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老师,能解释一下你撒谎的理由吗?!”
被这女人的眼神儿刺得有些发毛,占色微眯着眼,将照片推了回去,“警察同志,我近视。”
“好理由!”那女警督锐利的眼光,又审视了她几秒,“占老师是中政大学犯罪心理学的高材生?”
果然是警察,底儿都已经摸清了。
占色随意扯了扯唇角,“高材生谈不上,就混了个文凭。”
双手撑着桌面,女警督突然倾身过来,目光带着敌意,“你觉得,卫错还活着吗?”
视线与她在空中交织,占色正了脸色,“不好意思,我不是阎王爷,不主管生死薄。”
目光刺儿了她一下,美女警督收回了身形,冷冷说,“涉嫌卫错失踪案。带回去,继续盘问!”大着嗓子说完,她寒板着脸,转身就出了公议室。
丫太过份了吧?
继续盘问,最多可以将她留置到达48小时。这是拿她当犯罪嫌疑人对待了?
要换了平日还好点儿,她没做过不心虚。可明天不一样。明天是她公务员考试决定生死的关键一环——面试!
占色心里凉飕飕,可她没有拒绝的权力。
就在她跟着两名男警官出门儿的时候,不期然看到管区一角正在拉扯卫季北的美女警督。衬衣黑裤的卫季北抿着唇一言不发,任由她在大声吼着什么。瞧着那关系不太简单。
心里激灵一下,她突然明白了。
那个美女警督,就是权少皇的大姐家的小姑子。
怪不得!一样一样的盛气凌人,一样一样的高人一等!
怪不得她那么敌视自己!之前就听说她不愿意卫季北把孩子送到这儿来管教,今天女儿失踪又恰好碰到卫季北和自己同时出现。这么新仇旧恨一上头,她占色就成了盘中餐,被合理合法地夹入了别人的碗里。
悲了个催!
*
夜幕降临了!
被弄到了局子里的占色,在几个帅哥警官轮流换着法儿讯问了不下二十遍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之后,她心里已经有了准谱儿了。这个留置盘问啊,估计非得持续满48小时才会让她离开了。一想到明儿的面试,她心肝儿都气得抽抽。
准备数月,笔试第一,全得泡汤。
半眯着眼睛,她在有气无力地继续接着讯问的同时,脑子里又将整件事儿过了一遍。
结果,案件没有什么头绪,对自个儿到是做出了三点儿人生总结:
第一、得罪了艾所长,倒霉了!
第二、得罪了某家的小姑子,又倒霉了!
第三,综上两点儿倒霉,从今往后,她在少教所的日子,还得继续倒霉!
来回这么一折腾,晚饭都没有吃的她,又累又饿又困。再加上昨晚上都没有睡好,疲劳轰炸之下,她上下眼皮儿黏在一起都快要撕不开了。
“占老师,你不要再回避问题了。你现在只需要回答,为什么要撒谎说没有见过卫错?”
又来了,又来了!
反复讯问,挑字眼儿,真的是好的审讯手段么?
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她觉得真要熬不住了。为了解解乏,提提神儿,她突然绕了一口令,“帅警官你听我说,我不能证明我没有撒谎,你也不能证明我撒了谎。没有撒谎还是撒了谎,只需要先证明究竟怎样才是撒谎。为了证明我没有撒谎,我先告诉你什么才叫着撒谎。你要想搞清楚我究竟有没有撒谎,你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帅警官的脑子都快要被她绕成纹香状了,一愣,回答,“什么问题?”
目光柔和地盯着他的眼睛,学心理学的色妞儿,擅长语言引导,“我揉鼻子了吗?”
帅警儿一愣,“没有。”
“我擦嘴巴了吗?”
“没有。”
“我搓耳朵了吗?”
“没有。”
“我捋头发了吗?”
“没有。”
“我撒谎了吗……?”
“没有。”可怜的帅警官,被她眼里的一池秋水盯得脸都红了。下意识地说出了口,他又反应了过来,“你——”
眉梢一弯,唇角一掀,占色真笑了,“帅警官,我给你说啊,人在撒谎的时候,血压会升高。血压升高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脸上的神经组织会发痒。发痒了就得挠挠不是,不挠不舒服不是?你说你们问了我这么久,我一直都非常的平静,这证明什么?”
帅警官完全被她引导了思维,“证明什么?”
