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皇抿紧了唇,轻‘嗯’了一声。
之前,李传播已经根据ZMI的要求,谎称从卫季北处拿到了北X—11C一半的数据资料。卫季北要求先看到女儿,再交出另一半。然后他请求蝙蝠对数据的真实x_ing进行验证。
于是,蝙蝠约了李传播在火车站见面……
正如占色的预测,蝙蝠酷爱人多的地方办事儿。
人越多,越安全。
可……
时间一点点流过,占色心里有些不安。一言不发地看着站里的人群,她看不出来哪些是ZMI的人,哪些是无知群众,哪一个又有可能是间谍。只觉得自己原本简单的生活被掺入了这些东西,说不出来的烦闷。
半个小时后——
在出站口等待的李传播,手机响了。
从监听器里传来消息,对方原定与他下午四点的见面取消了。对方让他等到晚上八点。
晚上……
在人来人往的火车西站,难度无疑更大了。
四个小时的等待,漫长又揪心。
越等,占色耐x_ing越来越差了。
可面包车里的权少皇和铁手,压根儿就没有半点反应。
果然,专业的和非专业的,差别太大了。
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开了口。
“这么等下去有用吗?他一定会出现吗?”
“一定会。”权少皇眉头舒展着,若无其事,“北X—11C的资料,他们势在必得。不管资料真假,不管对李传播的信任程度,他们都不会放过机会的。”
撇了撇嘴,占色点了下头,面色不太好看。
“你病了?”权少皇拧眉,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才有病!”占色不习惯他动不动就秀亲热,拍开他的手,又调过头去,看向车窗的外面。
隔了半晌儿,权少皇突然又笑了。
“占小幺,我叫你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给你一个了解我的机会,免得你嫁给我了,心里有埋怨。”
心里一窒,占色真闹心了,“谁要嫁给你了?”
男人手臂搭在她椅背后面,指头拂开她额头的发丝,说得深情款款。
“咱俩不是说好了?十三还等着你呢。”
“我懒得跟你扯——”
对着y-in晴不定又霸道野蛮的男人,占色恼了。
“不扯就对了。”男人勾勾唇,y-in鸷疏离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乖乖的跟着爷,嗯?”
“……滚!”
*
夜幕慢慢降临了。
占色饿得肚子都唱歌儿了,李传播还在火车站的人群里走来走去。都这么久了,并没有见到他所谓的上线来与他接头。
憋屈地蜷在面包车里,还要受男人的压迫,她浑身酸痛。
“姓权的,会不会是你们的人被他发现了?”
“伪装是ZMI的基本训练科目。”严肃着脸说完,权少皇睨着她不耐的小脸儿,又勾唇笑了笑,噙着一脸的暧昧凑近了她。
“占小幺,你要相信你男人。”
“权少皇,你能不能认真点儿说话?”
“小声儿叫得真脆,要再温柔点就好了。”
呼呼吐着气儿,占色有一种想要撕了他的冲动。
“报告老大——目标出现!”
无线送话器里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嘴斗,也让占色打起了精神来。车站口,李传播拿着手机正在与对方通话。通过监听,他们的对话,实时传入了这辆指挥面包车里。
李传播:你在哪儿啊?可等死我了,到底在搞什么?
对方的声音,依旧是处理过的:你穿的什么衣服?
李传播:白衬衫,黑色背心,黑色的长裤。
对方:没有被盯上吧。
李传播:当然没有。
对方:好,我穿着黑红色格子的连帽卫衣,牛仔裤,帽子我会戴在头上,五分钟后,我会与你擦肩而过。你不用与我说话,直接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明天,组织会把活动经费打到你卡上。
李传播:明白。
对方通话结束,占色的心快要蹦出嗓子眼儿了。
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她想不紧张都办不到。可旁边的男人还是懒洋洋的邪劲儿,不慌不忙地拿过无线通话器。
“准备实施——A计划!”
