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同学则眼神犀利地瞪了他,表示“不带来回头肯定要跪算盘的好不好?”。
邱宥翔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大学时期身经百战的系Cao如今却是个怕老婆的。当然他也深知小柳有多呛辣,高中时期他的后援会会长嘛,那得有多大威压才能让他平凡的直男人生不受s_ao扰,虽然小柳偶尔也会有忍不住s_ao扰他的时候就是了。
“宥翔你有什么事找沈晨袆?他不帮你我就揍他!”
全身心都放在邱宥翔脸上的小柳完全没有注意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正在因为他眉来眼去,对面的沈晨袆看邱宥翔的眼色倒是立刻就心领神会了,邱宥翔有不能让小柳知道的事,那想必就是非常非常刺激小柳的了,当下便挑了挑眉问道:“恋爱了?男的?”
小柳这辈子最恨的,恐怕就是以他的智慧与美貌高中三年都没能扳弯邱宥翔,如果邱宥翔真的对男的……啧啧啧,回头他可有机会好好安慰老婆了,一整天,在床上。
“……”干!沈晨袆你故意的吧!
这次反倒是换邱宥翔瞪起对面的来了,同时坐在一旁的小柳闻言马上就收起了花痴表情,开始狐疑地看着邱宥翔。
“宥翔你不会吧?你跟哪个男的睡了?”紧接着小柳伸手就去扳邱宥翔的身体,逼着邱宥翔面对他。
“嗯。”
邱宥翔是绝对不敢骗小柳的,如果被他发现自己骗了他,肯定是要发更大脾气的,虽然邱宥翔曾经也遗憾过没能喜欢上小柳,可他还是很珍惜对方。
“你这个……负心汉、负心汉、负心汉!当初我把你压在楼梯底下强吻的时候你为什么就不硬!呜呜!负心汉!”
果不其然,邱宥翔一应声,小柳眼睛立刻就红了。每说一次负心汉拳头就跟着落在邱宥翔胸膛,虽然痛却还是能明显感受到对方放轻了力道,他的后援会会长终是舍不得用力打他。
邱宥翔伸手摸了摸小柳的脑袋,想跟他说对不起,对方却挣开了他的手,转身跑到对面一下就扑进了沈晨袆怀里。
抱着冲进怀里求安慰的老婆,沈晨袆心里那是一个爽啊,脸上却板了起来,朝邱宥翔骂道:“邱宥翔你搞什么!真他妈跟男的搞上了?你看看你对我老婆做了什么!”
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朝邱宥翔竖了个拇指,眼神里尽是“干的好!哥挺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接着又是赶紧拍拍在身上呜呜咽咽的老婆,边安慰小柳边诅咒邱宥翔那双c-h-a卡恋情不顺,早些得阳痿之类的。
邱宥翔不发一语地坐在对面,他知道小柳是真的哭了,也知道沈晨袆是真的乐了。他很清楚自己就是小柳的青春,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回报小柳的心意,可是当时他真的没有办法。
本以为自己就是一辈子的直男,小柳也好不容易放弃了这段单恋,然而如今却又叫小柳伤心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此刻有个人可以替他安慰小柳。是沈晨袆让小柳把放在自己身上的心思都断干净的,哪怕小柳现在哭着,也是因为在气自己糟蹋了他的青春,小柳当然有权利对他发脾气。
“宥翔你先回去吧,改天见。”
心里爽归爽,但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掉眼泪的老婆,沈晨袆也是心疼得要死。眼看小柳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便主动开口让陷入沉默的邱宥翔先走,免得小柳稳定了情绪抬头一见邱宥翔又要哭。
“嗯。小柳我先走了,我们改天见好吗?来我家玩?”
