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们瞬间一顿惨叫,头也不回地跑了。寇繁憋着笑留在原地,问他:“我送你回去?”
江邪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大哥,这才两栋楼的距离,还送?”
寇繁一噎,再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了,只得与他道了晚安,扭头往家走。刚走了没两步,却又被后头那小祖宗叫住了,他惊喜地回过头,就见江邪站在半明半暗的树影下头,舔了舔嘴唇,认真地问他:“你那n_ai糖哪儿买的?”
“……”寇繁瞬间没脾气了,暗骂方才的自己是个煞笔,瞥见他亮晶晶的眼,又只得把兜里的那一把都掏给他,“给你给你,都是你的了。”
江邪得了喜欢的糖,这一天睡得都格外香甜。直到迷迷糊糊觉着自己身体一半冷一半热,像是在冰与火之间来回盘旋似的,这才从这一场酣睡中清醒过来,茫然地睁开眼。这一睁眼,他便看见了男人微微抿着嘴唇,光着上身,纤长的手指啪嗒一声扯出皮带的场景。
江邪:!!!
这什么鬼!
他一惊之下,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再看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水雾弥蒙的环境,这陌生的洗手台,还有这个刚刚才在视频里看到过的男人……
顾岷把s-hi漉漉的头发一把捋到脑后,心里也是诧异而茫然的。
“奇怪,”他望着自己被突然间浇的s-hi透了的裤子,喃喃道,“我还没开开关,这花洒怎么就自己开了?”
第2章 花洒完了是浴帘
被突如其来的凉水浇了个透心凉的顾影帝抬眼瞧了下仍在源源不断往外喷水的花洒,沉思了下,随即伸长了胳膊,手指摩挲着沾上了水珠儿的喷头,要把它拿下来检查一番。
被猝不及防拦腰握了个正着的江邪:……
他整个花洒一哆嗦,喷出的水流瞬间变成了滚烫的,一半热一半冷,抽了风似的一个劲儿往外疯狂呲水,仿佛一只鼓着肚子往外s_h_è 墨汁的章鱼。
这TM!
到底是什么鬼!
江邪难得有了爆粗口的冲动。
他下意识想要去口袋里摸颗n_ai糖冷静一下,可随即才意识到,自己眼下既没有口袋也没有能抓东西的手,甚至每一次内心剧烈的情绪波动都只能让喷出来的水流变得更加急促。就在这当口,顾岷已经检查过了手里头的花洒,迟疑了下后,又将它挂回了墙壁上,转而开始在浴缸里放水。
随后,他的手指搭上了s-hi淋淋的裤沿。
江邪顿觉不妙。
虽然都是男人,但是他还没有兴趣,去随便逮着一个人就看鸟窝。
哪怕是据说长达20cm的奇异品种,他也一点都不想亲眼见识!
“喂,建国后不许成精知道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知道吗?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等等,哥哥我警告你,你手最好离你那内裤远点——我屮艸芔茻——”
时间已经太晚了。
被逼看了个全乎的江邪牌花洒愤怒地把自己喷成了黄果树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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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顾影帝的经纪人带着维修工来敲门,他抱着双臂站在浴室门口,往里面探了探脑袋,不可思议道:“顾哥,你是怎么做到把半间浴室都淹了的?”
顾岷的发梢还在向下滴滴答答地滴着水,面上的神情却仍然是冷静淡然的,简短地解释道:“花洒坏了。”
经纪人方明杰显然是早就习惯了他的脾x_ing,听见这言简意赅的回答也不觉得奇怪,知道他不喜欢别人多话,便干脆跟他一起安静地抱臂在外头等着。过了一会儿,同样被喷了个透心凉的维修工s-hi哒哒地出来了,抹了把脸:“大哥,你家这是逮了只水母当花洒么?”
这水喷的,跟海啸似的。
方明杰问:“哪儿坏了?”
“真看不出来,”维修工说,“哪儿都没问题,我给您换了个花洒,结果您看,喷的比刚才更猛了——这可能就是管道的问题了,要不把管子拆了看看?”
“这大晚上的,顾哥明天一早就有通告……”方明杰皱了皱眉,显然对这答案不是很满意。他看了眼身旁的艺人,就见顾岷冲维修工点了点头,道:“多谢。”
“顾哥?”
顾岷走上前,干脆利落把水闸关了,瞬间世界清净。
没了发泄渠道的江邪只能独自挂在墙上生闷气。
源头被断了,满地的狼藉很快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这一晚顾影帝早早地就上床睡了个好觉,江邪孤零零地靠着冰冷的瓷砖,挂在墙上思考了一整夜人生。
以至于第二天他自己的经纪人童宵熟门熟路来床上扒拉自家艺人时,就看见这位小祖宗猛地从被子里弹坐起来,幽幽地道:“20cm是真的。”
“……什么?”童宵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陛下,你这是还没睡醒?”
