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开心。”
“开心的就算现在死掉也没有遗憾了。”
“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刻了。”
在异国的大街上,秦子安拉着谢柯的手开心的像是个孩子。
“嗯,”谢柯反拉住秦子安的手,“等到以后,国内承认了,我再和你一起去登记。”
第20章 第二十章
那天晚上秦子安一直拉着谢柯说了好多好多,一脸满足地抱着对方。
谢柯眼看着东边天色都要亮了,实在没忍住,拖着一条名叫秦子安的尾巴倒了杯热水,把之前剩下的安眠药倒了七八颗进去,搅了两下,看化的差不多了把杯口凑到秦子安嘴边。
秦子安眼睛盯着谢柯一眨不眨,谢柯看着秦子安喝了大半杯水了就把杯子移开。
秦子安渐渐感觉眼皮有些沉了,但是精神却叫嚣着兴奋着。
谢柯知道秦子安之前有段时间一直依赖安眠药入睡,寻常人吃的剂量对他而言跟吃糖一样,下午的时候已经给他用的是他从朋友那里搞来的安眠药,不会有依赖x_ing,但是管的很严,谢柯也计划了好久才弄来一支的,就是为了给秦子安一个惊喜。
“秦子安,该睡觉了。”
“不想睡。”秦子安感觉眼皮有点沉,但是还在可忍受的范围里。
“你不睡我也要睡的。”
“那你睡,我看着你就好了。”秦子安把谢柯拉到床上。
谢柯忍无可忍,直接上手扒掉了秦子安的衣服,然后把他塞进被子里,自己同样钻了进去,关灯。
视线一下子变黑,秦子安转头,借着窗外微微的光亮注视着谢柯的侧颜。
“阿柯,我真的很开心。”说着开心的话,但是秦子安脸上却莫名显出了几分怅然。
“我感觉,这真的就和我以前做过的梦一样,我怕一醒来梦就没了,你还是躲在美国不肯见我。”
“不会的。”谢柯把手罩在秦子安的眼睛上,“睡吧,睡醒了你就知道这不是梦了。”
也许是药效上来了,也许是眼前太过于黑暗,也许是耳边的声音太过温柔,秦子安不由自主闭上眼失去了意识。
感受到手心有睫毛刷过一下再无动静,谢柯将有些发酸的手拿下来,这下换到他有些睡不着了。
谢柯起身披上大衣,从秦子安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和他在一起之后他就督促着秦子安戒了烟,虽然现在偶尔出去应酬的时候还会抽上两根,但真的只有偶尔了。
谢柯走到阳台,嗒地一下点燃了打火机,幽蓝的火焰在空中飘浮着,谢柯一手罩着火焰,凑近夹在唇间的烟。
慢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白烟,谢柯单手拿着打火机撑在栏杆上。
他计划了好久,虽然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仪式,他又不信上帝,在美国拿的结婚证在中国根本就是废纸一张,只是以前一直听着秦子安念叨,就想着既然秦子安这么想要那就来领一张。
这可以说是最不像婚礼的结婚仪式了,没有父母,没有好友,教堂里只有他们和神父三人,戴维的证词说到一半还被他打断了拉着另一位新郎直接戴上戒指就走了。
比起秦子安来,他似乎更将这件事当成了一个给对方看,让对方高兴的惊喜。只是因为秦子安想要,只是因为他想给对方所谓的安全感,所以他安排了今天的婚礼,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盖了个章戴了个戒指。
他没有想到秦子安会高兴成这样,他记忆中上一次秦子安这么高兴还是他答应和他在一起。
那天秦子安一直表现的很正常,两人分开后各自回家,直到将近十一点谢柯准备睡觉了却接到了秦子安打来的电话,秦子安在电话那头磕磕绊绊的说,“阿柯……我……我们……今天是在一起了吗?”
