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靖默默地说了一句:“说得好像去年你好过了一样。”
胡竣然怒:“你什么意思!你讽刺我!”
“我我我我没有!”
“你结巴了!你就是有!”
“我我我我真的没有!”
“你还结巴!”
楼涧:“……”
景一渭忽然面色严肃地推了楼涧一把:“你看。”说完,把他的手机凑到楼涧面前。楼涧低头看了一眼,立马抬起头来看景一渭,景一渭给他慢慢往下滑。
所有的消息来自一个人,他们共同的学姐——李清言。
—景渭景渭,我跟你说,我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一个人一直在跟着我,吓死我了!
景一渭:谁?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啊!我看了好几眼,确实是看到一个人影了,但是他没上来,我就小跑着回家了。真的是吓死我了!
景一渭:你跟你妈妈说了没有?
—说了,我妈让我跟同学一起走,可是我没有同学在这边啊。
景一渭:你跟老师说一下看看。
—我等会儿就去说。
楼涧看完了,重点有些偏了:“奇怪了,跟别人比起来,你对这个学姐算得上是非常热情了,怎么她还说你x_ing冷淡呢?”
景一渭:“……你看重点好不好?”
楼涧点点头:“学姐被人跟踪了?”
景一渭收回手机:“应该是吧。”
楼涧跟这个学姐不过是几面之缘,他回忆了一下李清言的样子,砸吧了一下嘴吧,笑了:“学姐长得还不错,是不是别的班的男生喜欢她啊?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景一渭无语:“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现在喜欢谁不都直接表白么,还用得着跟踪?这不是要吓死人吗。”
楼涧用眼神示意:“你问问会不会是这样,可能是呢。你以为所有的男生都跟你一样是x_ing狂热吗。”
景一渭幽幽看了他一眼,楼涧立马噤声,就会朝他笑了。景一渭还真的把那话发出去了,接下来,李清言没有再回他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李清言才回他的消息:昨天晚上!我又感觉被人跟踪了!会不会是什么□□狂魔啊!
景一渭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过去。
几天过去,景一渭每天都能收到李清言发过来的“昨天晚上也是一样但是并没有对我做什么”的留言,景一渭已经见怪不怪了。圣诞节临近,大家的注意力明显早就已经转移了。
楼涧回家听到楼家的二叔是这么说的:“圣诞节嘛,就是年轻人喜欢一起吃喝,一起玩玩,虽然是个洋节,但是人家外国不也一样过春节嘛,是不是。”
楼涧以前对这个节日没什么印象,但是今年不一样了,因为胡竣然这个大款竟然说要请吃饭。
“哟,小胖子请吃饭啦?”吕书显然已经是把胡竣然当成了自家人。
楼涧嘿嘿笑:“也就是请他同桌,加上我跟景渭。”
楼二叔感叹:“你们四个关系不错呀。”他翘着二郎腿在看晚间新闻,一边c-h-a了个嘴。
此时电视上正在播报一则绑架案,说是在他们这个县里有个农村的小姑娘被绑架了,绑完了之后小姑娘家里还遭到了洗劫,翻箱倒柜的家里全翻乱了。听说原因竟然是欠钱不还,债主就把人女儿给绑了,绑了还没用,就只能抢了。
楼二叔看完了顺便评论一句:“害人害己。”
吕书加了一句:“就是,绑架人家女儿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不还。”
楼二叔:“我说的是欠钱的爸爸。这种人,不仅是害自己,也是害了家人。你看看,记者说家里就一个母亲了,老婆也跑了。女儿也就十几岁的样子。”
吕书辩解:“就算是这样,绑架人家女儿算怎么一回事?他们自己没有女儿吗?”
二叔:“你这就是偏见了,你想想看,他不到处借钱,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是急用钱呢?”
“急用钱的话连老娘和女儿都不要了?”
“……”
楼涧默默地看着,听着这一场罕见的辩论,没有c-h-a话。
平安夜这天,班主任居然给班上每个人发了一个苹果,说是犒劳大家。但是在楼涧听到是用班费买的之后,感动顿时消失殆尽。
景一渭把玩着手里的红苹果,笑:“你今晚放一只袜子在床头边,明天早上起来你就能拿到礼物了。”
楼涧嗤笑:“儿子,多大了,还相信这事呢?”
