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皇眉头狠拧,目光变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占色会把唐瑜的事儿扯出来与他较劲儿。
可那事儿,能与严战的事情一样?那个唐瑜,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怎么了?”见他不吭声儿,占色声音喃喃,眸色更沉,“说不出话来了吧?”
“占小幺,你就这么想我的?”权少皇目光盯住她,身体一动不动,冷漠得像一尊冻结了的冰雕。
勾唇冷笑着,占色不与他的目光对视,突地别开脸去,望向了车窗外面川流不息的人流,声音因为委屈有点儿颤抖。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想?我说想要见她一面,你都不让,你存了什么心?”
“你别他妈扯这个!”
权少皇猛地板过她的头来,直勾勾盯住她,声音冷沉。
“占老师果然是学心理学的,扯了唐瑜出来,你不就为了转移你与严战的话题吗?”
唐瑜?原来她叫唐瑜?
一个女人的名字,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的名字,冷不丁地就从权少皇嘴里说出来,那种感觉,突然蒙了占色的心。
咬着下唇,她看着权少皇,心里有一面小鼓在敲。
不期然地,严战那一句话又浮上了心来。
他说,权少皇或许爱她,但未必有他那么了解自己。
事实上,严战说错了一点,权少皇不爱她。而他说对了一点——权少皇他真的不了解她。
眼皮儿微垂下来,她脸上的委屈第一时间就收敛了起来,一句话都不想再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男人要信她,自然就会信。男人要给她定罪,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是白搭。
这么想着,她冷哼一下,默默地抱着双臂,身体缩入了椅子里,一声不吭。
盯着她面露讥诮的小脸儿,权四爷眼睛赤红,心口因为嫉妒被绞得生痛,抓住她肩膀的手指微微颤抖,心里像吃了黄莲。
他妈的,多大点事儿?
她服一下软会怎么的?难不成她与男人搂搂抱抱还有理了?
“说话啊,占小幺,你怎么不说话了?!”
占色闻言,默默地抬了抬眼皮儿,目光淡然,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声音也是冷冷的,不带半分感情。
“权四爷,你让我说什么?交代怎么与他搞破鞋,还是怎么想着偷空去打一炮?”
“cao!”本来就生气,再被她这么一刺,权少皇本来镇定的心全乱套了:“占色,看来是我出现,打挠了你的好事儿,让你不爽了是吧?”
占色勾了勾唇,冷笑着盯住他,小脸儿像结了冰:“对,没错!”
权少皇恼了,猛地一把扣紧她的手腕,声色俱厉:“占小幺,你就这么欠cao?!”
心里一窒,占色眉心狠拧,觉得他的力道大得快把她手腕拧碎了。使劲儿地挣扎了几下甩不开他的手,她无奈的冷笑着,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来。
“欠,怎么样?”
权少皇眼眶一红,顿时炸毛了:“占小幺!”
心肝儿一颤,占色被他那y-in冷的目光刺得j-i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开脸,她不看他,声音冷冷地带着倔强,“权四爷,麻烦你让人停车,放我下去。”
“想去哪儿?找严战?脚受伤多不方便,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先开好房等着?”权少皇脑子冲血,吃了炸药般爆发了,双手捧着她的脸,像只炸毛的野蛮般赤红着眸子盯着她,眼对眼,鼻对鼻地怒吼,仿佛要撕扯出伤口来不可。
占色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就是没有掉下来。
“权少皇,你无耻!”
“老子就无耻给你看——”
权少皇双眸像是染了火,一把拎着她的衣领提起来,再重重往后一推,‘嘭’的一声,她的脑袋就撞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姓权的,你要干什么?”
男人随即压了下来,语气极沉,“干什么,你不知道?你不是欠么?”