031米 到底谁玩弄谁?(二更)
A计划是什么计划?占色不知道。
五分钟后——
就在人头攒动的火车西站口,人群的尖叫声,嚷嚷声将紧张的气氛点到了高潮。小小的s_ao动刚过,现场潜伏的ZMI侦察兵们迅速出击,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那个黑红格子的年轻男人。
“报告老大,人抓住了!”
“嗯。”
“已经通知了交管部门,在车站附近的各交通要路设点检查。警方会继续进行搜查。”
“嗯。”
听着‘吡吡’的电流声,占色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既然人已经抓住了,又在搜查和堵截什么东西?
心里一沉。事情太过顺利,顺利得她不相信会那么简单。
咚咚——
车窗被人敲响了。
权少皇锐利的眉锋微蹙,落下了车窗,从侦察兵手里接过了一张纸。
“老大,这是刚抓到那混蛋让给你的!”
“知道了。”
权少皇的反应,好像半点儿都不意外。只见他y-in沉着脸,平静地打开了那条折叠的白纸。那是一张普通的A4纸,在任何一个文印店都有可能出现。纸上的字迹也全是使用的电脑打印。
纸上,就几句话——
权四爷,幸会。
我是谁,你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
今天让你白跑一趟,白等那么久,实在不好意思,看来咱们缘份不到,要见面还得另寻机会了。对于大喇叭的反水,我感到非常遗憾。好在也总算真正见识了权四爷的手段。只是,你似乎漏算了一点,你这样算计我,那个女孩儿会很不安全。非常非常的不安全。她不安全,卫季北就会更担心。而我拿到北X—11C的可能x_ing就越大,你说呢?
再会!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能把酒言欢。
……
捏上纸条,权少皇嘴角往上一扬,似笑非笑。
“有意思。”
“权四爷……”坐在她的旁边,占色自然将纸条上的字都尽收眼底了。哼了哼,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能不趁机打击么?“你不是胜券在握吗?怎么了?被人耍弄的滋味儿,不太好受吧?”
斜斜睨着她,权四爷邪肆的眼波一荡。
“玩爷的人,还没生出来。谁玩谁,等着看吧?”
嗤!
人都在他眼皮底下金蝉脱壳了,丫还在大言不惭?
占色唇角弯开,笑得更加潋滟了。
“采访一下,权四爷,有人比你黑,比你狠,还能玩弄你,什么感觉?”
不介意她话里的讽刺,男人揽着她的肩膀凑近了,语气暧昧的蹭她额头。
“占小幺,除了你,没有人能玩弄我!”
说完一转头,不等她翻脸,男人就收敛了神色。面色冷峻y-in暗,说变就变,一双y-in冷又无情的黑眸,清冽地看着前方,命令。
“各单位,收工!让警方去折腾。”
“是,四爷。”
铁手,永远的令行禁止。
面包车驶离了停车场,火车西站刚才的小范围s_ao动,在警方的劝导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虽然仍有三三两两的人围聚在一起讨论,却不会有人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
喧闹的人群里,一个英挺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一只手拉着黑皮的行李箱,一只手臂上搭着件儿黑色风衣,骨节修长的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男士蛇头戒指。灯光下,戒指闪着冰凉的光泽。
路过几名警察,他面上波澜不惊,步子迈得悠然自得。平静的目光里,找不到半点儿外露的锋芒,样子和普通旅客没有半点儿差别。
走到路边,他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摇下车窗,他冷冰冰的眸子,望向了车窗外。
看到路口时不时出没的警察。
他唇角冰冷的棱角,轻轻掀开。
*
对于权四爷说‘谁玩谁’的问题,占色不想关心。
她现在最纠结的问题就是:一旦破不了案,她该怎么脱身?!再整天被姓权的这么纠缠下去,她的世界观和人生观都快被这臭男人给摧毁了。
凝视着她变幻的小脸儿,权少皇y-in鸷的眸底微闪。
“占小幺,看来,你对我没有信心?”
“嚯!权四爷,人都跑了,你还谈信心呢?扯!”
男人凉凉的浅笑着,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落在了她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