景一渭也没生气,把苹果举起来,撅起嘴过去亲了一口,傻笑:“我的圣诞老人会给我礼物的。”
楼涧哈哈大笑:“爸爸这就给你礼物。”说完了,从抽屉里拿出还没吃的苹果,递给他,“拿去拿去,别客气,袜子就不用了,装不下。”
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专业戏精景一渭立马换了表情,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了。楼涧不怕死地还伸出手在他头上摸了摸:“乖儿子,爸爸爱你。”
“……”
平安夜也没什么两样,大家上完了晚自习各回各家。第二天,是圣诞节。
一大早,景一渭就被虐了。
—昨天晚上小帅哥陪我一起回家的哟!这次还真的没碰到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了!
景一渭冷漠:哦。那你以后跟他一起回家吧。
—所以说平安夜真的平安了呀!
—哦。
—……你这个x_ing冷淡!
楼涧瞄了一眼,又瞄到这句话,立马哈哈大笑:“你又被指摘了哈哈哈哈!”
景一渭转移话题:“她叫我们过几天去参加彩排。所以,你会□□豆吗?”
楼涧眨了眨眼:“会呀。”
胡竣然刚来,风风火火地搭上楼涧的肩膀:“楼宝,今天下午下课了一起去吃饭吧!我爸答应我了!”
景一渭对于他同桌的新称号十分满意,连着叫了好几句的“楼宝”,差点没把楼涧给叫火。楼涧推了他一把:“景宝,你教我唱黄豆吧。”
景一渭:“……什么黄豆,是红豆!”
“哦,你教我吧。”
“你他妈刚刚不是还说会唱的吗!”
楼涧嘿嘿笑:“骗你的,我听过,但是不会唱,你唱给我听。”
景一渭还真的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端端正正坐好了,给他轻轻唱了起来。胡竣然在后边收拾东西,听见景一渭给楼涧唱歌呢,哀怨地说了一句:“有没有人给我唱歌呀,这么好福利的吗。”
黄明靖在一边悠悠说:“我唱歌挺好听的。你要不要听听?”
胡竣然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魔音灌耳。”
“……”
楼涧这边听得沉醉,等他唱完了,凑近他:“你说,你有什么是不会的?懂音乐,还会做饭。”
景一渭伪笑:“我不会喜欢人家就跟踪她。”
楼涧脑子转了两圈,终于明白他是在讽刺自己,但是鉴于刚刚人家给他唱歌了,他慈悲为怀,傻笑:“我没发现你声音挺好听。”
前边吃了几天狗粮的俩姑娘终于受不了他们了,纷纷转过头来:“我说,你们一天不发糖就难受是吗?”
景一渭正犹豫怎么回他这句话,夏烟波的话正好打断了,景一渭朝他挑眉:“怎么了?”
胡竣然在后边同仇敌忾:“就是!我们在后边吃狗粮不也一样一声不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嘛!”
夏烟波连忙跟他划清界限:“不不不,在我们这里叫糖,在你们那里才叫狗粮,懂不懂?”
胡竣然迷茫地望了一眼黄明靖,黄明靖连看他的意思都没有,低着头做题目。楼涧下意识地避开了他们的话题,开始低头翻手机。景一渭倒是跟夏烟波聊得飞起,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楼涧在底下拿脚踢景一渭,景一渭没有理他,而是伸出手去抓他的手,楼涧没想到他伸手过来干嘛,一个松手,手机掉了下去。
景一渭低头看了一眼,再看向他,意思很明显:“你个傻逼。”
楼涧无语看了他一眼,低头去捡手机,捡完了景一渭一把按住他的钢丝球,不让他起来。楼涧憋得脸都红了,骂:“你放手!”
景一渭反而双手上去,抱住他的头,笑:“乖儿子不气,爸爸也爱你。”
楼涧这才反应过来这厮竟然又是在报复他!混蛋!
他上去就是一脚,景一渭被他踩了一脚,立马松了手,楼涧猛地抬起头来,没料到撞上了抽屉,痛得他顿时咬牙,怒目看向景一渭。
景一渭听到那么响的一声,早就被吓坏了,立马伸手过去揉:“没事吧?痛不痛?”
楼涧龇牙咧嘴:“能不痛吗卧槽!”
景一渭伸手给他揉,这回正经了很多,眼里还有着罕见的愧疚。楼涧被他揉了两回缩回了脑袋,闷闷说:“不用了,你下手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