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几排晶莹闪亮的雪白獠牙,胖墩墩的可爱老头开始掏出手帕抹汗。
“有件事,我想跟各位商量一下!”
“什么事?”
顶了顶超厚黑框眼镜,秃顶老伯同情无比的扫了我惨白的小脸一眼。
“经过我详细的认真检查,孕妇昏倒是因为最近营养不良,休息不足……另外,如果我没有猜错,精神和r_ou_体还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摧残……”
没错!
他说得太对了!
这段日子,我吃不好睡不好,过的根本就是惨无人道的非人生活。
掠过我奄奄一息毫无几两r_ou_的小身段,司徒三狼恨恨的咬了咬。
“身在福中不知福,活该!”
替我掖了掖被子,银毛狐狸慢慢的扬起深不见底的黑眸,凉凉的盯向几近缩成一小团的胖老头。
“如果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还……还有一件事……”
“说……”
“你们谁是宝宝的爸爸……毕竟是头一胎,有些注意事项,我想当面跟他说……”
秃顶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刹那间静得吓人的房间,就算盖着厚厚的被子,我仍旧觉得刺骨的冰寒,从脚底直勾勾的泛向头顶……
第七十三章 父凭子贵(二)
孩子他爸?
这个深奥无比的问题,震得我的脑袋一阵嗡嗡作响。
毒舌男是不可能的,其余的一狐一豹外加三只恶狼,都是嫌疑对象。
咬紧了被角,我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身体忽冷忽热。
如果我说宝宝是银毛狐狸的,或许下一刻我就会被他扯入教堂;如果我说是小豹的,小禽兽的尾巴肯定会翘上了天;如果我说是司徒三狼的,只怕永远也推不翻这三座大山。
情势危急,不想被卷入风暴之中,我紧紧的闭上了双唇,不言也不语。
说实话,我才二十岁,当孩子的妈妈是不是太早了点。
心想孕妇最大,几个男人决不敢在我面前喊打喊杀,可惜还来不及松一口气,银毛狐狸的一句话,让现场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点。
“孩子是我的……”
风淡云轻的嗓音,银毛狐狸却是说得斩钉截铁,除了刚跟我春风一度的毒舌男之外,司徒三狼气炸了,小禽兽差点咬碎了一口雪白獠牙。
“白牧文,宝宝刚好三个月,算算日子,不迟不早,就是她强上我们三兄弟的时候。”
“不对,三个月前的那一晚是我SM了姐姐,宝宝肯定就是当晚怀上的。”
“别忘记了,即将跟她结婚的人是我,所以她的孩子,自然就得喊我做爸爸。”
“白牧文,你休想!”
“表哥,我已经够苦了,我的儿子我爱的女人,你何必跟我抢!”
听着五个美男争着做宝宝他爹,根本就没机会c-h-a嘴的秃顶医生再度汗如泉涌。
“各位,你们先冷静一下,孕妇不能受激!”
“冷静?我的儿子我的老婆,你叫我怎么冷静。这件事今天不解决,谁也别指望可以抢走我司徒家的骨r_ou_。”
“司徒默,什么你们司徒家的,姐姐是我的,宝宝也是我的!”
“阳阳与我情比金坚,她爱的男人是我。”
“白牧文,这已经是几辈子前的事了,你还有脸提。我敢肯定,她肚子里的宝宝,绝对是我们儿子!”
对于正在热播的狗血言情剧,目瞪口呆的秃顶医生已经隐隐有石化的迹象,涨红着脸,我死死的把头埋入被子里,绝对不抬头。
拳打脚踢的打斗声,源源不绝的传入我的耳中,咬紧下唇,我的心情是无比的郁闷。
别的男人都巴不得把自己戴绿帽子的事藏得严严实实,为什么这几个变态就恨不得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红杏爬墙的丑事。
抚着肚子,我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
从时间上看,我真的说不清,这是谁个留下的种子。
乖巧的小狐狸,甜腻腻的小嫩豹,欠揍的小恶狼,无法否认,我是偏心的希望这是我和白白的宝宝。
思绪千回百转,找不到发泄点,急跳的心,越来越堵得慌。
骤然的安静,我疑惑的拉开被子,一片狼藉的房间,竟然不见了那六个男人的踪影。
高昂的心,稍稍的松了松。
奇怪,那群禽兽怎么不见了?
