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鱼瞥了唐应一眼, 将口中的冰激凌咽了下去,眯眯眼一笑:“嘿嘿,谢谢夸奖!”
唐应:“……”
总有那么些人啊,不以为耻, 反以为荣。
两人先聊了一会儿, 终于话题还是落在了容鱼和郑明池的那两个同命娃娃上。
唐应将容鱼拉到了没什么人的落地阳台上, 又给容鱼盘子里塞了块蛋糕:“给, 这家厨师的熔岩蛋糕很有名气的, 你不是爱吃甜的吗。”
容鱼用叉子挖了一块高高兴兴的吃了,然后对唐应道:“是不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呀?”
唐应看着容鱼那张傻得简直欠揍的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低了声音道:“行了, 现在也没其他人,你别那么藏着掖着的。”
见容鱼还是低着头吃蛋糕不说话, 唐应只能又道:“娃娃坏了之后我就问过我师父了,那东西只要坏了,所有效果就都没了。”
“所以……容鱼,你……”
容鱼将叉子c-h-a进了蛋糕里,转过来有些冷淡的看了唐应一眼:“所以我什么?你就不能等我吃完这块蛋糕在开始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吗。”
唐应伸手拽了一下衣服,像火上烤的蚂蚱似的:“我这不是着急吗……”
“着急也没用。”
容鱼又恢复了刚刚不紧不慢吃蛋糕的动作,他红润的舌头和洁白的牙齿慢条斯理的又咽了一小块蛋糕下去,接着道,“坏都已经坏了,先看看情况吧。”
唐应很快的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没弄懂容鱼的意思:“那你要回顾家老宅吗?”
容鱼终于彻底将手中吃了一半的蛋糕放了下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有些气愤的表情:“唐应,你真讨厌。现在我吃不下去了。”
唐应:“……”
唐应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想伸手拍拍容鱼的肩膀,手伸到一般又缩了回来:“主要我怕你两出事儿,而且你在滨城人生地不熟的。”
容鱼将手中的小盘子放在了一边的桌上,转过身看了唐应一眼:“老宅我肯定要回去的,同命娃娃一破,整个老宅的风水局全都破了,要不了半年,那里必定廖败不堪。”
唐应立刻道:“可是我师父看了同命娃娃上的符,大池十八岁之前必有一劫,你现在回去……”
“谁说我要现在回去?”
容鱼瞥了瞥嘴角,漫不经心道,“回去也要等处理完了事情再回去。”
边说着,容鱼向前抬了抬下巴,对唐应道:“你看,我等的人这不来了吗?”
唐应顺着容鱼的视线望去,从大厅内正往这里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穿着一身浅蓝色休闲西装,嘴角含些笑意,面庞的轮廓和郑明池有些许的相似。
他自己端着一杯香槟,又从路过的侍者盘中取了一杯橙汁,朝容鱼和唐应的方向走了过来。
唐应微微皱眉:“郑邵?他来找你干什么?”
容鱼又趁机偷偷吃了一大口蛋糕,包在嘴里含糊不清道:“不是来找我的,是来找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池:你和郑邵说话了!我看到了!你解释清楚!要不今晚你就别下床了!
容小鱼:哦,你再说一遍?
大池:宝贝儿……你别和他说话好不好嘛?老攻难道不能满足你吗?
容小鱼:……
☆、第六十四章
郑邵还真是来找唐应的。
毕竟找容鱼完全没有意义嘛, 他又不知道容鱼是谁。
郑邵端着杯中的酒,笑盈盈的往唐应和容鱼这边走了过来,然后保持了一个相当美好的交际距离, 弯着唇角对唐应道:“唐先生,你好。第一次见面, 我叫郑邵。”
容鱼之前一直以为郑邵得比郑明池小不少, 至少五六岁得有吧。
今天一见面, 才发现郑烨简直是让他刮目相看。
郑邵看上去基本和郑明池没多少年龄差距, 而且今天估计是要知道来参加生日宴会, 特地换了身正式的衣服穿上, 对比只穿了个休闲服就来的郑明池,反而显得更有风度。
郑烨是属于硬朗的长相,五官非常端正,而康柔则属于典型的东方美女, 偏向柔美。
郑明池结合了两人的优点, 除了是个单眼皮, 其他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远远看郑邵的脸部轮廓其实和郑明池有些相像, 但走近了看看, 却又不怎么像了。
郑邵比起郑明池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y-in柔,显得很不明朗。
容鱼砸吧砸吧嘴,低下头又吃了一口蛋糕。
唐应是真不太乐意给他这个面子, 毕竟自己正要跟容鱼说正事儿,就被打断了。
于是很敷衍的抬了抬手中的杯子:“郑家二公子, 久仰大名了。”
郑邵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似乎感觉到了尴尬的气息,试图转移话题一般的看向容鱼,礼貌的询问道:“请问这位是……?”
