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怕。”
“……你当然不怕!你是男人,我是说对我的名声影响不好。”
“怎么着,老子睡了你,还亏你了?”
“是!没亏。你权四爷有钱有势,英俊潇洒,你要睡了我,我应该回去烧几柱高香,感谢我们占家的祖宗们保佑,坟头冒了青烟。可现在能不能稍稍给我点儿自由?我真的不想被人说嫌话,说我先爬上了四爷您的床,才被你给纳了妾……”
“放屁!”一巴掌拍在她的小屁屁上,男人又搂了她回来,似乎挺享受和她拥抱的乐趣,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慵懒,语气却很严肃。“你是四爷的妻!唯一的。”
“嗤!这话跟多少女人说过了?权四爷,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甭蒙我不懂,丫装处?”
男人勾勾唇,过了好半晌,一双黑眸盯着她,犹豫了好久,才轻声说。
“占小幺,一直都只有你。”
一直?!
对于他这样儿明显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占色并没有在意。男人么,谁在床上不会说几句好听的话来哄女人?不过,她也信奉那句话,对男人不要刨根问底。多少知道了宁愿不知道?更何况,他要她嫁的目的,想来也没有那么单纯。现在她暂时也顾不上去追究这个,秋后还可以慢慢算账。
吸气,吐气儿,她无奈的软了声儿。
“得了!咱不扯那些了。挺晚的了,我真得回去睡了,明儿还要上班的。”
男人目光烁烁看着她,过了好久——
他慢慢地放开了她的腰,一双郁色的黑眸深邃难测,“占小幺,商量一下,下周六办婚宴。”
什么,下周六?
又是一次来得突然的神转折,懵住了占色的脑子。
老实说,事情的变化实在太快了,快得她完全招架不住。今儿来这里之前,两个人还斗得你死我活,她都恨不得咬死他了,而这会儿她却要嫁给他了。她觉得有种旧社会被捆绑上花架的无奈感。
然而。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是在跟她‘商量’吗?他是在商量吗?
说的是商量的话,语气和态度完全是不容她拒绝的强势和霸道。更奇怪的是,他连日期都已经选好了?!瞪着她,她敛着眉,“说真的,我要是不嫁呢?”
男人勾着冷硬的唇,笑着扳过她的下巴来,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三分促狭七分不正经,一字一句低哑凉薄,却说得十分的荡漾,“那爷就干到你同意为止。”
“我偷偷跑掉?我不在京都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除非你死。”
不爽地拍拍她的脸,男人咬字清晰,声音低沉,却成功让占色的身体抖了抖,“抢妻!你就不怕人家说,权四爷你混得太差了么?!”
狠狠捏一下她的脸蛋儿,权少皇声音又低沉了不少。
“少废话了!听明白了没有?准备一下,下周六。”
受不了地咬了咬牙,占色轻哼了一声儿,“知道了!暴君。”
“乖宝贝儿。”男人满意地搂了搂她软软的身体,就将她扶了起来抱在自己腿上坐好,认真地替她套上了睡衣和外套,那温情脉脉的样子好像从来没有过逼婚这事儿,更好像他习惯了做这种事儿一样,干得又熟练又温情。
“去睡吧!四爷尊重你。”
尊重她?
占色简直想仰天大笑,他已经被这只腹黑的妖孽给逼到绝路了,他现在还来和她谈尊重。一双眸子染了色,她恶狠狠地瞪回去,“不敢想像,你要不尊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男人哧笑了一声儿,埋头在她的脖子里,声音哑然又含糊。
“别怪老子不尊重你,是你自己见j-i行事的?嗯?”
“……”
在她拖得极长的那个‘j-i’字儿里,聪慧如占小幺者,怎么会听不出玄机来?只不过,好女斗不过恶男,她也只能当成完全听不懂,下床吸着拖鞋就逃离现场。
背后,男人冷不丁又撂下了一句话。
“其实,爷也是被逼就范——”
唰!
愣了差不多就两秒,占色就回过味儿了。红着一张脸,她慢悠悠地转过头来,与他促狭的眼神儿对视了几秒,然后咬牙切齿地冲了过去,顿时爆发了堵了一晚上的小宇宙,捞过那床刚才被嫌弃掉的大被子,劈头盖脸地罩在男人的身上,捂住他的脑袋,就是一顿暴打。
“你个臭流氓!”
