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春节停更通知
由于春节要出远门,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彼岸不得已暂停更新,春节过后恢复连载。
在这里祝各位新春愉快,万事如意~~
第5章 第四章
第四章
期末考在即。
雷廷窝在咖啡厅松软的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看着天上的白色云团从这边飘到那一边。
和福垚翻脸已经过去很多天,雷廷执意保持着与福垚截然不同的作息时间,设定成为冷战模式。
那日的吵架终于没能升级为殴斗,是因为福垚在雷廷质问后选择沉默,离开了现场。
但并不代表这件事到此为止。
福垚的过分出类拔萃已经令雷廷耿耿于怀,如今受到原因不明的轻视,感觉就像是一种侮辱。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雷廷越发觉得没劲,可是这场赌上尊严的对峙,他说什么也不愿由自己率先打破。
十字路口突然传来尖锐的鸣笛声,雷廷投去一瞥,是一辆大巴车险些剐蹭到抢过马路的行人。
周末下午的街道,被慵懒日光暖暖晒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了又去,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一周也就只有这么一小段出来放松的时间,雷廷不想浪费,点燃烟卷惬意地吞云吐雾,招呼服务生想要再点些饮品。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窗边一晃而过。
雷廷不由得站起身看过去,见是福垚,着黑衣捧了两大把花束,带有与周围人迥异的气场。
鬼使神差般,雷廷抬脚便要跟上去。却又停下来,瞅了瞅指间的烟卷,犹豫片刻,还是在烟灰缸中摁灭了。
福垚的目的地并不是商业区,相反,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脚下。
雷廷满腹狐疑间,福垚已经沿着盘山路徒步攀登上去。
路的尽头是墓园,有着茂盛的植被与安宁的氛围。福垚轻车熟路寻到方向,拾级而上。
山间风很大,雷廷裹紧卫衣,强忍住没有打出喷嚏。他隐蔽在树后观察福垚的举动,见福垚在不远处站定,将一束花轻轻安放在墓碑前。
雷廷眯起眼去看,墓碑上似乎镌刻着两个名字,看不太清楚。
福垚已经不知走到哪里去了,雷廷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便要从藏身之处出来,到墓碑前去一探究竟。
肩膀冷不丁被拍了一下,雷廷本能地反身靠在树上,做出防卫的姿势。却意外对上福垚带着问询的笑容。
“你在这做什么?”这样问道。
“啊……呃……”雷廷语塞,干脆强行转移话题,“你来上坟?”
福垚挑着眉毛摊摊手,露出一副“不然呢”的表情,让明知故问的雷廷觉得自己有些蠢。
“来看我父母。”福垚还是耐心说道。语气里云淡风轻,可是面容间,隐约显露出与平常不同的怅然悲伤。
雷廷下意识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无奈一时嘴拙,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天对不起,”猝不及防的一句道歉,“说的话有些重了,请别在意。”
雷廷愣怔着,忘记了回应。只是站在原地,心内莫名生出巨大的揪痛感。
他并没有说错过什么,一直在闹别扭的,分明是自己。
雷廷陪同福垚下着台阶,临近墓园出口时福垚突然停顿了一下。
“等我会儿。”晃了晃手中的花束。
雷廷这才发觉福垚还剩下一束花。是给谁的?生了好奇,便也跟着走过去。
墓碑上刻着“胡啸”二字,雷廷蹙眉,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他就是我师父。”福垚对雷廷说道,“在我年少时教会我很多本领,还带我出任务磨练意志。我能有今天的成绩,完全是师父的功劳。”他弯下身,将花束安放在碑前,“若不是为了搭救我,师父也不会被歹人所杀。这份仇恨,我势必要报。”
雷廷看着福垚暗自攥紧的拳头,发问道:“你知道胡啸警官他,是否曾在军区呆过吗?”
“是退役后转业到警局的。”福垚说道,“怎么,你认得?”
