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难言+番外 作者:时间城堡【完结】(8)

2019-06-28  作者|标签:时间城堡 花季雨季 欢喜冤家

  福垚不禁咋舌,先前只听曹芸说过父母远在澳大利亚,做着家族买卖,却原来是这般富贵人家的小姐吗?

  抵达宅邸,福垚仰头去看,建筑物外形如同城堡,散发着富丽却又冰冷的气息。

  福垚吃力地强迫自己抬起脚,跟随侍从走进了复古典雅的大门。

  穿过篮球场大小的前厅,登上旋转楼梯,侍从在一间房门前轻叩出声,得到许可后将门扉推开。

  “福先生,请进。”侍从向内伸手示意,福垚点点头,迈进了房门。

  这是一间书房。

  空气里弥漫着浅淡的沉香味道,一排排书籍整齐码放了整面墙,背脊的花体烫金字安静地闯入眼帘。

  正对着书架的另一端摆放了写字桌,桌腿刻着缠绕的龙,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单纯作为书房来讲,这整个房间未免有些大得离谱了。

  福垚呆立着,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一只巨大的羽毛笔被c-h-a进桌上的墨水瓶中,福垚这才注意到桌后端坐一人,正不动声色将福垚的窘相尽收眼底。

  “你好。”那人说着,摘下了圆形的花镜。

  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头发虽然显得花白,却梳理得服帖而不凌乱。他正襟危坐,背有些驼,身材却魁梧得很,矍铄有力,声如洪钟。

  “你就是福垚?”

  福垚紧张地吞了下口水,点点头。

  “我是曹芸的父亲,曹魁。”那位老人说道,面容没有神情,“我会给你一笔钱,希望你能离开曹芸。”

  曹魁提到了暑假里的事,称因为曹芸继承者的特殊身份,已经有敌对势力开始威胁到她的x_ing命。为了保险起见,家族要求曹芸在一年之内回归接管家业,曹芸却不肯依。

  “她想要留在你身边。”曹魁说着,点燃了一支雪茄,幽蓝的烟雾飘出来,氤氲在二人中间,“除非你赶她走。”

  “我不会的,我可以保护她。”福垚的保证在曹魁看来不过是个笑话。

  “你连自己都没有保护好,怎么可能保护得了她?若非弃影出手,你以为现在还有命在这里争执吗?”

  一句话噎得福垚非常难堪。

  “何况,”曹魁继续说,“曹芸终归要接替我的位子,你们地位悬殊,迟早要产生分歧。”

  福垚垂下肩膀,有些脱力。曹魁说的是事实,而这事实,令设想中未来的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福垚痛苦地咬着嘴唇,不再作声。

  “这是五百万。”曹魁见状乘胜追击,伸手递过一张支票。

  福垚蹙眉看向曹魁,摇了摇头,没有接。

  “我知道你舍不下曹芸,”曹魁垂下眼,话语里带了悲凉,“可是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另一个。”

  福垚听闻,心生恻隐。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当家人,也不过是一位带着丧女之痛的父亲。

  自己又何必以爱情的名义做了武器捆缚住曹芸,阻碍她的发展破坏她的家庭?

  【多站在她的立场上想事情,别老顾着自己。】

  耳畔依稀响起弃影大当家宵义的忠告。

  福垚隐忍地在心内权衡着,而对曹芸深沉的爱意已经使天秤的另一端获得压倒x_ing的胜利。

  “我会放手的,”福垚艰难地表态道,“可是这钱,我不要。”

第12章 第十一章

  福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整天窝在宿舍里,不吃不喝不眠,只是一个劲儿地抽烟。

  “咳、咳、咳!”饶是雷廷这样的老烟枪,迈进宿舍的瞬间,也是被乌烟瘴气呛出了眼泪。

  忙不迭奔过去推开窗,风灌进来,吹散了缭绕的尘雾。

  “你还要不要肺了?”雷廷责备道,“今儿虽然休息,万一让谁查出你在宿舍吸了这么多烟,得给你多少个处分才足够?!”

