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她一个人出门了,难得一个偷得浮生的暑假,她可不想虚度光y-in。
这个六星级度假村被群山包围,四季如春。加上独特的地势地貌造就了纯天然矿物盐温泉,更是吸引八方来客。冬夏季正是客流量鼎盛时期,估计女士公共露天温泉早就跟下饺子似的,便旋身直接往柜台走去。
托了这家度假村老板也就是习季然的福,她有限量版的白金卡,在他名下的所有产业消费,都有极其优惠的待遇。
柜台服务员自然认得这罕见的白金卡,立马殷勤地带着她前往隐秘的私人温泉汤池。到了地方季紫迫不及待地点了瓶红酒,几盘水果就打发了服务员。这温泉确实挺隐秘,在一座山脚下,四周不是帘幕就是日式屏风,还有一面是温泉水的入口,循着望过去还能看得到不远处的瀑布,真是修身养x_ing的好地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还守着服务员,确定了不会有人擅闯,季紫才迅速脱□上的衣服,泥鳅一样钻进了池子里。她有些讨厌放松自己的时候还要有束缚,所以无论是睡觉还是泡汤都是喜欢赤身裸体的来。
水温正好,一进去就感觉全身被温热包围,是不可言喻的通体舒畅,季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全是满足的喟叹。
听到有动静,估计是刚刚嘱咐的要女服务员送进来的水果和红酒,她眯着眸子满脸享受地指挥着:“水果切好送过来,酒先醒着,我待会儿再叫你。”
并没有听到对方的应答,也没有动静,季紫刚睁开眼睛想要表达对这服务生悄无声息的服务素质的不满时,就看到了毕生悔恨的一幕。
一个身姿笔挺的男人,腰上绑着浴巾,正斜斜地倚在墙边,黑眸定定地看着她,一眨未眨。
季紫巴不得现在自己跟偶像剧里的狗血女主角一样昏死过去,可是偏偏她神智前所未有的清明,对上他的眼神,却无法反应。
这个男人,她分明认识。
全名叫做季弈城,在家谱上,是她季紫的,堂叔。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开新文了,是有多敬业爱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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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旧爱
很多年后,季弈城依旧对这一天的记忆历历在目,甚至都没有一个细节遗忘。季紫安静的转过身去围好浴巾,再淡定地起身抱着自己的衣服,迈着从容的步伐,优雅地推门出去。三秒钟之后,他听到一声类似于山里某种野兽深夜对着月亮的嚎叫之声,实在有些耳不忍闻,不可谓不凄惨悲凉。
季紫几乎是夺路而逃,仿佛后面有野兽在追逐,进了房门就把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接着呜咽哀嚎,其声无不叫闻者潸然泪下。
何蓉半路被吵醒,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吵什么吵,泡个澡把声带都刺激了?”
季紫哪还有心情逗贫,抱着枕头露出惨兮兮的一对杏眼,泪眼朦胧:“如果你的果体被一个男的看光了你会怎么样?”
“那你看光了那个男人没?”
季紫歪着头认真想了半分钟,郑重地摇头:“没,他围着浴巾呢,就看到胸肌了。对了,还有最近天涯很出名的狗公腰,他肚子上有个胎记长得特别好看,跟条鱼似的。”
何蓉已经完全清醒了,猛地一拍大腿,显得十分扼腕:“诶哟喂,那你得多亏啊,胎记看得再仔细那也就只在肚子上啊,你被看的可是全身啊,不看回去你难道不觉得憋屈?”
“……”季紫没做声,心说看你敢不敢把你堂叔裤子扒了不?
“不对啊。”何蓉想起点别的什么,“你这身材可真是让那男人大饱眼福了啊,说说看当时他的眼神,猥琐还是喷火?”
季紫再次思考了半分钟,答:“都不是,是严肃,跟电视里开两会似的。”
“……”
点菜的时候季禾一直扒着他的手臂不放,企图软化他:“拜托了祖宗,还请您手下留情,我这庙小,供不起您这尊大菩萨……”
习季然一边点头微笑安抚着她一边手起刀落好不心软:“那就替你省点,先来条苏眉吧,上两盅血燕,你再给我们随便搭两样,鲍鱼就算了。对了,红酒的话,给我开瓶82年的Chateau Margaux吧。”
季禾清清楚楚的听到内心滴血的声音,好不容易忍到人离开,立马变了脸开炮:“尼玛当老娘的钱是大水冲来大风刮来的吗?!有你这么心狠手辣杀人于无形的吗?!”