听见沈晨袆的话,邱宥翔站起身来到对面,对着把头埋在沈晨袆颈窝间,哭得全身发热的小柳轻轻地道,伸手顺了顺对方起伏的背。
小柳没有说话,只是把沈晨袆抱得更紧,动了一下脑袋。
邱宥翔如释重负,与沈晨袆对上眼,对方一个眼神要他快走,他拿出手机在记事本里打了“陈杉杉”三个字放在对方眼前,只见沈晨袆眯了眯眼,用一种带着些许怜悯的表情看向他,最终仍是轻点了下头,目送邱宥翔离开。
*
下午一点十五分,摆放在驾驶后座上的手机闹钟骤响。
陈慕杉缓慢地张开眼睛,蹙了蹙眉才侧过身压掉闹钟,抽回手的同时也撕掉敷在脸上的面膜丢进放置在座位中间的小垃圾袋里。
轿车里放着舒缓神经的轻柔音乐,昏沉沉卧躺在副驾驶座上的陈慕杉静静地听着却是完全不想醒,然而很快地,他的手机开始发出一连串恼人的蚊子音。
本来这串蚊子音就已经够令人烦躁的了,但一想到等等上班还有另一只会让他更加暴躁的蚊子在身边飞,陈慕杉不想醒也在瞬间清醒过来了。
再次压掉手机,陈慕杉强迫自己坐起身来,抱着暖和的绒毛毯用力地甩了甩不甚清醒的脑袋。
自他买车的那天开始,每天的午休他都是这么在自己小小的轿车内度过的。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仅花半小时吃饭刷牙顺带洗把脸,接着便来到最底层的地下停车场角落窝进只属于他的小空间。
十分重视隐私的他为了能够安心休息,总是把车头朝里停放,整车的玻璃也全都花了高价换成从外朝内看呈现全黑的隔热纸。
虽说能在车内休憩是很好,不过午休时间的停车场车辆进出频繁,空气不好也不是十分安静,所以不论天气如何变化他都宁愿选择开空调而不开窗,以此争取车内稍微好些的空气质量与隔音。
久而久之,他开始习惯在这些杂音中入睡,他的轿车也渐渐地变得跟哆拉A梦一样,几乎可以实现他所有的愿望。
他在车上备了两套西装与常服,还有在公司过夜用的洗漱用品及贴身衣物跟拿来当睡衣用的运动服,另外就连脸部保养品也是一应俱全。
他并不像公司里谣传的那样有绝伦的体力,相反的他很需要私人空间休息放松,当然,偶尔的约炮也是自我调剂的一环。
即便陈慕杉努力在工作中自我约束,但他终究不是圣人,他有正常人该有的生理需求。而每当他有需求工作又特别忙的时候,他总会直接约人在汽车旅馆见,接着在六点半左右假借外出晚餐的名义离开座位直接打下班卡赴约,吃饭上床洗澡三种愿望一次满足,接着再神清气爽地回到公司义务加班。
不知道究竟是他这样宛如人生赢家的生活天理不容,又或者是应验俗话中说的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本以为不论在私底下搞出多少小动作都威胁不到自己的下属,直到昨天晚上终于对他伸出了狼爪。
说起来,距离尾牙那晚他不小心睡了下属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
在他的绝对无视下年假飞快地来临又光速般地远去,年假过后他自然还是没有给对方好脸色,也开始为两个新人增加一些工作量,倒不是因为他挟私报复什么的,而是毕竟都来一段时间了,多少也该学着单独承接简易的案子。
不同于支援研发的两个组,主要面对的是工程部及研发项目,他所隶属的支援技术服务组主要是针对现有的产品加已客制化,他们有完整的数据库可以查询各项产品修改过的规格及程序内容,有时甚至可以找到重复的需求。
所以对于老组员来说相对简单的加快或延迟动作时间这类的程序,只需要几个小时甚至几十分钟就可以修改完成,但放在连对各类产品特x_ing都未必清楚的新人面前,这样的案子就足以让他们耗上大半天的了。
不论是再简单的工作,也总是要有人做的,几个经验丰富的老组员身上背的都是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磨出来的案子,陈慕杉理所当然把简单的全都丢给新人做,而他对他们的要求并不高,最好一天可以完成两件,就这样。
这样的部署意外地让他发现到邱宥翔骨子里好强的一面,因为不论留到多晚,对方总是坚持每天寄两件案子到他的邮箱,虽不能用完美来形容,但至少也是正确可用的。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狼爪也许早在尾牙之后,就悄悄地伸向他了吧……
还记得过年之前,陈慕杉在某天下午听见后头传来聊天的声音,本来写程序就是一件枯燥又容易犯困的事,他并不强迫组员们非要安安静静地坐在电脑前不停地敲键盘,偶尔聊聊天走动提振一下精神自然是允许的。
接着他便听见前辈们在闹两个新人,那时邱宥翔似乎又因为脸上尚未完全消褪的瘀青被众人调侃,然而他却好像不太在意,对于前辈们的逼问总是打着太极几句话就巧妙地带过。
从头到尾邱宥翔都没有说出脸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倒是开始有意无意地对众人表达出仰望崇拜组长的心思,惹得一众前辈们笑骂了他几句,纷纷要求他先追上自己的车尾灯再来远眺组长的背影。
起先陈慕杉并没有把对方的这些话放在心上,但等到年假开工后两周,他就发现到邱宥翔开始替后头的前辈们跑腿了,每天的早上与下午,邱宥翔总会选个他在的时间点拿着几份待签核的文件站在他的办公桌旁,非要等到他抬头看他才愿意把文件放在桌上。
与此同时,邱宥翔还换了中午在餐厅吃饭的位子。
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常坐在走道斜对面的同事换位子的,不过自此之后陈慕杉在餐厅里仅停留的二十分钟用餐时间,总能感受到邱宥翔从对面走道望过来的视线,当真是让他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走道上明明有许多走来走去打饭离开的同事,却是没有一个人能挡住邱宥翔的目光,害他烦躁得饭都要吃不下去。
接着约莫又过了半个月,他终于习惯下属照三餐似的跑到他面前刷存在感,本想着如果对方s_ao扰他的招数就只有这些,那就实在太可笑了,根本幼儿园没毕业吧!
但很快地,他便有点笑不出来了。
他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是算准了他的行为模式还是基于各式各样的巧合,陈慕杉开始在澡间里遇见邱宥翔,第一次是他明显从健身房运动出来,一身是汗地跟他打了招呼,把私人物品锁进置物柜后便进了他隔壁的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