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从电梯里出来,跟着秘书出去迎接。
靳华躲在了旁边,看见长哥派来的人正坐在接待区,赶快对着那人使眼色打手势,那人终于明白了,躲在柱子后面伺机偷拍。
“以为你不会过来。”
“本来是没时间的,航班取消,改签到明天早上了,没什么安排,就过来看看你。”说着打了个哈欠。
“累了?”
“我从落地到现在,整整三天,才睡了五个小时。”
“订酒店了吗?”
“订了,要下午才能入住。”
“去我办公室里歇一会儿吧。”秦默歪着头说话,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动静。
文森看见一个人从门里冲出来,眼看就要撞在秦默身上,伸手把他揽到自己身前:“你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
“对不起。”男人大步的跑走了。
“是你的员工?这么冒失。”
秦默根本就没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不知道,也可能是来办事的,走吧。”
靳华等他们上了电梯,把长哥的人拉到角落里问:“拍着了吗?”
“当然。”调出照片,因为角度问题,完全就是一张甜蜜的接吻照。
“阿广……”靳华接到长哥的人的电话,躲在了大门外面,装成很凑巧的样子和陈广打招呼。
“表哥,你怎么来了?”
“我老板很重视和秦总的这单生意,我是项目协调人,来和秦总说项目的事。”
陈广对秦默的工作完全不了解,不知道他根本不会管项目的具体事务,而且以靳华的职务,也不可能直接找秦默谈事情。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就走进了专用电梯,而前台小姐以为靳华是总裁夫人带来的,也就没拦着。
“你今天怎么了?”文森一整天都待在秦默的办公室里,早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佳,现在快要下班了,他更是坐立不安。
“没什么,一会儿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总裁,刚收到的紧急传真。”夏梓走进来。
秦默接过文件翻了翻笑着对文森说:“你在我这里闲了一天,终于有点事做了。”
“什么事?”
“你的工程,建造出问题了。”
文森走到他旁边弯下身子看了两眼:“是施工图标错了。”拿过秦默手中的做着标记。
“你过目不忘的本事还真不是骗人的。”秦默专注的看着图纸,完全没察觉自己正被对方半圈在怀里,而陈广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靳华把自己藏在秦默看不见的地方,瞧着陈广的脸色,摸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可以了,照着改动过的建,再出问题我就得给你付赔偿金了。”
“尽快传回去。”秦默把资料递给秘书,发现陈广站在门外,“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来?”
“才到,可以下班了吗?”
“我忘了告诉你文森在……”
文森说:“你们是有节目?我就不扫兴了。”
秦默虽然也想跟陈广独处,但是文森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能把他一个人丢下不管。
陈广不愿意自己媳妇儿为难,虽然晚上确实是有安排,但还是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去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文森也不客气,跟着他们出门上车。
陈广平时开车的时候都会跟秦默聊天,酒醉的客人进错了女厕所、后巷的流浪猫生了一窝小猫……而在等红灯的时候搂着秦默的脖子乱亲,大概是他最喜欢做的事了。可是今天却异常安静,秦默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车里有第三个人,难道是知道长哥的真实意图了?心里一紧,但是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还没得到想要的东西,长哥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露出马脚。吉庆楼出事了?虽然很想问清楚,但是涉及到陈广的生意,即便知道文森不会随便乱说,还是决定把文森送走之后再谈。
第24章 第 24 章
“你们老板呢,快叫你们老板出来……”
“有人来闹事儿?”吉庆楼的门口聚了很多人,陈广把车停在混乱的人群旁边,护着秦默挤了进去。
一个明显喝多了酒的男人抓着一个服务生的衣服不松手,陈广在秦默耳边说,“服务生就是周子彦,又是被欺负了不敢说话。”
“你先别急着下结论,这么多人看着呢,一定要问清楚。”
“行……”陈广抓住男人的手腕问,“有话好好说,出什么事了?”
男人的手腕好像被铁钳夹住了似的,疼的立刻放开手:“你就是老板呀?他偷我的钱。”
周子彦小声的辩解说:“我没偷……”
“还说没偷,你扔我的钱包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还不承认?”
“那是我捡的,老板,我真的没偷客人的钱。”周子彦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今天丢钱包的客人特别多,已经有三四个服务生都捡到了,却只有自己被抓住。他哪儿知道,为了让陈广看见这一幕,长哥可是派了不少人配合。
“钱呢?”
