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既然已经与择没有任何关系,明决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泼脏水,把那张纸推回去,“阿姨,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那公司跟我毫无关系,我一个搞摄影的,怎么可能干涉他们公司的决策!”
“你少跟我在这装!”李女士好像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洋洋自得,“那公司负责人你认识,虽然我们择是因为当初那件事因为你们之间的那层关系才进了公司的,但他做了这么些年说开就开,凭什么!”
“你说那公司负责人?”明决皱眉,“我跟公司一些人有业务来往,但我真的不认识高层,也没有这样大的权力。”
“你们有钱人,做什么不行?”李女士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老娘什么都懂,你别想诓我,“当初那件事出来,要不是我在医院见过你,还真要被电视上的报道骗了!电视上的那家伙又黑又瘦,根本不是你,是你们有钱人从哪里找的替身吧!”
明决拿起手机转身就走出餐厅,给老李打了个电话。
“我要见勖先生。”
明决跟老李从来没有讨论过什么勖先生,照理来说老李第一反应该是疑惑。
但老李那边沉默一会儿:“勖先生他昨晚刚刚病逝。”
果然是这样吗?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家伙这么快就死了?”
“节哀。”老李说完,好像遇到了什么阻碍,匆匆挂断。
“节哀?”明决对着电话表示惊讶,轻笑一声,“我会伤心吗?”
李女士追上明决拉着他的胳膊:“你这小伙子,可不要想赖账……你你你,你别装病……”
李女士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眼睁睁看着这个半大小伙儿嘴唇变紫,捂着心口蹲着地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不要碰瓷我跟你讲……”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李女士心慌了,扔下小林拔腿就跑了。
倒是那小酒保愣头愣脑又从人群里冒出来:“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用,”明决拉着他的胳膊苦笑一声,“我这是酒瘾犯了,你拉我去喝酒就好。”
反正他要做什么,没人拦得住他。
围观群众目送他们两人远去,啧啧称奇“第一次看到有人酒瘾跟心脏病一样发作”。
一杯又一杯,明决有些醉了。
“大哥,你这不能再喝了。”酒保死活不给他酒了。
“怕什么?”明决露齿一笑,“喝醉了,不是还有你们家老板吗?”
小酒保顿时面如土色,不知道躲哪里打电话去了。
一直到天大亮,才有人出现,把烂醉在地上的明决扶起来。
“怎么不扶他?”那人皱皱眉呵斥小酒保。
酒保表示委屈:“谁扶他他就抱谁,怎么敢……”
“喂,站直了给我,像什么样子!”那人把他扶好了,双手松开他。
明决可不管,晃晃悠悠跟一颗海Cao一样,眼看又要睡在地上,被那人一把扶住。
醒来的时候,阳光很好,就是枕头有点硬。
“你可算醒了,我动一动腿,麻了。”身后那人扶住他的脑袋,活动活动筋骨。
“现在几点了?”
“还早,睡吧。”
明决就这样又沉沉进入梦乡,梦中回到了学校附近的住宿区,他在家里喝着小酒,听着歌曲,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年少。
再一次睁眼,已经是晚上了,明决自己爬起来,将身后那人盖在脸上的帽子掀开来看,跟以前比,好像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整体来看早已经没有了在学校的那份青涩,手腕上那块手表,吸引了明决的注意,是他当年送的那块。
麻溜地爬起来,明决做了简单的蔬菜,推推沙发上那人:“起来,吃饭。”
“嗯……”那人皱皱眉,在沙发上舒展了一下身体。
虽然当时两人闹得很僵,但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朋友,几年不见,却不需要任何的热身就直接变成当年的相处模式。
“白菜炒白菜?”江名男坐到餐桌边傻了眼。
明决推过来一瓶啤酒:“有的吃你就不错了。”
“比日本菜好吃。”江名男给出这样的评价。
看起来是连夜从别的地方赶来的,就算休息了一阵子,依然是一脸的倦态。
两人吃完饭,却又陷入短暂的沉默,毕竟还没有过去几年,那天发生的事还像放电影一样在两人眼前,如今该用什么身份来面对彼此,潜在的追求者或者一如既往的好朋友。
“n_ain_ai,怎么走的?”
江名男说:“那天晚上,睡过去的。你走了之后,我叫人她不应。还好,走的时候没有痛苦。”
“那天我去你家的时候,就觉得她老人家精神很好,如今想来,是回光返照。”
外面打雷,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而后雨越来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
“我有伞。”明决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取下一把伞,不等他转身,江名男从身后抱着他。
“今晚我在这里住下了。”
“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去。”
明决转身,江名男捧着他的脑袋,不由分说亲了一顿。
“亲够了没有?”明决问。
江名男松开明决,从他皱着的眉头来看,这味道跟他想象中的有几分不太一样:“你什么感觉?”
“就像我自己的舌头在翻来滚去。”
“我也没有感觉。”江名男没有提出任何的反驳意见,大概明决说的话与他所想如出一辙。
明决把雨伞塞到江名男手里:“走吧。”
“卧室在哪?我跟你一起睡。”江名男反手把伞挂回去。
“我不明白。大概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反正我们迟早在一起,不如把这个时间缩短。”
明决瞟了他一眼,江名男看上去谜之豹子感。
“当初我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有好多问题没有来得及问你。”
“比如说?”明决问他。
“为什么别人可以爱你?”
“爱不爱的,跟你探讨这个问题很奇怪。”
江名男不依不饶:“为什么奇怪?”
“就像跟自己的亲兄弟偷情一样。”明决这话起码是把江名男当自己人了。
晚上,嘴上说着要跟明决睡一个卧室的江名男却抱了被子去隔壁睡。
明决敞开了卧室门:“至于?你跟我一起睡我能把你怎么了?”
“我只是客气一下。”
床是够大,但两人若是睡得太分开又很刻意,睡得太靠近又别扭。
两人刚躺下的时候距离是经过多方考虑的结果,但睡着睡着,两人的距离就不自觉地靠近了,等到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互相搂抱着一起交缠在一起。
“早。”
“早。”
明决的内心毫无波动,就算江名男几乎赤着,内心也是毫无波动的。
如今看来,江名男也是一样的想法。
明决拉开冰箱,空空如也。
“巧妇难于无米之炊……”明决幽幽叹口气,“饿着吧。”
“没事儿,我叫人送菜来了。”江名男拉开房门,拿了一篮子菜进来。
明决从门前走过,正看到目瞪口呆的小酒保。
明决低头看看自己和江名男,都只穿着一条短裤:“你要不要跟你伙计解释一下。”
“从我雇佣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江名男补充了一句,“全国人民都知道我的取向。”
“喂,当初,那个……”明决想到那天李女士说的话,问了一句,“我一直都没关注。”
“大少爷你一走了之,要我给你擦屁股。”江名男毫不客气地在明决身前摸了一把。
“卧槽,”明决回击,“几天不见你小子蹬鼻子上脸了。”
“何止上脸,我还登堂入室了。”
明决说:“那好,今天早饭你来做。”
江名男面露难色:“你在一边看着,免得我烧了厨房。”
“甜点你都会做,早餐难得倒你?”
江名男:“那是我唯一会做的东西。”
“哦,”明决坐在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上,看着江名男笨手笨脚洗完菜,“其实,那件事,你根本没有必要出面。”
“勖先生给我开的价钱很高,所以我心动了,不然,你以为我哪来的本钱做生意。”江名男低头,明决看不到他的表情。
“嗡嗡”一阵响,明决扫了一眼江名男的手机,“宝贝儿找你。”
江名男一下子切到自己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