“是啊。”
“阿柯,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秦子安翻来覆去就只说着这么一句话,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童,只懂得用最直白的话表达自己的感受。
谢柯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手指被外面的冷风冻的有点僵硬,差点烫到自己。
他知道秦子安一直很缺乏安全感,是那种恨不得去哪里都带着自己,最好两个人之间拴一条链子绑在一起算了。所以他想着既然他想要安全感,那就给他一张结婚证书好了。
但是他发现,他的认知错了。
他以为秦子安会高兴,会放心,但是也许是他以前在这段感情中一直都表现的太淡了,所以秦子安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和害怕。
许久未抖的烟灰支撑不住掉落下来,谢柯的手指被烫的反s_h_è x_ing蜷缩了一下。
被宠爱的总是有恃无恐,谢柯牵了牵嘴角,他很清楚地知道秦子安爱他,知道秦子安绝对不会离开他,所以哪怕接到了秦子安要分手的电话他也没有慌过。
理智地将行李搬出来,和特里打着机锋,一转头就去了美国,完全没有想着去问问秦子安为什么说分手,因为他知道秦子安怎么可能和他分手。果然,还没等他去问,一个当时参与了那场大冒险的一个小家族子弟就自己找上来说明了当时的情况,他转头就去问了楼阳泽。
他很气,觉得秦子安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他想着这次一定要让秦子安吃点苦头。
但是他忘记了,他之所以面对秦子安这么有底气是因为,秦子安爱他,爱得毫无保留,爱得毫无自已。
而秦子安面对他的时候一直是没有底气的。
说到底还是他做的不够,谢柯想把烟蒂熄灭,却找不到烟灰缸。
是他没有表达出来对秦子安足够的爱,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也是有他那样浓烈的情感的,才会患得患失,将自己摆在了最低的位置上。
爱不说出来是没用的,秦子安就像是一个孩子那样,把自己的一切都剖开来明明白白地摆在他面前,然而他却没有。
是没有那样的爱吗?是不敢吗?
谢柯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边角被磕过的烟灰缸,脏兮兮地,应该是之前的房客留下忘记被服务人员收走了的。
他对感情的认知和秦子安不一样,秦子安的爱就像是耀眼的玫瑰那样,火热而夺目,但是他不习惯那样,曾经还为着这个和秦子安吵过一架,秦子安依旧坚持着把自己的爱意说出口。
而他则不同,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么直白的爱意,也从来不曾把自己的内心摊给别人看。他每次都只是被动着接受,只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有时候被秦子安缠的避不过了才会回一句我也是。
谢柯不喜欢也从来没有过将自己内心的情感就那么直白地摊出来,说他矫情也好,说他胆小也行,在这段感情中,他一直都是淡淡的。
他以为秦子安知道他爱他,但是他忘了,哪怕内心再确定,面对爱的人每天都没有表示,心里也是会怀疑自己的,更何况秦子安本来就害怕谢柯离开他。
他以为只要两人心知肚明,就不用整天将爱挂在嘴边,但是现在看来他这个爱人还真是做的不称职呢。
谢柯将烟蒂扔到阳台的垃圾桶内,然后将桌子上之前吃剩下的橘子皮也扔进垃圾桶,盖住了下面的烟蒂。
谢柯重新回到床上,在外面夹带了一身寒气,他不禁朝旁边避了避,秦子安闭着眼睛朝他这边靠过来,直到手横跨着挽过他的腰才满意地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谢柯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秦子安看到手上和谢柯同款的戒指后终于确定了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做梦。
“所以你在斯克利普斯那些天偷偷摸摸干的就是这个?”
其实不问谢柯他也知道了,“结婚之后是不是该度蜜月了?”
谢柯一看秦子安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有些无奈地说,“你好歹把你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啊。”
秦子安撇撇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预计我接下来会有至少三个月的空闲时间,如果你现在就确定下来我们马上就可以走。”谢柯知道该怎么说可以让秦子安有动力。
秦子安眼睛一亮,在谢柯脸上啾了一口,拿着手机就去给助理打电话。
半晌后秦子安回来了,“搞定了。”
“要公开吗?”谢柯手机上显示的是微博的界面,连内容都编辑好了,“公关部那群人太拖了。”
虽然一直喊着要公开,但是临到头来秦子安反而怂了,“现在吗?陈宏博不会怪你吗?你现在可是宏博的台柱。”
“你以为我要出柜会不给他打过招呼?”
“没事,他要是怪你我就出钱给你注册一个工作室,不赚钱也没事,秦氏还是养得起一个娱乐工作室的。”
“想什么呢,”谢柯白了秦子安一眼,“宏博不是那种人。”
秦子安气鼓鼓地坐在谢柯旁边,“我知道,你们是一起把宏博娱乐发展起来的,感情好的不得了,他怎么可能因为你出柜怪你。”
谢柯知道秦子安虽然吃味但也就是嘴上那么一说,“你之前不是跟王向阳说再给公关部三个月时间吗?”现在满打满算离一个月也还够呛呢。
“都结婚了还瞒什么,戒指戴上了就没想着再摘下来,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我觉得王向阳一定会在背后骂我觉得是我怂恿了你。”但是为什么感觉这么爽,秦子安心里有个小人在狂烈地跳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