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后的权少皇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紧紧抱着她,探手拂开她耳朵边儿的头发,凑过去啄了一口,才满足地沉声叹息。
“占小幺,你真好。”
占色的脸窝在她怀里,两个人身上的热汗一片。
“去洗洗。”
“嗯。我抱你去。”
静静地抱着她,两个人呼吸可闻……
完事儿收拾好了彼此,听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雷雨声儿,占色的睡意全都没有了。想到一个人独睡的小十三,做妈的人,哪里能放得下心?
哄着男人睡下去,她自己披上睡衣,往十三的屋子去了。
占色披散着一头长发,检查好了十三屋子里的门窗,又替他掖好了被子,她才吸着拖鞋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刚经过楼道的时候,突地,她看到下面有一抹矫小的人影儿闪过……
看那影子,竟然像是追命?!
大半夜的她不睡觉,一个人偷偷摸摸在做什么?
绕了几步过去,她身体俯在楼梯的扶手上,低头往楼下看去。只见追命正蹑手蹑脚地往冷血和铁手住的那个方向去了。
搞什么?难道她与冷血两个人……?
不对,冷血不是没回来么?是找铁手?还是冷血偷偷回来了?
天!好诡异的节奏!
捋了捋头发,她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却也没有追下去问个明白,而是直接回了卧室里。等到躺到了男人温暖的怀里,才将刚刚看到的古怪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四哥,你说……追命她,在搞什么?”
“想知道?”男人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独有的沙哑和慵懒,问得漫不经心。
“有一点,好奇呗……”
权少皇勾了勾唇,揽住她的腰坐起来,“想知道,爷就带你去看好戏。”
“不惊动他们,怎么才能看得到?”占色好奇得不行了。
“山人自有妙计!”男人拍拍她的后脑勺,一双锐眸浅浅眯起,低头在她耳朵根上,轻轻地说了几句。一刹那,占色双眼圆瞒,直直望向他的脸。
在灯光的映衬下,男人脸上的笑容邪魅优雅,却狡猾得像一头狐狸。
轻轻摇了摇头,占色不太淡定了。
“权少皇,你丫太缺德了!”
“不要夸奖爷,彼此彼此……”男人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子。
大概今儿晚上交心的倾诉和发泄,把两个人这么多天以来,因为孩子流产这件事情所背负上的压力,都一并化解了开去。这会儿准备干着偷窥的事情,竟然觉得特别地提神儿。
*
‘噼啪——’
又一个惊雷砸下,吓了追命一大跳。
果然做小偷这种事儿,不太适合她这样儿的电脑天才。
虽然说偷东西与偷偷入侵别人的电脑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毕竟偷东西不像入侵电脑那么简单。入侵电脑基本上不用直接与敌人交战,想撤退就撤退,想冲锋就冲锋,多惬意啊?
这会儿,雷声暴雨的,为了与艾伦的哥们儿情谊,做着不太专长的活儿,追命觉得自个儿挺苦逼的,都有些后悔了。这节奏,完全是搬了石头去砸自己的脚嘛。
不过……
她不愿意承认,其实她自个儿也一直想去亲自核实一下。
冷血他……到底是不是那种人,到底有没有那些缺德的玩意儿。
好奇,完全是好奇。她不停地说服着自己。
不对,是为了艾伦和手哥!
心里这么念叨了几遍,她自己就相信了。
四大名捕在锦山墅里,都有自己的单独房间。而冷血住的那一间,非常不巧,刚好就在铁手房间的正对面。追命苦啊!一方面要承受着被陷害人就在对面的心里压抑,一方面还得承受着开锁这行当不太专业的r_ou_痛。
再一次,她觉得自个儿为了拯救人类的付出,太不容易了。
好在,她就算是一个搞技术的,到底也是ZMI军情机关的女人。
虽然花费了足足十分半钟,她还是用一根细铁丝捅开了冷血紧锁的房门。
‘咔嚓——’
紧锁的房门儿,应声而开。
一声轻响声儿,在这样暴雨雷电的夜里,几乎不会惊动任何人。
哈哈,天公作美啊!
追命松了一口气,愉快地拍了拍手,嘴里咬着铁丝,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她心里十二万分的清楚,今儿晚上冷血他没有回锦山墅来。只要她在屋子里不弄出声响惊动了对面的铁手,走的时候再把一切都归为原位,就会很安全,绝对不会出什么事儿。
冷血的这间卧室她来过,对里面的格局一清二楚。不过,到底是在晚上,屋里子黑压压一团,外面又暴风骤雨,作为一个做贼的女人,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发憷。
屏住呼吸,她摸进了玄关口,准备先开灯。
然而,她在墙壁上摸索了好半天开关,都没有摸到,不由就有些泄气了。
“靠!开关到底在哪儿啊?……”
“要不要我帮你找?”黑暗里,突然从耳朵边儿上传来的一道声音,吓得她尖叫了一声儿,差点儿没把魂给掉了。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她脊背抵在门上,条件反s_h_è 地厉声问。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男人鼻翼冷哼,两步欺近了过来,“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呃……好像……应该也是。
咽了一下口水,追命的脑子有些混沌了。被人当场给捉贼的感觉实在不太妙。而且可恶的男人也不开灯,就像在黑暗里都长了一双夜视眼似的,一步步逼到了她的门口,呼吸间灼热可闻。
“说,到底干什么来了?”
感受着男人越来越近的身体距离,追命不由心虚,轻咳着想缓解尴尬。
“不,不好意思啊……我,我那啥,半夜起床上厕所,走错房间了。”
“你屋里没厕所?”
“我有厕所……有,可是……它堵了……”可怜的追命姑娘,向来活泼可爱,尤其言说多如牛毛,说话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可这会儿,竟然无端端就心虚得结巴了。
冷血轻‘哦’了一声,语气不轻不重。
“方向错了,楼层也会走错?追命,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嘿嘿了一声儿,追命不停地反手去摸门把手,想要开溜儿。可是该死的屋子里太黑了,她的心里也太紧张了,摸好半天都没有摸到那该死的门把,急得她都快要哭出来了,却不得不故意笑着附合他。
“是……的确不太好笑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