容鱼c-h-a在唐应前面回了话:“我不是哪家的少爷公子,就是个来蹭饭的,你不用管我。”
郑邵:“……”
容鱼笑得贼兮兮的,露出四个白白的小尖牙。
唐应是家里最受众的幺儿,而郑邵和唐应之前从没有见过,想来也是想要趁这个机会打好关系。
唐应也想笑,但到底还是碍于面子没笑出来,拿玻璃杯挡了挡嘴,声音闷闷的,看似安抚道:“没事,他确实是来蹭饭的。”
郑邵很快就把自己的表情调整好了,继续微笑着对容鱼道:“你是池哥的同学吧?刚刚看到你们在一起聊天。”
容鱼点了点头,也没客气,直接道:“对,一个班的,关系挺好,我知道你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叫郑邵。他父母离婚主要就是因为你。”
和你娘。
容鱼把最后三个字咽了回去。
郑邵:“……”
这天怕是聊不下去了。
连唐应都感觉出来了容鱼对郑邵有种微妙的敌意。
要知道容鱼这人脾气一直特别好,又软又绵,糯糯的一团,从小捏一下动一下,简直可爱的不得了。
鲜少见到他这么伶牙俐齿怼人的场景。
唐应仔细的想了想,怕是真的跟自己外侄子学坏了。
郑邵这下调整了半天才调整好,举着杯子和唐应碰了一下,勉强笑了笑:“我就是过来打个招呼。唐先生好像还有话要和容鱼说,那,那我先离开了。”
唐应十足冷漠的点了点头,下巴礼貌x_ing的动了动:“不送了。”
郑邵捧着一颗玻璃心慢慢走了,一副蔫不拉几的小可怜样。
眼看着人走出去好大一截儿了,唐应才容鱼手里塞了一杯橙汁,转而又愣了下:“你确定刚刚郑邵是来找我的?我又不喝橙汁,他手里端杯橙子汁干什么?”
容鱼将唐应递过来的橙汁端起来和了一口,清凉的甜意渗透嗓子眼,他咳了两声:“给我端的呗,你手上不是有酒吗?刚好送给我,再跟你套套近乎。”
唐应顿时笑了,伸手想去揉一把容鱼的脑袋。
手刚要摸上去的时候,容鱼却下意识的躲开了。
唐应的手悬在半空中,一时间停了片刻。
容鱼似乎也被自己下意识的反应给弄懵逼了一下,很快又撇了撇嘴,伸手把唐应的手打开了,抱怨道:“别老揉我脑袋了,都不长个儿了,你看我都十七岁了才一米七!”
“啧。”
唐应微微一顿,随即面色自然收回了手,随口道:“我看大池不是揉得挺高兴的?都是朋友,要不要这么双标啊?”
容鱼脸上一红,有点恼羞成怒的转过了身:“反正不准揉!”
唐应没辙儿了,只好伸手把容鱼拽了回来,担保道:“行行行不揉了,说正事吧。你怎么打算的?”
容鱼将吃完的蛋糕盘丢掉,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橙汁,转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对唐应道:“你就没看看刚刚郑邵的面相?”
唐应:“……”
看到一个人就盯着人家的脸瞅个不停会被以为是神经病的吧。
唐应无言片刻,只好问容鱼道:“你没事儿注意他干嘛,就是个孩子,好像今年才十六岁。能掀起多大风浪?”
容鱼瞟了他一眼:“你十六岁的时候这么知道讨好人了?”
唐应当即道:“小爷从不讨好别人!”
容鱼:“……”
容鱼又喝了一口冰橙汁儿降了降火,告诉自己不要一脚踹飞唐应,然后心平气和的道:“我前两天给郑明池算了一卦,就算的是他十八岁的那个劫。”
容鱼占算这一块其实真的学的不怎么样,要不是随身带着容康城那五个铜钱,估计不一定能出结果。
唐应凑在一旁:“结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