阿民,我决定了,我要见她。”
电话的另一端,是长久的沉默,在他以为对方不会作出回应时,低哑暗沉的嗓音传了过来。
“也好,是该见见她了。”
放下电话,他又站到了窗前,住在这里太久了,他觉得他的心快要结成了冰。
“爸爸,你做什么,麦克医生说了,你不能吹风。”
对上小女孩跟那个女人有八分相似的脸孔,男人脸色一滞,他用大手包裹着她小小的手掌,见不得她瞪着他的兔子红眼,他轻轻的揶揄道。
“思雨,只是小感冒。”
“不行,小感冒也不行。”
六岁的小女孩,黑发黑眸,雪白的小脸又让他想起了那个清冷的女人,见他还是不肯动,叫思雨的小女子迈着小步走到窗边,扯着他的手把他拽回到壁炉前的软椅上坐下。
“爸爸,你是病人,要听话。”
小小的人儿表情很严肃,她跑到卧室拿薄被,然后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身子不够高,她掂起小脚尖,把被子细心的盖在男人身上,怕他又不听话,她干脆托着小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他,就是不让他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