  福垚没有作声。

  待浓烟散去,雷廷顿时噤了声。他看到一滴泪,顺着福垚的脸颊无声滑落下来。

  音响开到最大声,白色轿车如一道闪电,快速从沿海大道上掠过。

  前方标示牌写着限速,雷廷佯装看不见,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窗玻璃大敞,猛烈的凉风在车内乱撞,凌乱了福垚的发梢。

  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神情里是浓得化不开的伤恸。

  雷廷心疼地皱起眉,他希望借由这呼啸的风声,将福垚的愁绪撕裂成千万片散落到脑后。

  却并未如愿。

  雷廷推着福垚的背,进了游乐场的大门。

  内里一派欢乐的气息,各种娱乐设施播放着轻松的乐曲招徕游客,雷廷受到感染,翘了嘴角。而福垚却充耳未闻,兀自陷在冰冷而又y-in郁的泥淖中。

  摩天轮上升到最高点,雷廷指着下面的风景让福垚来看,福垚只是安静地坐着,没有理睬。

  “哎,别难受了,”雷廷好脾气地劝着,“赏个脸开心些吧。”心内感慨着这辈子也就对你这么有耐心,你却丝毫不领情。

  与福垚独处的一整天,雷廷获得了巨大的满足,尽管有些不甘心,也还是提出回程带福垚去找曹芸。和女朋友呆一会儿兴许心情会好些,完全为了福垚着想,雷廷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福垚却意外地摇了摇头:“不用,她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回澳大利亚。”

  “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福垚皱眉,“我们已经分手了。”

  雷廷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诧异地看着福垚:“所以,是因为这个?”

  见福垚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雷廷不由自主咧出个笑容,又惶惶不安地迅速压下去。

  “带我去喝酒,可以吗?”福垚询问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雷廷二话不说,一脚油门加速驶离了海边。

  “不要想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何必再难为自己。”雷廷努力安慰着郁郁寡欢的福垚。

  福垚却一仰头喝干了酒,又招招手想再要一瓶。

  “够了够了,别喝了。”雷廷挥手示意服务生离开,劝阻着福垚。

  “不要拦我……你还……是不是我兄弟……”福垚脸颊泛红,不愿意地抱怨起来,晃悠着身子几乎要从椅子上掉下去。

  雷廷慌忙伸手稳住福垚,福垚却一个趔趄,栽倒进雷廷怀里。

  “你……当不当我是兄弟……”福垚还在嘟囔着,抬起头,神情恍惚地盯着雷廷,眼里泛着水光,可怜巴巴。

  雷廷心脏登时漏跳了一拍。

  “你醉了,我们走吧。”他快速将福垚打横抱起来,大步出了酒吧回到车内。

  福垚酒气冲天,这样回学校无疑自投罗网。雷廷无奈,只得寻了最近的旅馆,将福垚背到房间里。

  在床上安顿好福垚,雷廷正要起身,却被福垚紧揪住衣角,脚下不稳扑在了福垚身上。

  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情感轰然决堤,雷廷觉察到下面起了反应,浑身燥热起来。

  “你……是不是……兄弟……”福垚浑然不觉危险逼近,还在煞风景地喃喃自语。眼见薄唇在面前一开一合,雷廷一直以来紧绷的一根弦啪地断裂了。

  “不是了!早就不是了!”雷廷低吼一声,用s-hi热的深吻封住了福垚的声音。

  “我喜欢你,福垚……”雷廷褪下福垚的衣物,情不自禁覆上唇,感知着来自福垚的温度,他情不自禁一遍遍重复着,“我喜欢你啊,福垚……”

  雷廷回到房间时已经天光大亮,福垚刚洗完澡,宽大的睡衣罩在身上,显得娇小而纤细。

  “头疼吗?”雷廷问,“我去买了解酒的药。”递上去,福垚看了看雷廷,没有接。

  “怎么了?不舒服吗?”雷廷关切地问,将手向福垚的额头探过去,想要试试温度,不想却被福垚一把打开。

  “雷廷,”福垚盯着他,眼里是陌生的神色,“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喝多了,没法回学校,我把你带到了这儿。”雷廷说。

  “还有呢?”福垚追问。

  雷廷看向福垚,神情复杂,半晌,他重重叹口气,将一切和盘托出:“然后你不让我走,把我拉到床上,我们……唔!”

  雷廷捂着脸颊撞上了身后的墙壁,拿开手,嘴角破裂处渗出鲜血。

  福垚收回挥出的拳头,羞愤地怒视着他,方才面对脖颈间的不明红痕还尚存有一丝侥幸,却被雷廷一语浇熄。

  “说谎!我明明都喝醉了,怎么可能还有力气拉你上床?!”福垚反驳道。

  “怎么不可能?深醉时的举动才最真实啊!说明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就像之前我喝多时会吻你一样!”雷廷急急地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所以那次你其实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这样?!”自觉受到欺骗,福垚心生愤懑。

  见事已败露,雷廷干脆挑破心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形的绒布盒子,打开来,内里躺着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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