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追 作者:善尔【完结】(11)

2019-06-28  作者|标签:善尔 虐恋情深 生子 恋爱合约

  “再说那次,也是我愿意的……”

  说起来也是寸,盛铭强制安凡停了避孕药之后,那之后就注意着没再s_h_è 到过里面,即使不戴套也会及时抽出来,只有一次没有。

  那天盛铭心血来潮要带着安凡出去玩,俩人没走多远,就在远郊。

  那是两个人第一次有这种经历,安凡很高兴,一路上都很活泼。他们在缓坡的Cao地上搭了帐篷,在漫天的星空下缠绵,仿佛漫天星河都要压下来,整个天地都温柔地把他们裹在其中。

  两人缠绵得比以往更久也更动情,到最后的时候安凡没有松开环着盛铭后背的手,盛铭也没有抽出去,而在最后彻底达到了圆满,和自然清风一起。

  安凡笑起来:“这是自然赐给我们的孩子。”

  盛铭见他不甚在意,也放下了心,突然又顿住了,盯着安凡的眸子开口:“我不是。”

  这没头没脑的话把安凡搞懵了,他看盛铭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宋立之前骂他的词。

  “你别老跟宋医生吵架。”

  盛铭的脸在他手掌中蹭了蹭,安凡被他蹭起了一身j-i皮疙瘩,板着一张冷脸的男人似乎是在撒娇,最大的感觉是诡异。

  安凡有些佩服自己,这诡异中他都能看出萌感,狠狠揪起的心松软了一点。

  “什么狗屁直男癌!”盛铭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声音又低下去,“我只是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像你一样……”

  安凡没说话,盯着他漆黑的发顶有些出神。

第9章 猫夜

  宋立被喊进来继续给安凡做检查的时候,盛铭已经扫清了脾气,连带着之前不太符合他的狂喜也压制了下去,凌厉的眉微微拧着,扫过来似乎都能剜掉人一层皮r_ou_。

  又是一条装逼好汉,宋立悄悄在心里骂了句。

  快做完检查时,盛铭不知道跑去书房接谁的电话了,宋立收拾东西,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安凡,皱着眉开口:“我们以前见过吗?我为什么总觉得你很熟悉?”

  安凡搜遍记忆也不记得自己以前见过宋立这号人物,摇了摇头。

  宋立也只是随口一问,没在这问题上多纠缠,过去帮着安凡把靠枕放下来,让他休息一会。

  安凡担心麻烦宋立,连忙自己动手,他一扭头,耳后的一道痕迹闪过,宋立正好瞥见。

  那一块只有指甲盖大小,乍一眼像不规则的烫伤的疤痕,但细看却能发现是一只猫的形状。

  “你以前在猫夜待过?”

  安凡的动作僵住了,而后近乎是惊慌失措地去看宋立。

  宋立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懊恼自己一时嘴快,话连脑都没过。

  “你别害怕,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有些惊讶。”

  安凡似乎是觉出自己反应太大,扯起嘴角笑了笑:“没关系。”

  他把手覆上耳后的那块疤痕:“嗯,我在那里待过。”

  宋立的手在身侧攥紧,又松开拍了拍安凡的肩膀,他的声音里带上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疼惜:“都过去了。”

  安凡抬起眼看他,笑得十分乖巧,他很瘦,整个人苍白得几乎有些病气了,宋立见惯了出生与死亡,鲜少为此喜悦或悲伤,却在这时候感到强烈的情感震颤。

  这世上,总是有那么多不好窥探的故事,不知谁比谁更惨的付出。

  等宋立走后,安凡自己在房间里发呆,盛铭打完电话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

  “怎么了?”

  “盛铭,”安凡抬起眼,把脸靠在膝盖上,“李成舫怎么样了?”

  盛铭的脸当即就y-in了下来,那杂碎他整过就忘,想起来都嫌脏了自己的脑神经,没想到安凡竟然念念不忘。

  他逼近一步,眼神里透出狠戾来:“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再来找你了,他没机会的。”

  安凡识相地不再问了,本来李成舫的死活跟他就没什么关系,只是突然提到了旧事,就想起了一些旧人。

  那两份合约一直是悬在安凡头顶上的两柄剑,虽然盛铭好似已经忘了,安凡却忘不了曾经一次又一次被摆到眼前来的身份。

  当年安凡和秦司德仍旧没有安定很久就又搬了城市,那次冲突以后李成舫没再来找过他,换了城市之后就相当于彻底断了。

  安凡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流离,那噩梦一般的地方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去。

  秦司德在家待的时间很少,有时候三五天才回来一次,从安凡这里拿到些钱就又走了,甚至连夜都不过。

  身下的血总是出不干净,安凡人连着昏沉了很多天,他不敢去找那些比较重的工作,只打些零工。

  秦司德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拿不到钱随手就砸东西,安凡战战兢兢地估算着那些物件的价值,赔给房东又是不小的一笔钱。

