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认真的,你想过没有,他们既然千万百计的想要破坏我们,必然就有他们的目的。如果我们俩一直不被‘破坏’,那他们就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一计又一计,到底谁会累得疲于奔命?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配合他们?”
见她这么说,权少皇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儿。
捏了捏她的脸帽儿,他紧绷的俊脸上,扬起了好看的笑容。
“你可吓死老子了。……不过,我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占小幺,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不管真离婚假离婚,我说不行就不行。总之这件事儿,你别管。保护好你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权少皇,你怎么这么固执?”
“你记住,叱咤风云,从来就是男人的事儿。不许再提离婚两个字,要不然老子就j-ian了你……”
“你……”占色气极,“你之前说过什么来着?”
“我忘了!”
占色叹了口气,不再与这个无赖瞎掰了。看着他意气风发的俊脸,她的手指抚上了他受伤的左臂,试图说服他,“四哥,夫妻同心,其力可断金。你想想,我们不离婚,就一直处于明处,任由他们出各种损招儿。我们将计就计地离了婚,化被动为主动,潜入暗处,再来与他们捉迷藏,不是事半功倍?”
权少皇的脸,突地就晴转y-in了。
“占小幺,老子不卖老婆。”
“……这是计谋,哪儿是卖老婆?”
冷哼一下,权少皇搂紧她,“我说不行就不行,老实点,睡觉。”
“……”
一抹光线,笼罩在两个人身上。
占色慢慢闭上眼,消化着所有的信息……
☆、095米 告诉她六年前真相!
你记起来了……?
男人急急吐出的几个字,带着惊诧,重重敲在了占色的心头。
一个“你”字,他问得那么斩钉截铁。
既然正主儿都已经回来了,权少皇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坚持把自己当成六年前的女人?
浅浅一眯眸,占色的目光更加专注在他的脸上。掌心,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个儿的小腹上。
得之卿卿,结发一生。
一生。
那么……
她眉目间色彩y-in郁,不仅不回答他的话,反而继续厉声追问。
“四爷,你那个结发挺有创意的,颠覆了中华五千年的传统……可以申请专利了。”
权少皇面露赧然,大手拂上她的面颊,眉峰紧锁,唇角扬起,却噙着一抹深意。
“占小幺,你先回答我。你是想起来了?还是别人对你说了些什么?”
刚才那个女医生说,小幺接过电话才发生了人流综合症,权少皇很容易把事情串联到一处。
而且,他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儿来。
刚才占色突然问出慈云寺的那句话来,让他太过吃惊了,没有仔细琢磨。现在回想,他才反应过来,那个‘结发’之事虽然是两个人‘情到浓时’一时的兴致所为,可当年他在慈云寺的功德薄上写下那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让占小幺看见,只是当着她的面儿调侃了几句,然后把那撮毛发夹在了功德薄里,笑着说等他俩结婚度蜜月的时候,再去慈云寺还愿,把功德薄给她看。
也就是说,那一句题词,就连占小幺本人,都不会知道的。
慈云寺的禅房大火……!
偷失的功德薄……!
看起来,这两件事儿之间,必然有联系了。
直勾勾地盯住他沉默时的俊脸棱角,占色抑止住心底不停澎湃的情绪,一把推开他放在脸上怜爱摩挲的手,声音一改刚才的平静,悲恸哽咽了起来。依旧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字字句句都带着一种刺猬似的尖刺儿。
“权少皇,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关于我的爸妈……当然,还有姐姐。”
“占小幺!”男人凑过去,掌住她的肩膀,语气凝重,“我答应你,等你身体好了,一切都告诉你。现在你刚刚小产。需要休息,乖乖地闭上眼睛,嗯?我在这儿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不行!”
到了现在,太多的不同寻常,已经让占色产生了某种警觉。
在她身上一定发生过些什么……
鲁有德、鲁芒、权少皇、女医生、唐瑜……他们一个个的人,或敌或友,或亲或仇,可他们对她说过的所有话串在一起,让她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她一定遗忘了一些什么。一些他们都知道,可却不存在于她记忆里的东西。
一个连生过孩子都不知道的女人,多么可怕?