缓缓牵开唇,占色满脸自信的笑容,“证明我——”
“证明你是撒谎的高手!”
一道凌厉的男声半道儿c-h-a了进来,打断了她精彩的最后陈述。紧跟着,外面就有了大动静儿。在一阵阵整齐的踩踏声里,几个身着警服的干警走了进来。在他们中间有一个高出人家一个脑袋的男人,此刻正板着一张y-in寒的俊脸,像谁都欠了他半百吊钱没有还一样。
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竟然是他?
喵嘞个咪的,姓权的男人怎么就y-in魂不散呢?
012米 小冤家!
对于权少皇的突然到来,占色当然不相信巧合。
很明显,丫冲她来的。那眼神儿刀刺一样,盯着她就没挪开。
在她面前一米处,权少皇站定了。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居高临下的俯视,一个漫不经心的扫视。两个人的视线呈45度角交织撕杀了片刻。权少皇突然一挥手,那凌厉的架势敢情比人陪同的局长等人又拽了不少。
紧接着,审讯室内的一众人,包括那个帅警官,全部都退出去。
吃惊之余,占色对男人身份的好奇感,又不争气的浮了上来。
丫的,果然好奇心这玩意儿最没节cao。
“我也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男人的目光y-in冷而凝重,俊峭的五官帅得人神共神。
可惜。有气无力的占小幺同学,这会儿没有多余的血液来供应脑细胞和思 y- ín 欲,对面前这个放着光电袭击过来的大帅哥没有丝毫的感觉。要知道,人在极度闹饥荒的时候。一碗大米饭,一张硬板床,就胜过了一切。
“问!”
邪邪的一勾唇,男人半眯着眼睛坐在了她身边,似笑而笑的看着她,依葫芦画瓢,开始了那个询问套路。
“我是不是抱过你?”
“丫脑子零件又故障了?”多抽风的问题,在这么‘神圣’的地方谈什么风月?
男人眸色沉冽地盯着她,一只手搁在桌面上,一下下有节奏地轻叩着,“占小幺同志,请配合工作,你只需要根据事实回答,是或者不是?”
不明白这男人抽的啥风儿,占色扁了扁嘴,点头,“是。”
“我是不是压过你?”
“你……?”
“是,不是?”目光危险一眯,权四爷语气呛人。
“是。”
“我是不是亲过你?”
如果说亲耳朵也算的话……占色想了想,反而笑了,“是。”
“我是不是扒过你的内裤?”
“……”她真想啐丫一口,“……是。”
眉梢邪戾一挑,男人黑眸闪动着,喉结梗了一下,“那么,占小幺,你是我媳妇儿吗?”
“你丫思觉失调?!”
权少皇无视她的毒舌,手臂撑到她的椅背上圈住了她,邪气儿十足的脸上y-in冷之气未退,戏谑之感又添了几分,“按理来说,只有夫妻才能又搂又抱又亲又脱内裤的……如果你那套理论能证明你没有撒谎,那我也能证明你就是我媳妇儿?”
占色才总算明白了。原来丫就是要纠正她关于撒谎的那个理论?
被审讯了接近十二个小时,已经快要接近崩溃边缘的她,心尖尖都是火气儿,在男人y-in鸷冷戾又邪气无赖的表情注视下,她恨不得一个大力金刚掌就拍飞了他。
斜视,闭嘴,侧身,她索x_ing不再与他对话,直接甩给丫一个后脑勺。
“转过来,看着我回答。”
占色不理。
“我数三声,不转过来,老子就亲你了。”
冷哼,继续不理。
“占小幺,这儿有监控。一,二,……”
一个嚣狂霸道又不留余地的命令,让占色真想抽丫大嘴巴。心里恨恨,却又不得不咬牙切齿地转过身来,“姓权的,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免了。如果你是来审问我的,麻烦你先出示证件。”
“拽!够味儿,爷就稀罕这样的。”
凉涔涔盯她几秒,权少皇原本搁在她椅背上的手臂收了回来,掏出香烟自得其乐的吸了起来,那副猫捉到了老鼠不直接咬死,偏偏要玩弄在掌心的讨厌劲儿,足以让占小幺想将踢他到外太空去炼化肥。
*
对峙的时间是漫长的……
一支烟的时间后,权少皇摁灭了烟头,冷敛了面部表情,严肃了英挺的俊脸,不再是刚才那副逗她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儿。端正了谈公事的架势,浑身充斥着上位者才有的威严与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