他笑得明媚而无辜,像是听不懂她的咆哮:“谁说你的钱是大水冲来的大风刮来的?”又指了指天花板,“明明是天上掉下来的。”
季禾都快哭了:“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看我晒成啥样了你就知道我这点钱赚的有多血汗了。”
他依旧笑得轻轻浅浅:“同情心啊,它昨儿个刚离家出走了……”
吃饭的时候季禾觉得那完全是在啃她的骨头喝她的血,脸上一直保持着苦逼兮兮的表情,十分影响对方的食欲。
季禾忍无可忍:“我带来的消息会让你觉得这顿饭我值得拥有的。”
“我之前买的号码中头奖了?!”她猛地抬头,眼神闪闪烁烁。
习季然摇了摇头:“都跟你说多少回了,别贪小便宜,以你的人品,中奖是可能的么?”
季禾顾不上他的毒舌,继续猜测:“难道你其实你明儿又要圆润地滚回大洋彼岸的米国了?”
“嘿我说柴火妞儿,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这顿饭要是你付钱我绝对对您老人家刮目相看,从此早晚一炷香隔三差五还烤头r-u猪供着您都成。”说话已经开始没精打采了。
习季然见某人已经开始萎蔫了,知道玩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路皓程跟唐云歌分手了。”
季禾面上无喜无乐,抿了一口红酒才皱了皱眉头:“醒酒醒过头了,口感太过,单宁产生的涩味不足,可惜了窖藏这么多年。”
“怎么,这消息甜过头了?”习季然晃了晃酒杯,酒杯里宝石红色在灯光下显得润泽而沉静。
“路皓程跟唐云歌分手了,对于我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季禾笑了笑,眼尾微微勾起,带着清新的魅惑,“对你就不一定了吧?”
大院里的孩子打小都跟一块儿长大的,感情自然一家亲。但是过了青春期之后,s_ao年s_ao女稍稍懂事一点的就开始春心萌动,注意周围哪些长得高帅,哪些长得白美。于是季禾瞄上了路皓程,习季然就瞄上了唐云歌。
路皓程是初中读完了才转到大院里的,所以跟院里的半大孩子都玩不到一块儿,常常一个人背着书包安静的上学,安静的回家。季禾那时候才念小学,放学的时候总觉得走在前面的路皓程影子特别长,特别瘦,特别孤单。她每回跃跃欲试地想跟他并肩齐步的时候,习季然就能上蹿下跳地蹦出来,不知轻重地拍着她肩膀,指着前面白衣白裙,背影跟天鹅似的唐云歌说:“柴火妞儿你看看,前面那女生才是真女孩儿,瞅瞅那步伐,多优雅,瞅瞅那姿态,跟公主似的。再看看你,整个一假小子,走起路来跟猴儿跳似的。”
季禾每回都被气得七窍冒烟,再抬头一看天鹅公主已经抢占先机走到他的白马王子边上了,连背影都是天生一对。顿时更加气愤难当,提脚就踹习季然小腿上,看着他抱着脚嗷嗷乱叫才解气:“让你嘴贱,让你天天损我。”
后来路皓程到国外念大学,读研读博,唐云歌也千里迢迢地追了过去,两人顺理成章地就在一起了。
季禾为这事抑郁了好久,跟习季然一块儿的时候也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她心知肚明,他估计也是在为自己心中的天鹅公主神伤。那时候两人的关系真是前所未有的和谐安定,默契十足的都不提关于这两人的事。
再后来习季然也按捺不住追到大洋彼岸了,一去就是好几年,现在回来,就带来了这么个好消息。
习季然也笑,带着深意地看着她:“也是,对我来说的确算得上是好消息。”
……
没两天季禾收到全套化妆品的时候就知道,她那天的破费还不算喂了白眼狼,打了电话过去:
“这套家伙价值不菲吧,貌似还是限量发售的?准是你们家的哪个小麻豆缠着要捎带手给我来了一份的吧?”
“几年不见智商见长啊,我就是那天看你已经成功从白嫩水灵的萌妹纸进化为皮糙r_ou_厚的更年期有点不忍心啊,以后咱俩见面的机会还多的是,我总不能任你那张老丝瓜脸□我的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