雷廷摇摇头:“只是听我父亲提起过,事情过去太久记不清了,是件缉毒的大案子吧。父亲参加了胡警官的葬礼,还曾经说起他引以为傲的关门弟子,没想到就是你。”
期盼已久的春节将近,警校上下一派欢愉。
对于在校园内禁锢了一学期的学生们来说,眼下的假期无疑意味着一次难能可贵的放纵。
而雷廷却告别了争先恐后撤离校园的朋友们,气定神闲地留了下来。
雷首长听儿子说过年要留在学校专心训练念书,表示十分支持,首长夫人却对吃不成团圆饭这件事絮叨了很久,很是遗憾。
“不走吗?”见雷廷推门进来,福垚停住疾书的笔,问道。
“不走了。”雷廷把椅子拉到福垚身侧,一屁股坐上去,翘起二郎腿来,“今年过年军区有任务要忙,我就不回家添乱了。再说拢共就放两个礼拜,来回折腾太麻烦。”这样撒着谎。
“那你可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吧,假期的校园必定冷清得很,连吃饭都会很不方便。”福垚提醒着。
“那有什么,你不是也在吗?”雷廷完全没往心里去。
“我是不走,可我是没地方去,你明明有家可回,何必在这受这个罪。”福垚实话实说。
“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雷廷向后靠去,支起椅子两根前腿,前后晃悠着懊丧地说,“票早就没了。”
“算啦,高低还有我这个班长,这几天不至于剩下你自己无人照看。”福垚叹口气,这样安慰道。
雷廷乐颠颠伸手勾住福垚的脖子:“那可说好了,你得陪着我。”不容抗议的霸道语气。
福垚好脾气地苦笑着点点头,对雷廷一向的自我中心感到无奈。
雷廷瞬间心花怒放,先前故作低落的神情荡然无存。
感谢小爷我吧,坚持留下来,还不是为了陪伴无处可去的你。
雷廷偏过头端详着福垚的侧颜,轻柔的微笑里虎牙隐约可见。
在这个普天同庆的节日里,或许只有他一人,要面对空荡荡的校园,独自品尝着寂寞了吧?
心内恻隐,所以宁愿站在他身侧,成为另外一个寂寞的人,这样,总归会增添些温暖的气息。
“谢谢。”正暗自得意着自己的计划,冷不丁听见福垚道了谢。
“嗯?什么?”一是没有反应过来。
“没……就是……”福垚合上书本别开了视线,羞涩地笑了笑,“年三十儿快乐。”
第6章 第五章
卧槽,这他妈什么情况?
雷廷一脸黑线坐在小酒馆的方桌前,看对面的福垚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然后将指间的烟卷送回嘴里。
“嗯?你怎么不喝?不是说好今天敞开来,一醉方休的么?”倒是福垚一脸不解发问道。
大年初一,雷廷果然耐不住太过沉寂的校园,硬拉着福垚沿街溜达出好远,才终于找到了一家尚在营业的店铺。
万万没想到一向行事严谨作风端正的班长,吞云吐雾可以如此娴熟,而且似乎酒量也还不错?
“你这小子,”震惊良久,雷廷终于揶揄道,“看不出来,你骗起人倒是一等一的好手。”
“这怎么叫骗,”福垚淡定地将烟屁股摁灭在烟灰缸里,“这是定力好。该严肃的场合就应当严于律己,该放松的时候就卯足了劲儿玩。”
“哈哈说的也是,”雷廷端起酒杯,“来吧福班长,走一个。”
酒过三巡,二人都沾染上浓浓的醉意。
雷廷将酒杯在桌面磕了一声,说道:“其实我特不服你,要不是手下留情,早该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你平常吹牛从来不打Cao稿吗?”福垚一针见血,“这种话,等打赢我再说吧。”
雷廷回忆起厕所里那次完败的经历,心内苦闷,蔫吧唧唧地兀自仰头喝了一杯。
“你本质又不坏,干嘛老咄咄逼人凶神恶煞的?”福垚问着,“知道班级里都怎么议论你么?”
雷廷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爱说啥说啥关我屁事。再说我怎么不坏?男人,就是要坏一点才有气魄。”
不料福垚忍俊不禁:“你快拉倒吧。就你,坏也坏不出什么名堂来。”
雷廷开始吹胡子瞪眼,福垚假装没看见继续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不管做了多少错事,至少你的心还是善的。比如这次,你是故意留下来陪我的吧,担心我一个人,在这里跨年太寂寞。”
这小子是什么时候……雷廷皱眉,被一语戳穿的感觉其实很不好。
“其实我不……我没……你……”拼命想否认,却是弄巧成拙。
“谢了兄弟,”福垚笑着冲他晃晃酒杯,“我会回报你的。”
回报?回报什么?雷廷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