而权少皇每次欲言又止,转换话题,又意味着什么?
占色并不傻。
不仅不傻,还非常理智冷静有逻辑。
之前她被一个个接踵而来的事情给打击了,脑子有些混乱。可这次抢救,让她在鬼门关闯了一圈儿,脑子反倒清晰了许多。这么一字一句地逼迫着权少皇,不为其他,她就为了对权少皇查言观色。
基本上,她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
如果说在没有唐瑜之前,权少皇误认了她完全有可能。可现在唐瑜回来了,就算他对自己舍不得放手,可也不至于还在自欺欺人的非得把她占色当成唐瑜来对待。再说,权少皇他也不是那么无聊又愚蠢的男人。
这一切,太值得怀疑了。
小手儿在腹部轻轻摩挲着,想到那个无辜流掉的孩子,她整理着思绪,原先想要问出来的那些话,很快就被另一种突然涌起来的情绪给盖了过去。
深呼吸,浅吐出,她眼里那种与悲情有关的液体缓慢地倒流回去,继续盯着权少皇,她的面色深邃让人琢磨不透。
“权少皇——”
喊了他,她却并不多言。
慢慢地她抬起手,褪下了手腕上从不离身的一串软玉十八子。
在它圆润的珠身上抚摸着,心里痛了痛,她到底还是将它递到了男人面前。
“这个东西,还给你。”
权少皇愕了愕,冷鸷的眸子,微带惊诧。
“你要干什么?”
“呵,这不是你和我姐的定情信物么?我天天戴在我手上多尴尬,我不想要它了。”
“cao!戴回去——”
“除非,你给我一个理由。”
占色语气很浅,很无力,有着小产后的虚弱,却说得理所当然。
“占小幺——”眸色幽暗,权少皇脸上一时y-in云密布。他明白,占色还他十八子的行为,摆明了就是要与他离婚,就是在逼迫他。可,急吼吼地喊了她,他急得语气像吃了十公斤炸药,但在盯着她憔悴的小脸儿时,心里一痛,态度又软化了下来。
得了!这是他的活祖宗。
抬起手来,他叹口了一声,拂开她额角的发丝,笑容有点儿苦。
“宝贝儿,不带这么整的。咱俩人民内部矛盾罢了……你又何必非对我下死手?”
“四爷,在你的心里,这么大的事儿,仅仅就是一般的矛盾?”占色一双眸子,紧盯着他。
权少皇被瞅得心肝儿胀痛,掌心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儿,语气哀怨得特孙子。
“宝贝儿,杀人不过头顶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咱孩子没了,我他妈的……我心里能好受吗?你想想啊,咱俩真离了,孩子还会再回来么?不会!他只会投胎都找不到地儿。乖,只有咱俩在一块儿,咱孩子看他老爸态度端正,才会再投胎回来。再说了,占小幺,你他妈看看,看看老子这卑躬屈膝的傻逼样子……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下次绝对不那么干了。老子要再对你用强,你就……强回来,怎么样?”
占色急极。
强回来?亏他想得出来。
而且,丫分明就是在转移话题,转移问题的焦点。
跟她玩瞒天过海?没门。
小脸儿微偏,占色死死盯住他,眉心拧起。
“权少皇,咱俩不废话了。我要跟你离婚,不是因为孩子的事儿。你是不明白,还是故意装蒜?现在的问题是,你睡着妹妹,念着姐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呵,在我们两姐妹间左右逢源,到真真儿是好享受……可你真不觉得,这事儿干得忒不厚道么?”
权少皇眸色一沉,脊背僵硬地盯着她,身体一动不动。
很明显,占色接的那个‘要命’电话,是唐瑜打的。
之前他一直不愿意她们接触,就是担心出这种误会。他总寻思着等合适的机会告诉占色,可这个合适的机会没等到,到底还是被别人给揭穿了……而且这个揭穿的方式,还特别地cao蛋。
他犹豫了。
目前的情况,如果他不告诉占小幺**,那么他与唐瑜的事儿,他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不说占小幺,换了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他。可是如果告诉她**,她能挺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