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阿魄心软了,邱灵赋低眉顺眼,只道是又躲过一劫,便又松懈了下来。像是被逮住的兔子,一开始只想着不必死,现在就开始琢磨着要逃出狼爪了。
他闭上眼睛,像平时对邱小石许碧川撒娇一般,欺骗地可怜道:“放开我。”
阿魄却硬了心肠:“为何会做这个梦?与桂仁有关?”
邱灵赋猛地睁开眼,对上阿魄的目光时,一眼望见了那里的亲密和狡黠。如此坦率的目光,他知道阿魄仅仅只是有所察觉。
邱灵赋由着心情焦躁道:“别问了,与他无关。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揪着不放······”
“揪着不放的是你。”阿魄撑着下巴,侧躺在他身边,好整以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你这么聪明,竟然会觉得瞒得过我。现在还做了噩梦,你说说,这次还想用什么借口?”
邱灵赋还要强词夺理:“江湖上的事,没必要知道的事,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么?”
“我当然有必要知道。”阿魄喃喃着,注视着他的眼睛,“你为何决定百般主动,又忍受什么痛苦,你的所有,哪个我不想知道?”
阿魄眼里没有笑容,便让邱灵赋也不由得认真起来:“难道我主动,你不喜欢?”
邱灵赋这句话说到末,琥珀色的眼睛悄悄看向阿魄的唇,不知这诱惑是有意无意,那唇却果然会意地勾了起来。
他的手指在邱灵赋嘴角摩挲着:“自然喜欢。但要是用你的命和笑容来换取,那便是不值得。”
这人戒心重阿魄是知道的。
天生敏锐的人,凡与他人相关之事坏处想,从不相信人之善。如此一来心思定不如表面那般轻快,总有一块石头压在心头,不喜人接近。
阿魄以身试毒才得以与他亲密,可此时邱灵赋对他倒不是疑心重重,却像是忧虑着他的伤害。
又是百般隐瞒,自己受着苦忍着。像是一把剑横在两人之间,阿魄拥抱不得,心中也受不了。
若是这人与人之间的芥蒂,也如同斩杀敌人一般,能用剑快刀斩乱麻解决,那便再好不过。那阿魄便要在一开始,把那柄横在两人中的剑在斩碎!
可偏偏却是理不清扯不断,非要在原地一圈一圈缠绕,反复反复纠缠。
他也知道自己如今束手无策,难道在他说了那个梦以后,自己还要痛以往一般用剑用毒恐吓他不成?
从前对邱灵赋的强行逼迫,能让彼此拉近的距离仅仅止步于此,自己此前已经试过数次,却只能拿邱灵赋毫无办法。
难道这次也是如此?
阿魄解了他的x_u_e,让邱灵赋松懈下来。
“快告诉我。”阿魄在他耳边诱惑道,“我们可是拉过勾的——阿魄永远不会背叛你。你说了,一切便没事。”
低沉的嗓音让邱灵赋头昏脑涨,万般舒坦。看向阿魄的眼睛,那双眼如此真诚,使得邱灵赋像是浸泡融融的热水之中,似乎能将身心一同交给他。
“不说。”邱灵赋却硬是不让自己脑子继续混沌下去。
他琥珀色的眼眸像是在警告阿魄切勿靠近,嘴里肯定道:“段惊蛰就等着看我与你刀剑相向,不要中了他的j-ian计。”
阿魄看邱灵赋说得认真,心底是相信他一直的敏锐,却还是扑哧一声笑得清脆:“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那么轻易让我与你刀剑相向?在我看来,如今我所拥有的,没有一个东西比你更有意义。”
这甜言蜜语,从阿魄口中说这从不虚浮,反而是真情实意,坦率得很。
邱灵赋面红耳赤,却也听得心安。
可忽然他似想到什么,将阿魄推开,把行李取来,从中取了一个瓶子便扔给阿魄。
阿魄伸手接住那瓶子,在手中拎了拎,问道:“这是什么?你要与我坦白了?”
邱灵赋避重就轻:“沈骁如的解药。”
每次提及沈骁如的毒,阿魄多少有过冷意或怒气,邱灵赋何等敏感,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那些白家的故人,在阿魄心中的地位不低,邱灵赋一直心中有数。
阿魄对沈骁如的毒在意本就是情理之中,可邱灵赋却毫无由来地心中有气,甚至还想过,要一辈子也不会如他所愿去解这“毒”。
但他此时却聪明起来,不愿在两人的关系上再火上浇油。
“解药?”阿魄挑眉,将那瓶上的塞子拿开,正要放在鼻子下嗅,却被邱灵赋扑上来抢去。
在阿魄炽热的目光下,邱灵赋面不改色将塞子塞上,又给阿魄扔了回去,还硬要往那可恶的笑脸上砸去。
“服用前不能打开。”
阿魄将那药稳稳接在手中,眼睛丝毫未离开过邱灵赋的面上,将他的神色悉数收入眼中,只觉得可爱,心一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已经将邱灵赋粗暴地带入自己身下。
阿魄刻意要揭穿他,甚至有些等不及:“这解药怎么闻着和补气药一般,药是假的,还是毒是假的?”