  他跟秦司德是讲不通道理的,后来索x_ing也不做无用功了,把挣来的钱自己只留出房租和一点饭费,剩下的全给秦司德。

  他已经成年了,却过不出独立的成年人生活,日子一天天重复地往前拖,秦司德不会允许安凡抛弃他,安凡自己也对偶尔升起的这想法感到愧疚。毕竟,秦司德养了他那么多年。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即便有冲突时恨不得同归于尽都死了算了,他仍旧喊了十多年“秦叔叔”的人会把他卖了。

  那天安凡下班回家发现秦司德也回来了,他坐在那张掉了漆皮的沙发上,出乎寻常地安静,这么些年安凡见到的秦司德要么是歇斯底里,要么是y-in鸷狼狈,鲜少有这样沉静的时候。

  安凡慌慌张张地去厨房做饭,把冰箱里的剩菜在旁边小锅里单热了一下,又炒了一份新菜。

  快做好饭的时候,秦司德来到厨房,一言不发地帮着他往外面餐桌上端菜。

  安凡彻底地惊了,两人沉默地吃过饭,他给秦司德倒了一杯水,踟蹰着开口:“秦叔叔,是出什么事了吗?”他们一起在家待了两三个小时了,秦司德竟然到现在还没有问他要钱。

  秦司德的嘴唇哆嗦着:“安凡,你知道我在外面欠了不少钱吧?”

  安凡咬着唇点了点头,有些着急地说:“秦叔叔,你只要以后不再赌,我们慢慢还总能还上的,我过几天再去找一份工……”

  声音戛然而止,安凡的手被秦司德猛地拽住,抠得他的皮r_ou_都疼起来。

  “安凡,晚了,你原谅叔叔,”他的声音急切起来,带着恳求的意味,“叔叔已经答应他们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安凡在他语无伦次的话里感受到了某些不详的预感,心剧烈地跳起来,他使劲地抽回自己的手:“叔叔,你在说什么?答应了谁……”

  秦司德那层冷静的皮被撕掉,他从沙发上滑下来,抱住安凡的腿:“安凡,他们说了,你只要去猫夜干两年,我欠的两百万就算还清了。”

  “我答应你,之后不会再去赌了,你救救叔叔的命,救救我……”

  安凡的牙齿打着颤,他任秦司德抱住自己的腿,强撑出一个笑来:“猫夜是什么,酒店吗,是要我去打工吗?”

  他的声音一触即破,虚缈得宛如幻影。秦司德的眼睛赤红,眼泪流了下来,一副痛悔的样子,出口的话却仍是带着蛊惑与诱导。

  “凡凡你的身体特殊,到那种地方是有优势的,肯定很多人愿意……”

  “砰!”秦司德被推倒在地上,安凡的腿狠狠磕在桌子角上,他惊慌失措地撞开,连鞋都没穿就往门口跑去。

  秦司德反应迅速地抓住他的腿,眼泪没有用,便只能诉诸武力。他死死地牵制住安凡,就像抱住了唯一的生的希望。

  激烈的肢体冲撞中一声压抑的悲鸣传了出来,那声音太过凄切也太过无望,仿佛带了血,秦司德撞见了安凡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眼泪,干涸却更让人感到恐惧,就像一口枯了百年的井,又洒了一层粗砂使劲磨砺。

  我在干什么?秦司德有一瞬间的茫然,仿佛十多年前那个还未曾堕落至此的男人穿越了时光,短暂地占据了他残破的思绪一秒。

  他的手一松,安凡抽出了脚,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看都没看他一眼。

  门打开之后,是短暂的死寂,挣扎声停了,脚步声停了,连呼吸声好像都听不到了。

  秦司德抬起头,只见安凡踉跄着往后退,几个男人从门口走进来,一步一步,像命运的巨掌拍下。

  安凡一直觉得自己已经经历过最悲惨的事情了,到那时他才发现,恐惧和悲惨都是没有止境没有顶峰的。

  猫夜不是饭店,也不是什么正经的酒吧,它是一家俱乐部,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如猫一般冷酷又妩媚,如夜一般黑暗又无尽。

  这是一家□□俱乐部。

  在刚刚被盛铭带回来的那些日子里,安凡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安眠药也不管用。他抗拒着所有人的接触,和盛铭在一起后也用了足足半年的时间才不在肢体相触时颤抖。

  在十几岁的青春期中,因身体特殊的自卑归自卑,却不至于认为自己连人的价值都没有,而猫夜就是一个强势赋予你这种认知的地方。

  那里对于□□爱好者来说,或许是一个放松与自由的天堂,对于安凡来说,却是彻彻底底的地狱。

  他身体赤/裸着任人评说,一双又一双手从他最不堪最想遮去的地方游走,猥琐的话语像最强烈的腐蚀剂,把他的皮r_ou_都烧得滚烫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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