☆、090米 爱之深,恨之切。
“权少皇……”
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男人,占色耳朵里‘嗡嗡’地响着,整个脑袋都处在一种发懵的状态,迷离又紧张。
“这不是你要的?”男人冷着脸,手掌缓缓上移,挪到了她的领口。盯着她时,眉头又是一拧,“难道说,占老师要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占色抬起视线,咬了一下唇,脑子里晕乱得快成了纹香圈儿了。
刚才被他推撞在扶手上那一下,真是很痛,泪珠子都差点儿滚下来了。可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咬着唇强忍着。然而,她此刻的狼狈,好像并没有缓解男人的怨意,更没有让他解恨,死死压着她,他的剑拔弩张抵在她的腿窝,进攻意味儿强烈得她心里直犯抽。
恍惚着……
她的脑袋,不停地突突着……
痛!痛!痛得不像自己的脑袋了。
狠狠掐了一下手心,她摇着痛得仿佛要裂开的脑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小声儿冲他低吼。
“权少皇,你疯了?”
权少皇眼神一凛,钳在她肩膀上的手掌一紧,突地埋下头去,凉薄的唇精准地叼在她耳珠上,声音冷冷地。
“不要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想到前面还有铁手和司机,占色的脑子一片混乱。在他越来越放肆的举动下,她的心底又急又臊,顿时涨红了脸蛋儿。
可……挣扎,有用么?
男人的块头儿一个能抵她俩个,不管身高还是体重,那都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他铁了心要在这儿办了她,她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急急地喘一口气,身上沉沉,她心脏狂烈跳动着,脸蛋儿只剩一片苍白。
“权四爷,你难道忘了,你对我说过什么?”
男人冷下脸来,如炬的眸底划过一抹深邃的幽冷,唇挪到她嘴边儿,狠狠啄了一口,手指使劲儿捻在她的脸上,声音低哑。
“老子说过的话可多了,你指的哪句?”
“你说过……”占色咽了咽口水,“说过不会再强迫我……做那事。”
权少皇嘴唇翘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眸底的y-in沉之气怎么都压不住。
“我说过?”
占色抿一下唇,点了点头,正想开口,却听他又说,“我也说过,让你离严战远点,你怎么没有记住,嗯?”
在铁钳似的虎口捏制下,占色呼吸越来越紧,心头越来越慌。
而此刻,两个人的面孔距离极近,近得占色可以借助车窗外微弱的光芒从他的瞳孔里看清自己的狼狈样子——怆然,失落,纠结,郁闷,可怜,无助……什么情绪都有。
可是他呢?
他居高临下,带在上位者的睥睨,噙着笑望着她。
他确实是在笑,可她却没法儿从他的眼睛里找出半点儿与笑有关的怜惜与温柔。
除了y-in冷,还是y-in冷。
同时,他的话也提醒了她,一件她差点儿忘了的事实。
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权四爷,他的x_ing格也从来就是这样,并没有改变过。从来只有他自己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的喜怒,只有他高兴或者不高兴。不会去管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不会去管她的脚是不是还肿得像一个大馒头……
这,就是权少皇。
他对她好的时候,可以好得让她像一只小宠物。
可一旦他生气了,那么他的心,和石头的硬度也差不离儿了。
心凉了凉,她冷笑一下,挑了挑眉,眼睛一闭。
“行,你是爷,你随意吧。”
男人对上她鄙夷的视线,喉咙哽了哽,眸色更沉了几分。
危险地一眯眼睛,他冷笑着,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撩了一束她垂在椅子上的头发来,用发尾在她腻白的面颊上轻动着,一点点扫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指下的羊脂白玉细滑柔软,可他的目光,却越发y-in戾。
“怎么,视死如归了?”
抿紧了唇,占色闭着眼睛,不说话。
权少皇将她额头的长发拂开,拍了拍她的脸,冷眸望向她。
“怎么不吭声儿?与我做就那么让你不爽?”
占色睫毛颤了一下,唇抿得死紧,别开了头。
“cao!你他妈说话!”
权少皇怒吼一句,彻底狂躁了。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副模样儿。不说话,不反抗,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般跟他装死。她以为这样儿是对他的妥协,可在他看来却是她对他的极度蔑视。
咬了一下牙,男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儿,‘噌’地一下又升了上来。
一句一句,他问得声色俱厉。
“占小幺,你觉得老子委屈了你是吗?我问你,你有什么事儿,不会跟我打电话?嗯?严战对你有什么企图,老子不信你看不出来……他想要你,他妈的都快想疯了,你不知道啊?他跟你说了几句他的破事儿,你他妈就心软了?你的善心没地儿使是吧?我很怀疑,在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过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