难道说,一场恶战之后,他们都断手断脚,被抬进急救室了么?
“他们出去了。”
一声轻咳,我的目光,移向了始终坚守岗位的矮胖圆球。
站在已然平息的风暴中央,大冷的天,秃顶医生寸Cao不生的头颅被汗水染得越发的晶莹透亮。
“姑娘啊,惹上那几个混蛋,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为了宝宝,好歹也要活下去……”
同情无比的一句话,被触到伤心处,我的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滴了下来。
虽然舍不得,可是以我现在的情况,无论是精神还是r_ou_体,真的受不起更多的摧残与打击。
“医生大叔……您就好人做到底,帮我一个忙行么……”
冷面凄风,漆黑的寒夜,我一个人窝坐在火车的某个y-in暗角落,嘴里啃着又硬又干的面包,心情很是悲哀。
钱包被偷了,信用卡被吃掉了,幸好我手里还攥着一张火车票,兜里还有几张百元纸钞,不然,我和肚子里的宝宝或许要露宿街头。
在秃顶医生的拼死帮助下,逃是逃出来了,可是为什么我心里闷闷的,很堵。
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干面包,但肚子,还是好饿。
又累又冻,我拉紧了身上的大衣,看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此时此刻,我真的好想白白做的红烧r_ou_,好像小豹煲的燕窝糖水。
温柔的抚着还没有隆起的腹部,我的双眼,有点涩。
宝宝别怨我这当妈的狠心,实是那几个男人逼得太紧了,不给点颜色他们看看,我不甘心……
第七十四章 父凭子贵(三)
又饿又累,昏昏欲睡之际,伴着“咔嚓咔嚓”的刺耳声响,原本疾奔的火车缓缓的放慢了速度,骤然的一阵急刹,我狼狈的趴倒在灰尘满布的地上。
扒了扒凌乱的头发,透过窗户,朦胧的夜色,外面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贫瘠地带。
有点疑惑,这是直通车,干嘛会突然停了下来。
急速而至的脚步声,弥漫在空中的诡异寒流,我揉了揉发凉的双肩,奇怪,刚才还挤在我周围的人群,乍的眨眼就逃得不见了踪影。
撑着有点发软的双腿,我想站起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一大片手持黑家伙的彪形大汉,让我倏地僵硬当场。
脑袋里的第一反应,难道说,有恐怖分子劫车了?
不对呀,这车里都是些没几个小钱的平民百姓,就算是劫,他们也得劫些有权有势的不是么?
挪着短腿,刚想趁着混乱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可是几十束灼热的视线,已经齐刷刷的黏在了我身上。
“少爷,找到少夫人了!”
少爷?
少夫人?
强烈的不祥预感,我一点点的抬头,几抹y-in森森的高大身影,我抱紧了肚子,心跳几近停顿……
闪电一般的速度,几辆名贵跑车划破了重重的夜雾,滚滚的浓烟,我的逃亡之旅终于划上了句号。
先是被扔到水里一阵狠涮,然后被几只大掌摁在饭桌边,不想惹火了几头愤怒野兽,我死命的扒着小山似的j-i鸭鱼r_ou_。
吃饱喝足,灯火通明的大厅,来自左右前后的刺寒视线,我坐在沙发上,动也不敢动。
两条长腿在我眼前晃了十数圈之后,司徒大少冷冷的放出利箭。
“肖绵阳,你还真是行呢,连秃顶老头你都不放过!”
被冤枉了,被狠批了,可是情况特殊,我只能怯怯的低头。
“我跟医生大叔是清白的,他只是好心帮我!”
许是被我的几滴悲泪动了恻忍之心,桃花狼慵懒的翘起二郎腿,笑得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