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总之他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家里的客厅里了。也许这房子再也不能称为家了。家是个没有谎言,只有温暖,与最亲密的人共同生活的地方,至少在林莫心里对家的定义是这样的。看着桌上c-h-a好蜡烛的蛋糕,林莫冷冷地笑了,他知道自己这样没有学识,没有家世的人配不上沈凌非,而且排除上面两点,光是同样身为男人,两人就永远没有共度一身的可能。因为中国的社会经过5000年封建礼教的洗礼,世俗是容不下同x_ing恋这种畸形的关系的。即使社会开放了,人们的思想进步了,但歧视与侮辱仍然存在,就说自己家乡的乡亲们都无法接受这种关系的存在。但林莫总是奢望他和沈凌非之间的关系能够更加长久一些,毕竟沈凌非是在他10多年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给过他关爱的人。面对冷漠,林莫是不畏惧的,但他怕孤独,怕一个人呆着,犹如父亲死去那年,他在父亲坟前跪了三天三夜的那种对孤独深深的恐惧,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林莫希望沈凌非今晚能回来,哪怕只是在12点前回来吹灭蜡烛,自己都能没有遗憾地离开了。因为有回忆相伴,林莫满足了,他并不再奢求其他什么了。两个人的事就应该两个人当面说清楚,今后沈凌非要是不乐意见他了,他会主动离开,绝不纠缠,因为沈凌非并不欠他什么,虽然开始时有逼迫,但之后两人在一起,林莫是自愿的。可现在,沈凌非欠林莫一个解释,解释这几次被自己偶然撞见的谎言。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林莫静静地坐在饭桌边,看着一桌子的小菜早已经凉透了,如同他此刻的心。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自己连跟他说一身生日快乐的机会都没有了吗?当时钟的秒针毫不停留地越过12点时,林莫点起了蜡烛,再一口气吹灭,对着满室冰冷的空气轻轻地说了句“生日快乐”。然后回卧室将买好的钥匙扣拿出来放在桌面上,用清秀的笔迹在生日贺卡上写下要说的话语,压在礼物下方。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第25章 第 25 章
沈凌非彻夜未归,第二天一大早,林莫拎上来时的旅行包,里面装着林莫从家乡出来时的那几件单薄的衣服以及一些简单的日用品。他给沈凌非留了一张昨夜已写好的便条,将钥匙、行用卡、手机等物一并压在便条上,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门。
林莫的第一个目的地是自己上班的咖啡屋,跟经理说明家里有急事需辞职回家,在经理和领班的再三挽留下,林莫还是毅然辞职了,领着为数不多的薪水,到火车站买了一个小时只好出发的票,目的地去哪,林莫并不关心,他到火车站附近的银行把卡里剩余的钱全部转进林妈妈的存折里,将百元的零头取出放在身上备用。办好这些,看看时间,离开车只有半个小时了,还有一件事是必须做的,他掏出余额不多的IC卡,拨通了家乡的电话,等到林妈妈接电话,林莫把编好的理由一次x_ing说了出来:“妈,我是林莫,我可能要离开这个城市好长一段时间,我已经把我身上所有的钱转到你的存折里了,可能短时间内没法再给你汇钱了,请你照顾好弟弟妹妹,还有爷爷。”
“咦?怎么干得好好的突然要走?发生什么事了吗?”电话那一头的林妈妈听得一头雾水,“还有啊,你要去哪啊,林莫?”
“没事,”林莫语气没有一丝犹豫,“就是碰到一高中同学准备去深圳那一带发展,就想跟着一起去,刚刚去得找地方落脚、找工作什么的,可能没法子向家里借钱了。而且我身上的钱也不多,可能一年内都不好跟家里联系了。所以提前打电话回去跟您说一声。”
“哦,那你自己小心点啊,出什么事我可没法向你爸交代啊!”林妈妈叮嘱着。
“嗯,我知道了,妈”林莫看看正在发出蜂鸣的电话,没余额了,就迅速结束了话题,“妈,你们要好好保重,我得走了,快开车了。再见”说完便迅速挂上电话,快步走进车站。
上了火车,火车里人山人海的,有打工的农民,有回家的学生,还有去远方旅游的游客。可谓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硬座就是这样,拥挤、吵闹。林莫和一帮农民工坐在一块,一路上也还算有话可说。林莫白净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像当初从家乡出来那土包子样了,更像是假期回家的大学生。绿皮车没有冷气,车轮与铁轨的碰撞声伴随着旅程延续……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林莫身心疲惫,就这样离开了那个生活了一年的城市,未来还不知道到哪里落脚,没有明确的目标,只能到火车票上所示的地址。林莫估量着到那陌生城市,先找个最差的旅馆租个标间,30块一天的话,还够活上一个多星期,赶紧找个工作,包住就行了,工资低一点无所谓,先安定下来再说。林莫估计着离目的地还有2天才到达,先睡个觉吧,便靠着窗台的小桌子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是被列车员推醒的,“嘿,嘿,醒醒,小伙子醒醒。”
“嗯?”林莫慢慢睁开睡眼,看着眼前熟悉的工作服,心想什么事啊?
