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勇为慢里斯条地品了口茶,看着玻璃杯里沉沉浮浮的茶叶,笑得随意:“自然是想请季记者陪在下品品这新出的茶叶,可是没想到季记者这么不给面子。”
他的笑意更深了:“小丁啊,看看杨记者的那只手按相机快门,给卸了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像是在唠家常。
小杨吓得瑟瑟发抖,直往后躲。
季禾心里也是掀起惊涛骇浪,忙端起茶杯,顾不上烫,狠狠喝了一口:“方总,这茶是好茶,汤色碧绿,口感清爽而清纯,果然不愧是贵如金的明前茶。”
方勇为示意那人退开,自己却慢慢靠近她,伸手将她带入怀里,将带着茶香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处:“季记者原来还懂品茶之道,真乃在下知己者也。”
季禾只觉得恶心得发抖,慢慢让自己镇定下来:“方总,今天我们俩个真是无意冒犯,这是工作需要,既然我们并没有做出危害贵公司声誉的事情,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季禾。”他盯着她清丽甜美的容颜,鼻端是属于她的幽然的香气,气质清莹如这飘逸的茶,眼神暗了暗,改了称呼,不再喊季记者,“想要我放你们一马也行,只是。”
他的指尖抚上她细腻光滑的脸颊,动作轻盈,像是害怕一用力就戳破这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笑得越发深不可测:“你陪我乐一乐,我就考虑考虑,怎么样?”
季禾脊背一僵,满身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正式反击了啊
其实季紫那是个误会只是方子臻的个人行动啦但素惹恼了堂叔嘛
正在荒凉之地四顾茫然的季紫,还有正在饿狼嘴边的季禾,前路如何且看下回更新【这种类似于马桶台的呕像剧预告真的好欠扁==】
☆、较量(上)
习季然一路把车子开得飞快,方见义看不下去了:“你也别急成这幅模样了,勇为虽然平时有点小坏,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基本上是不会干的。”
他瞪了辩解的人一眼:“在酒吧里随便给女人下药,这还不叫丧心病狂?!我告诉你方二,待会儿你拦我我跟你急!”
方见义这才知道方勇为玩大发了,这个弟弟一向不服管,加上是家里的老幺,跟他也不是一个父亲,所以他也没有多少立场管得太严厉,加上父母的宠溺,几乎有些无法无天了。但是到底是受过教育的大人了,所以方见义一直以为他有分寸的。
他这回没做声,算是默认了。
前面车子上坐的是审计署的审计特派员和监察机关人员,门口警卫传达了信息之后公司内部对于突如其来的审计必然手忙脚乱,可是也只得放行。
习季然管不了那么多了,逮着一个警卫就掐住对方的脖子:“方勇为在什么地方?!”
边上的机关人员只是看了一眼,却像什么都没看到,继续手底下的工作。警卫被他的力道掐的声音沙哑,脸色都扭曲了,颤巍巍地指着工厂里面:“在……技术部办公室……”
习季然一脚踹开技术部的大门,一屋子带着眼镜的技术宅都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有人壮着胆子开口:“你找谁?”
他根本就不理,径直往前面的总监办公司去。
大抵是被他的气势威慑住,在场的员工竟然无一人上去阻止,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推门而入。
习季然只觉得自己握住门把的手都在微微抖着,心脏也急跳得几乎破膛而出,他既急切地想要确认她的平安,又害怕映入眼帘的是最刺激他的场景。
然而,两者都没有。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只有桌上的茶杯里还飘着精致整齐的茶尖,有袅袅雾气升腾,习季然刚刚松开的拳头,再次攥紧。
后面的方二尾随而来,看到人去楼空的办公室,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吩咐身旁的平平:“就是把这个工厂翻个底儿朝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畜生给我找出来!”