“哈哈哈——”
被子里,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儿。
占色打得用力,打得够狠,打得拼了老命。
权少皇也不反抗,由着她撒气儿,只是拼命地大笑。
终于,占色喘着气儿,实在打不动了,他身上的肌r_ou_块子不知道什么打造的,越打她的手越抽得紧。气咻咻地松开手,冷哼了一声儿,她调头就出了房门儿。
一出门,她才发现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丫的,怎么能蒙着被子打他呢?应该找把菜刀捅死了他才对。
不过,姓权的笑得那么开心,还真让她有点儿不习惯。
平时的他冷笑,y-in笑,嘲笑,皮笑r_ou_不r_ou_,很少这么朗声大笑吧?
*
被‘逼’就范的权四爷,在占色走了之后,又愉快地去卫浴间里冲了一个澡,把自己洗得清清爽爽了,换了一身儿睡袍出来,躺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儿,吞去吐雾里,他闭上眼睛回味着小妞伺候的肖魂感觉。还有兵临城下时那要命的吸引……
突然——
他‘腾’了一下又坐了起来,急匆匆的摁灭了烟,噌噌地下了楼。
锦山墅里的供职人员不少,休闲娱室的设施也很多。
此时,台球室里还灯火通明。
冷血和铁手两个人似乎都没有睡意,一边儿打台球一边儿聊天。
不过么,冷血这个人话不多,铁手也比较沉闷。因此,这两个人的聊天实在没有什么新意。但是,聊天的内容绝对劲爆,还搭上了权四爷的个人**。
身体舒展开,冷血俯在台球桌上,专注地盯着球,‘啪’的一声儿,球击出去了。
“铁手,你说老大搞掂没?”
铁手过了好半晌儿,才盯着那转动的球,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儿。
“真难为他了。”为了发烧,对于身体素质极强,从来不生病的权四爷来说真心不容易。尤其冲凉水澡这种套路,更是完全行不通。那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先用凉水洗头,然后又吹了一阵冷风。还是不见效。最后那位爷不耐烦了,直接找了冷血给他吃了一种能让体温升高的药物。就这样儿,又等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有了发热的症状。
不过,用吃药来促进发烧,这不是玩命么?!
冷血专业的见解分析完了,见铁手没有回应,不由皱了眉头,“铁手,有心事儿?”
“没有。”
“你不对劲儿啊。多少年兄弟了,我不了解你?”
“真的没有。”铁手脸色有些不自然,埋头击球。
微眯着眼睛,冷占打量他,目光锐利得像刀片儿。想了一会儿,他脑子里很快就出现了刚才在老大卧室门口,铁手那种极怪异的幽怨眼神儿。大概猜到了什么,他正色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把小心思收好。我能看出来,老大当然也能。”
铁手抿了抿唇,拿着枪粉擦了擦球杆头,面上几分难堪几分难受,“我没歪心思,就是……”
“就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控制不住……”
“你俩在说什么?”
权少皇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铁手的话,而他会突然出现在台球室的门口,也把两个正在讨论的男人给惊了一跳,什么叫无声无息,老大做到极致了。冷血还好点儿,铁手握着球杆的手都抖了一下。不过,他历练这么多年,多少还是能绷得住面儿。
转过头去,他面无表情地喊了声‘四爷’,眼睛却心虚的不敢与他对视。
“这么晚,玩球呢?”
“嗯。”
冷血瞄了瞄情况,清了一嗓子,接过了话茬,“老大,没事儿了?”
“嗯。”
不咸不淡的声音,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冷血竖了竖大拇指,赞叹,“恢复能力很强!”
锁着眉头,权少皇慢腾腾地走了过去,没有继续问刚才的问题。目光浅淡地瞄了铁手一眼,又专注地挑起了球杆来,等他擦拭好走近了台球桌,又俯下身去,手臂后摆,一动不动地瞄准了球,却并不击出去。静寂时,浑身散发的傲然与强势,让冷血和铁手都有点儿透不过气儿来。
好一会儿——
啪!
他一个有力的冲球,小球旋转着碰撞一下入洞了。
满意地勾勾唇,他懒洋洋地直起身来,声音沉沉,“铁手。”
“四爷……”铁手眉心跳动。
锁了锁头,权少皇盯着他,突然笑了,“哎,我说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