“小伙子,查票了。”列车员要求林莫交出车票和身份证检查。
“哦,好的。”林莫伸手向身后的裤子口袋摸去,咦?钱包呢?林莫再仔细摸摸,不见了。林莫无奈地抬起头,看看四周,原先坐在周围的人早就不知道何时下了车,这回连找个人证明都没了。林莫只好抬头望着列车员摇摇头,道:“我的钱包不见了。”
“那身份证拿出来看看。”列车员说。
“也在钱包里……”林莫顿时感受到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一种无力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那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列车员又一次公式化地开口。
林莫看着周围人怀疑的目光,只能提着旅行包跟着列车员到补票车厢去。简单地交代了事情个经过,列车长摇摇头,“小伙子啊,不是我们不帮你,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故意逃票的主儿,但规定就是规定,再说你的证件和钱都丢了,也只能请你下车到派出所去报案了。”
“下车?”林莫惊讶,看着列车长同情地点头,林莫也只能认命。办了下车手续,经过列车长跟最近车站的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车站的工作人员倒是没有为难林莫,还好心地给他指明了最近的派出所的地址。林莫感激地谢过他们,便出了车站。
抬头看看这个陌生的地方,是一个县城的中转站,城市很小,却一应俱全。报警是不可能的了,林莫现在就是不想透露自己的行踪,脑海中还牢牢地记得沈凌非说过的那句“只有我才有资格说分手,只有我有权利抛弃你”。林莫不想再跟沈凌非纠缠下去了,那样只会弄得自己身心疲惫。而要补身份证估计还得回原户口所在地,这正是林莫所担心的。放弃了报警的念头,只好徒步在这县城走走转转。来到一个公共候车区的地方,林莫累的走不动了,这两天事情太乱,使得他心力交瘁,火车上也只吃了一个上车前买的面包,现在自己是身无分文,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都是个问题。
林莫翻着唯一的财产旅行包,还好小偷看不上这些,要不自己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就更狼狈了。他翻翻每件衣服的口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零钱,倒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件外套下倒真找到他送牛n_ai时留下的一张百元大钞。
县城有个码头,边上有个车站,各种私人经营的小巴、大巴都在这里非法拉客,价格低廉,但往往都是超载到车门刚好能关上为止。幸亏这地方离最近的城市不远,林莫搭上去往最近城市的班车,花了20多元的车票费,挨了2个多钟头,才算从那人r_ou_罐头中挤了出来。拿着手上为啥不多的财产,打量这个初来乍到的城市,这是一个小型的城市,可以说是刚从县城向城市起步发展的地方,楼房不高,棚屋区还是随处可见的,林莫心想这样的城市也许更适合自己,生活水平不高,只要自己勤奋点温饱问题应该不难解决,再怎么说,我也不想回去了……
沈凌非再次回到家,那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了。这一个星期,沈凌非想了很多次,怎跟林莫说分手,怎么补偿,那套他们一起住的房子就送给林莫好了,再给些存款,保证林莫在城市里衣食无忧就行了,反正他本身也是个节俭的孩子,给他50万估计够他过几十年了。主要是怎么开口,毕竟自己和林莫也在一起一年,说一点感情没有也是不可能的,林莫不是以前那些床伴,纯粹的金钱与x_ing的关系,简单,好处理。看得出林莫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他不是为了钱就跟自己过这么久的主儿,万一不想分手怎么办?要怎么才能做到好聚好散,再说做不成情人还可以是朋友嘛,林莫将来要有事,沈凌非还是愿意挺身而出的,毕竟林莫对他来说更像是家人而非情人。
不过沈凌非的x_ing格就不是拖泥带水的类型,改解决的还是要解决,这不,周末,他带着已经公正好的房屋产权赠予证明和法律文件,已经支票本回来了,车开到楼下,看看欧米噶的手表,正好10点整,林莫就是赖床,这点子也该起床了。停好车,坐了电梯上楼,难得紧张的沈凌非做了个深呼吸,用自己的钥匙打开大门,闪身进了屋。一室冰冷气息,愣是让这大夏天的热浪徒然降温不少。没人?奇怪,难道出去买菜了?沈凌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耐心等待,事情不能再拖了。
就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沈凌非打开电视,挑了个欧洲足球的付费频道,看欧洲杯比赛的录像,上半场比赛刚刚开始。随着中国解说员聒噪的声音,球赛慢慢接近尾声,快到中午了,可在林莫怎么还不见人影?沈凌非纳闷了,难道出去玩了?那自己在这不是白等?沈凌非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莫的号码,电话那端传来移动公司公式化的女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关机了,大白天关机?沈凌非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又等了半个小时,沈凌非再也坐不住了,再打了次电话还是关机。这小子搞什么鬼?沈凌非气的想走,干脆直接叫肖秘书处理算了,缓一口气再想想,既然来了,还是今天把事情解决了吧。于是,沈凌非到厨房,准备从冰箱里找点吃的对付对付午饭。打开保鲜区的门,就看到一个精致的六寸生日蛋糕放在中层。蛋糕?回想起那天在停车站见到林莫的时候,他手上确实提了个蛋糕盒子。这都一个星期了,怎么还放着?沈凌非突然想到了什么,关上冰箱门,箭步就往二楼窜,打开林莫的房门,没人,刚想转身去书房,就意识到桌上放在一堆什么东西,沈凌非走近了一看,桌上整齐地摆着钥匙、信用卡、□□、一个首饰盒以及一封信。沈凌非把其他东西扫到一边,拿起信阅读,内容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