……
“季市长,那边的消息已经发布出去了,最迟今晚上就会见报,还有方氏房产那个建筑工地隐瞒不报的伤亡事件,现在已经找到了证人。不过柳书记在动用自己的人脉,企图压下这些事情,检察署一时难有大动作,北京那边需要您回去坐镇。”覃黎明规规矩矩报告进展。
季弈城没说话,眼睛一直盯在屏幕上,画面上的女人拖着一个笨重的大箱子,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一路顺畅无虞的开了出去。C市的交通局高层亲自致电,一群人陪着他从拿到这些道路交通摄像头的录影开始,已经看了整整三个小时了。
“季市长,车牌号CA00367的白色马自达于十一点四十二分从台北路左拐转入了大庆街。”终于找到蛛丝马迹的人声音有些兴奋。
立马有人机灵的翻出对应时间对应街道的录像,一路追踪。
覃黎明看着季弈城严峻得犹如雕塑般的的侧脸,承认她有些羡慕季紫了,即便是现在已经被绑架,下落不明,可是谁都没有她那样幸运,能够得到这样优秀得无可匹敌的男人的垂爱。季弈城一向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在政界也是一向杀伐果断,甫一上任就铲除了内部不少毒瘤,做任何事都成竹在胸镇定自如。
然而这次,覃黎明想起刚发现季紫被绑架了时他一瞬间血色褪去的脸色,那是近似于害怕的神色,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
直到确定是方子臻而非方家其他人,他才镇定下来,恢复那个古井无波的冷面形象,重新开始冷静地指挥大局。
做好了全部部署,他才回到交通部,眼睛一眨未眨的盯着录像画面,从头到尾,再无一句多余的话。
覃黎明知道他在自责,自己的女人却让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绑走,是他身为堂叔,身为想要护她一世周全的男人的奇耻大辱。
季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十分暴躁:“弈城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现在方家的势力不可能瞬间全部瓦解,你这样只会两败俱伤!”
“大哥。”季弈城想了想,最终开口,“季紫和季禾都在方家人手里,生死不明。”
季父一向在军中任职,对他们的政治斗争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袖手旁观,只要不损害到季家的人,他是懒于c-h-a手的,任由小辈们自己去折腾。而现在,方家人竟然敢动他的一对宝贝闺女,就是彻底触怒了他的底线了,季父只思索了半晌,便开口:“这边的事我跟你嫂子自己处理就够了,你快要升职了,就别c-h-a手了,负责把季紫给我毫发无损的带回来!季禾人呢,怎么也落到方家人手里了?”
“大哥你别太担心,季然已经过去了,估计问题不大。”季弈城放宽了他的心之后再次开口,“大哥,季紫我一定会平安带回来,但是我希望您不要再阻止我们。”
“这事回来再说。”
录像最后显示,车子拐入一条荒凉的小道里,那里已经没有了监控摄像头,季弈城拿起车钥匙,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
季禾和小杨突然被紧急转移,这让她心里萌生了一点希望,习季然这么快就赶到了?
方勇为心细如尘,观察到她的表情之后冷笑地掐住她的尖下巴:“指望你的情郎来救你?你说如果他看到你在我身下辗转承欢的娇媚模样,会不会热血沸腾了,嗯?”
季禾气得发抖:“无耻!方见义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渣弟弟!”
方勇为不为所动,似乎还很享受她的斥骂,就着地下室微弱的灯光,幽幽地打量着她气急之后的另一番风情。
她独自撂倒他逃跑的几率本来就不大,加上一旁早已不省人事的小杨,根本是胜算全无。只能任他那幽暗的眼神在她身上凌迟,那种感觉像是被冰冷滑腻的毒蛇缠绕住,恶寒又恶心。
大概是她嫌恶的表情刺激了他,方勇为将一颗白色的药丸硬塞入她嘴里,笑得张狂:“上回跟你情郎快活吧,今天就让你再舒服舒服。”他掐住她的喉咙,往上一仰,药丸就滑入,再也吐不出来。
季禾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原来那天晚上并不是他无止境的索取,并不是他不顾及她酒后的身子成不承受得住。这样闷不吭声地扛下任由她打骂,其实是为了维护她那一碰就碎的面子吧。如果那时候她知道真相,是会拼了老命去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