江邪坐在床头,认真道:“小童子,我昨天做了个梦。”
“就算你找理由,今天的通告也是要去的,”童宵警告道,顺带弯下腰在地上找了找,“陛下,长公主和太子呢?我今天还没见过它们呢。”
“……”江邪随手指了指,“应该又被困在书房柜子底下了。”
果不其然,童宵刚刚打开书房的门,就听见了里头传出来的一连串的机械声,拿腔作调的:“救驾!救驾!有刺客!朕被围攻啦!”
另一个扫地机器人就安安静静待在它身边,一点也不吵闹,只用劲儿地一下下撞向把自己困住的桌脚,撞得整个桌子都开启了振动模式。
童宵费劲儿地把它们两个都给抱出来,听见怀里没完没了“朕腾空啦”的叫声,不禁嘴角抽了抽。别的艺人或者养猫或者养狗,都是毛茸茸又能卖萌的小生物,平日里没事跟着铲屎官在微博上蹭一蹭镜头,也能圈一波粉,混成个小网红。
只有他家艺人。
养了两个脑残属x_ing的扫地机器人,一个动不动就把垃圾都往床下堆,还是太子就整天想着谋朝篡位;另一个则日天日地日桌脚,动不动还会毁一波儿充电器。
呵呵。
他把太子和长公主都扔去墙边儿充电,这才走回来投喂自家艺人,谁知道找了半天也没找见人影,最后才在浴室里发现了正拿着个花洒左右研究的正主:“陛下,干嘛呢?”
江邪往嘴里塞了颗n_ai糖,在香甜的n_ai味儿里冷静道:“思考它每天挂在墙上,会不会觉得寂寞。”
童宵:……
瞧瞧,他家艺人的智商也跟那俩傻逼扫地机器人差不多了。
他载着江邪往工作室去,一面开车一面道:“之前孟导找我谈了一部戏,我看了看剧本,写的挺好的。你最近也没什么发专辑的打算,要不要下午去试镜看一看?”
江邪的工作其实算不得多,起码和这圈内忙到昼夜不歇的大多数人比起来,他算得上是比较清闲的一个。他在圈子里已经有了足够高的地位,所在的工作室也只有这一位艺人,可以说是整个公司都围着他团团转。既然不差钱,自然也不会将他当做摇钱树一样疯狂揽财,江邪因此得以只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全心全意写他的歌。
江邪称得上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星二代——他的父母都是当年影坛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叱咤风云之时,家中的奖杯都可以按打计算。偏生生下来一个儿子对演戏丝毫也不感兴趣,却一头栽进了音乐里,还是国人并不十分推崇的电音。
与已经将电音元素运用的炉火纯青的欧美乐坛截然不同,如今国内市场上所盛行的音乐风格大都仍然是深情或甜腻的情歌,讲究的是含蓄而悠长,依靠深情款款的主旋律来打动人心。可江邪却偏偏要不走寻常路,他的歌曲融入了大量打击乐同电音的元素,听起来丝毫不是情歌那种温柔的江南细语,而是轰隆作响刺破天空的雷电,是尖锐的刺刀,是直直戳入人心的力量。喜欢的人自然觉着酣畅淋漓,讨厌的人便觉得不堪入耳,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在唱些什么。
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迅速地在音乐界成长起来,凭借着出色的音乐才华和创作天赋成为圈里的中流砥柱。
想到这里,童宵也不由得为自家艺人小小自豪了一下。
他还没自豪完呢,就听见江邪在后座懒洋洋道:“不去。”
童宵:“……为什么?”
“我今天要去算个卦,帮我找个大师——哦,西方的那种水晶球占卜的叫什么?女巫?也给我找来几个。”
童宵:“陛下,你怎么不直接找哈利波特呢?”
还女巫,干脆直接上天算了。
江邪微微眯着眼,奇怪地反问:“哈利波特不是挥魔杖的吗,怎么还能解梦?”
童宵无语半晌,又禁不住好奇:“你不是信奉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么?怎么开始信这些神神鬼鬼?”
这可不像是江邪这种总是用红色光芒普度大地的老干部的风格。
江邪:“唯物史观说,矛盾双方是对立统一的——”
“好,你闭嘴,”童宵头疼,“我这就给你找大师,真的,别给我上课了。”
他说到做到,等江邪结束了上午的工作从录音室走出来时,就看见中西方的神棍都坐在休息室等他。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无论是解梦的大师还是擅长占卜的女巫,都无法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甚至在吭吭哧哧许久之后,大师结结巴巴提出了一个令他匪夷所思的说法:“是不是您这位朋友……对那位男士的身体抱有某种……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