“没有假的。”邱灵赋理直气壮,清高如月华的面容,几乎将撒谎掩饰得完美。
“说实话。”阿魄未点他的x_u_e,但将一个才从噩梦中进行毫无防备的人压住,也勉强能办到。
他嘴上噙着坏笑,在将手伸入邱灵赋裤中,不安分轻抚。
“住手!我已经很累了······啊!”
可邱灵赋的抵抗放弃得很快,不过片刻,便求饶:“毒、毒是假的!”
阿魄看着邱灵赋因欲-望而崩溃的神情,窃笑道:“其他的实话呢······难不成你是在制造机会,让我一次次玩弄你不成?要不我们把它解决了,你知道我喜欢干脆。”
邱灵赋摇着头,却是紧闭着嘴守口如瓶。
阿魄也不再多说,手上的动作却恶意加快了起来。可如今邱灵赋对此类事却感不到一丝羞-辱,所有的反抗都止于表面,瓦解迅速,甚至马上沉醉其中。
这所谓的唯一可行的旖-旎惩罚,对他也已经毫不奏效。
“啊······”邱灵赋两颊被染得霞红,张着嘴吐着热气,眼中痴意毕露,不断吞咽着口水。要不是现在阿魄将他死死按住,现在这挣扎的身子恐怕已经贴了上来,要急迫地索吻。
现在无法索吻,那嘴中便毫无羞-耻地由着心情呻-吟。
“闭嘴。”阿魄喘着粗气轻声呵斥他。
明明自己是要惩罚他胁迫他,可现在这模样哪里是在胁迫,受到惩罚的分明是自己。
可即使知道自己是被这人狡猾地引诱了,阿魄却依旧顶着满头汗水,黑色的双眼一动不动,注视着那人的放肆情-潮的模样。
邱灵赋的神情愈发诱人,阿魄却任由汗水往下滴去,按兵不动。
眼睁睁看着阿魄隐忍的汗水滴落自己胸膛,邱灵赋只觉得心像是烧起来一般滚烫。
好似一道无形的枷锁被熔岩烧化,邱灵赋愈发放开了身体,很快便忍不住了,直挺挺地僵起了身子。
可阿魄却在邱灵赋要享受身体的强烈快-感时,停止了手上的作祟。
像是终于在较量中取得了胜利,阿魄笑得趾高气扬。
“说。”阿魄在邱灵赋红着眼睛的怒视下,轻笑着亲了亲他的眼睛。
邱灵赋小心地呼吸了几口气,喉咙里发出颤巍的喘息,缓解了下腹的难受。却是死死咬着唇,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即使邱灵赋能忍,那倔强的神情,阿魄看着却是忍不住。他欺身过去,将邱灵赋紧-咬的下-唇挑开,让邱灵赋为求而不得的快-感再添一把火,几乎窒-息地放弃。
可邱灵赋却忍住了,即使挂着一副要到达极限的表情。
阿魄气得笑了:“看来现如今我是真的拿你没办法,阿魄就是你手中的泥土,任你玩弄。不如你最后给个借口·····要是无法做到让我心服口服,我便让你这么忍到天亮。现在可还有两个时辰。”
什么借口能让阿魄心服口服?
要是换个人,邱灵赋还能再编造无数借口,但此时面前是阿魄,有什么比闭口不言更奏效?
“都说了,是因为段惊蛰,他······”想着要忍两个时辰便已经足够痛苦,邱灵赋只又怒又委屈,话里止不住颤抖,断断续续。
“他什么?”阿魄显得颇有耐心。
“他要让你离开我。”难受得像是泫然欲泣,邱灵赋几乎是哭喊道,“你绝对不能离开我!”
“是你不想让我离开,而不是你害怕被捉住,是么?”阿魄低声问。
“是!”邱灵赋神志不清摇着脑袋,口不择言,第一次不经大脑地胡乱说话,“是的!你要和我在一起······你是我的!啊——”
积攒的强烈快感让邱灵赋几乎晕过去,他被阿魄抱在怀中,只觉得许久以来都没那么舒坦。
吐出那句今后他不再承认的话后,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仿佛没有过什么伤痛和讨厌的挫败,又回到了淮安时,在邱心素庇护之下拥有一切的逍遥日子。
可以将一切灾苦,交予面前之人抵挡。
他将眼睛安详闭上,像是睡在儿时夏天某个午后,舒服得不愿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