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嘿嘿笑着,流里流气。
方澄皱眉看着他:“你烦不烦啊,让开。”
“我如果不呢?”
“我X你妈。”
方澄骂了句脏话扭头就走,孙诚一把拖住他的胳膊:“我有好片,到我家去看吧。”
“不看。”
“三个人的,肯定很刺激。”
“不、看。”
“严鸣——”
两人拉拉扯扯一路往校外走,方澄被抓痛了,忽然一笑。
男孩垫脚凑在他耳边,热热的气息灌进耳朵:“明天下午。”
他挣开孙诚的桎梏,匆匆忙忙往街对面的黑汽车跑去了。孙诚如痴如醉地看着他逃离的背影,像偷情的d_ang 妇。
第二天,孙诚等了一下午都没见方澄过去。他被耍了。
两人在学校里碰见,方澄也不避讳,照样一脸诚恳约地点,然后再被耍。
连续几次,方澄吊着他玩,孙诚怒了。
放学的时候,方澄的班级被围了个里三重外三重。方澄被“请”到了孙诚的住所。
这是一间被妖魔化的房间,窗户被一种五颜六色的纱巾罩住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迪厅旋转灯,摇曳着昏暗暧昧的光线,地上零食啤酒狼藉一片,而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蹦跶着一群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他们看起来年龄都偏大,打了耳钉染头发的辍学混混,以及风s_ao暴露抽着烟的小太妹,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疤穿着黑夹克的光头男人。他们打牌、划拳、大声叫骂,与他们这些不伦不类的青瓜蛋子不同,世界劈开一道缝隙,露出成人世界的冰山一角,他们是一墙之外的大人。他们这段时间没联系,不知道孙诚又结交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物,对方在这方面的探知已经超出方澄的预期,越来越偏离轨道。他本能地抵触这些陌生的“外人”。没人理会他,所有的人都在狂欢共舞。
男孩被搡进屋里,孙诚像磕了药一样异常兴奋。
他搂着方澄的肩:“来来!哥今天带你玩个带劲的!”
方澄道:“我不玩。”
“你别扫兴行不行啊!来,先看看货怎么样!”
方澄被他拽进一间小黑屋,里面装扮得像情`色酒店一样,铺了一层皱巴巴的粉红床单。两个染了黄毛杀马特发型,脸和头发一样蜡黄的非主流小妹挤在床上嗑瓜子,面前的电视机里嗯嗯啊啊响着女`优娇媚的呻吟。两只r_ou_`木奉一个塞进她嘴里,一个塞进她屁股里,被夹成人r_ou_馅饼还在不断摇晃。两妹子扭过头来对方澄吃吃地笑,说不清是羞涩还是挑`逗。后面的小子们嘿嘿笑着起哄,孙诚拉着他的手:“你喜欢哪个?”
“我都不喜欢。”
方澄冷冷地道。
“挑一个挑一个,待会我们一起玩。”孙诚不怀好意地在他耳边怂恿。
“我不玩。”方澄说着就挣脱开往外走:“劳资作业都没写完呢,玩个屁!”
“严鸣,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孙诚凉凉地说了一句。
“怎么着,你能把我怎么样?”
方澄冷声,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
“我找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来,不给哥面子?”
“我以为拒绝了那么多次,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
“你和那个傻`逼小白脸班长玩,不和我玩?”
“你他妈滚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勾`引这个招惹那个的,你在我面前矜贵什么啊?不就是千人骑万人上的烂`货!”
气氛忽然显得僵硬,小弟们一个个都看着他们,孙诚嗜血的目光挑衅着他,方澄像被扒了衣服一样无所遁形。
“怎么回事啊,小孙。”光头男听到这边争吵走了过来。
“刚哥。”孙诚对他毕恭毕敬,还点了根烟。
那个叫刚哥的男人对着男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目光如炬,笑谑道:“你不行啊,小孙。这么个小孩你都搞不定。”
孙诚被刺激地热血上涌,一声令下:“给我抓住他!”
小弟们蜂拥而上,四五双手一起按住了他。方澄怒目嘶吼道:“孙诚!你疯了!你他妈放开我!”
孙诚被药物冲昏了头,他来之前就被刚哥“教导”过了,这次务必要成功!男生当众脱下了裤子,一群男男女女惊叫着笑起来。这是一个逍遥窟,所有的人都被酒精和药物刺激着,孙诚的脸通红,满身酒气,底下那根棍子直楞楞地杵着。他双目贪婪,状似发狂:“给我扒光了他,吊外面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拧到什么时候!”
无数双手一起压上来把他按在地板上,这些以往都是他的好兄弟,如今却津津有味地将素日施予别人的刑罚加注在他身上。他双脚乱蹬,疯狂挣扎,濒死的恐惧感深深地攫住了他,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肯让孙诚得逞。孙诚气急败坏,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摇摇晃晃的灯光闪得人睁不开眼,来去纷纷的身影看不出谁是谁。他吐了口血沫,破口大骂:“我X你妈!你等着,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被扒光了衣服像具艳尸一样吊了起来,油光水滑的身体在灯光下泛着一片r_ou_色。孙诚的小弟们,外面的混混流氓,以及痴笑着的小太妹们,他们像围观猎物一样兴奋不已,痴迷于这充满野x_ing的战场。
这就是三中的尤物啊?