“被客人拿走了。”
陈广对男人说:“对不起,是我对员工管理的不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赔钱。”
“你要多少?”
“我钱包里有五千,至少得赔五万。”
“可以,请去前台。”
围观的人见没了热闹,慢慢的散开了。
秦默悄声问陈广:“你准备怎么处理周子彦?”
“他只是捡,又不是偷,让经理教训两句就算了吧。”
“他说是捡你就信?”
“你觉得他骗我?”
“是不是骗你我还说不好,即便他不是偷钱,但是捡了钱包据为己有的行为也不能姑息。任由事态发展,等捡不到的时候就会变成偷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先问明白了再说,我很想知道他借钱和预支工资的原因。”
陈广把周子彦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文森也跟了进来。
“老板,秦先生,我真的没偷,是捡的。”
秦默问:“捡到的财物要交给经理或前台的规定,你不知道吗?”
“知道,可是大家都没交。”
“看来需要重申一下了。”坐到陈广的电脑前,一边打字一边说,“有捡到财物的,限期一个星期之内上交,逾期不交的,一旦被查出来,扣除半年奖金。以后再有将客人财物据为己有的,同样处理,并且取消年底奖金。”
很快,陈广和周子彦的手机就响了。
秦默对周子彦说,“你的行为对吉庆楼的声誉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扣除半年奖金,罚款一万元,并且赔偿五万元损失。”
周子彦快哭出来了,却没说什么。
陈广有些心软:“媳妇儿,让他长记x_ing就行了,罚款扣钱什么的,就算了吧。”
“只有重罚才能让他记一辈子……周子彦,你为什么预支工资?”
“我……我……”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却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有难处就说,我会帮你的。”陈广最是见不得别人掉眼泪。
“老板……”又是扣钱又是罚款,周子彦被逼到绝路上,只得说,“老板,秦先生,我……我欠了高利贷,如果还不上,那些人就要把我卖给……卖给别人过夜。”
“谁这么缺德?”
“阿广……”秦默以眼神阻止陈广打抱不平的企图,语气仍是淡淡的,看着调出来的周子彦的简历问:“你是高三辍学的,为什么不继续上学?”
“因为……家里出了事,上不成了。”
“你在这里无亲无故,为什么选择在离家这么远的城市生活?”
“我……不为什么,就是喜欢这里。”
“你是怎么欠了钱,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我刚来的时候没什么钱,看见路边有赌博的,那些人就没输过,一把能赢好几百,最多的一次赢了两千,我没忍住。”
陈广说:“那些赢钱的人都是托儿,专门等你们这样的上门呢,输了多少?”
“八千多,我没有那么多钱,他们就说让我慢慢还,还签了字据。可是我不知道利息那么高,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万了。”
“知道是些什么人吗?”
“不知道,不认识。”
周子彦不敢把长哥说出来,对于事发经过也没有说实话。他第一次赌的时候确实是输了不少,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都拿出来也不够。那个时候吉庆楼无论大小,所有事情都是长哥一个人说了算,长哥不仅让他预支了半年的工资,还非常热情的教了他几招据说是稳赢的小窍门。非常巧合的是几天以后又见到了和他赌博的那些人,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不敢轻易再去尝试。长哥适时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给了他一千块钱,让他去翻本。犹豫再三仍是没有抵过诱惑,却没想到旗开得胜,把自己输掉的钱全都赢了回来。赌输了没敢想着要翻本,可是赢了之后却想着怎么能赢的更多,又跟长哥学了几招后,信心满满的又一次出手了,结果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可是长哥已经从吉庆楼离开了,周子彦对陈广并不了解,秦默又总是板着脸,一副很不好说话的样子。而长哥又一次如救世主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帮他还了赌债。正当他对长哥感激涕零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已经走进了长哥的陷阱。他不是没努力过,但是现在的吉庆楼完全不是以前那个松散的样子,一个小小的服务生根本不可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而勾引陈广,一方面是他自己抗拒,表现的并不积极。另一方面,陈广也是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他,虽然依照长哥的指示假装被欺负,让陈广救过他几次,但是事情过了,陈广仍旧没有把他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