听说他男女不忌,谁都能上,还是小孙的妹夫呢。
卧槽,这特么是乱*了!
看着长得挺漂亮,不知道干起来怎么样?
嘿嘿嘿……问问孙哥,我可不玩男的。
他们谈笑着,点评着,这是一个聚众狂欢大party。孙诚骄傲地扬头,如同宣示所有权般,捅进了猎物的体内。
方澄还在疯骂着,他感觉到一股被撕裂开来,开膛破肚的痛苦。那么疼,那么疼,从没有过的疼。那股疼痛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直冲上头,连头皮都震得发麻。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块r_ou_,一块吊在挂勾上软塌塌肥腻腻的r_ou_,承受着非人一般一刀一刀的凌迟。x_ing,在此刻剥落了那层甜美的糖衣,暴露出狰狞的面目,它是暴力、是侵犯、是残酷的刑罚,它一点都不甜。
孙诚紧紧箍着这具柔滑软腻的身体,他的皮肤那么嫩,那么滑,如同上好的丝绸。上面那张嘴不饶人,下面那张嘴却紧紧咬着他。他知道方澄眼高于顶,向来瞧不起人,他瞧不起他,所有的人都瞧不起他,连同他那个弱小的妹妹也敢踩在他头上耀武扬威。他们是谁?他们算个屁!如今他真刀真枪地干进最骄傲的人的身体里,看他们谁还看不起他!
绝妙销魂的滋味侵蚀着他的神志,他感觉自己神勇、无畏、无敌强大,他把所有的人都踩在脚下了,哈哈哈!
方澄被捅得几乎晕了过去,身下开了一道大口子,撕裂到流血。他不知道已经做了多久,只感觉漫长的无穷无尽的痛苦,迎接他的是一种永恒的绝望。你以为很快就过去了,其实没有,走过这段,依然是绝望。他还在那间黑屋子里出不去。他呐喊,他嘶叫,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他觉得自己腐烂了,开出一朵花来,长啊长,拼命地想要探出这黑暗,伸出头去,伸到地面上去吧。
严鸣是胆小鬼!
严鸣就是个 y- ín `荡的烂`货!
严鸣把屁股翘高一点!
他被迫抬起腰来,承受背后一次又一次凶猛的撞击。有人抓着他的y-in`茎往前面女人的y-in`道里塞。女人的y-in部像只河蚌,肥肥的两片r_ou_夹着他,那r_ou_被撕扯、拉长,无力地耷拉着。而里面那个洞好像是搅拌机一样,缠绕着他,吸`吮着他。黄毛的太妹撅着屁股耸动娇笑,孙诚隔山打牛,撞得两个人连成一串,哀叫连连。这个世界颠倒了,魔鬼钻出了潘多拉的盒子,男男女女全没了羞耻,各自颠倒乾坤, y- ín 乱取乐。有人在电视机前面模仿起里面的姿势,有人抱着亲起了嘴,有人耐不住寂寞滚到小黑屋缠成一团,有人还在摸他的身体,舔着他的n_ai头和小腹……
这是地狱。
这是个混乱而无望的世界。
方澄眼看着这个坠落的世界,往下沉,往下沉,直到沉入一片湮没的黑暗之中。
第二十二章 牙疼
方澄从那间屋子走出来,悲从中来。这世界上或许并没有真正的糖可以慰藉他,养父母不是,父亲不是,杨珣不是,程思艾不是,孙诚,更不是。他对这个世界太失望了。
在他找寻童年那一丝甜的旅途中,世界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他感觉万分空虚。并不是疼,是失望,是空虚。人生如此无聊,又有什么好生存的呢。
他走出那个狂欢的院子,走出那条小巷,他隐隐觉得自己牙疼,嘶嘶地疼,仿佛虫子啃噬着神经,啃噬着牙髓,啃噬进了大脑,连带左边大半张脸一起,麻痹地疼。
在疼得厉害的时候,他看到了他失魂落魄的父亲。
严廷晔跟着周莉莉神色慌张地找来了,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他心痛如绞。这段时间,方澄每每往外跑,行为叛逆放`荡,他大概都知道。他不是没有警戒过他,然而十几岁的孩子叛逆得厉害,从小就被纵着,丝毫不受管束。一旦说得狠了,他干脆脱了裤子分开腿躺床上:“你不就是怕别人占便宜吗?不给他们干也给你干,来吧,快点完事我还要出去!”
他浑身带刺,敌对父亲,专门捅他心窝子。严廷晔的脸都在抽搐,他看着他的孩子,是啊,他有什么资格管教他呢?他本身就是凌迟他的刽子手,他就是引领他走上这条路的源头。所有的罪责都归结在他身上,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看着他的孩子四处碰壁、找寻,一步步远离他。他痛心、自责,却不能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