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魄盯着他迷离的眼睛,为他轻易击溃的欲念而觉得有趣:“问这么多肖十六的事,不怕我嫉妒?怎么,你觉得是他?”
“埋藏这么多年的j-ian细,不会选择在这个没有把握的时候曝光。”邱灵赋思考片刻,“我觉得不是他。但他让我离开此处,肯定有重要的原因。”
“谁会想让你离开此处?”阿魄轻嗅邱灵赋的头发,露出了心安的神情。
“我娘,花雨叶,还有你。”
“还有我?”阿魄讶异,眼中惊喜掺杂。
邱灵赋在他下巴上一碰:“告诉我肖十六的事,还有其他几人的事,包括他们如何从白家灭门中生存的?”
阿魄笑道:“我怎么觉得,肖十六那番话,不是在警告我,而是在暗示你什么。”
“他就是在暗示我,但我······不知道他的用意。”邱灵赋说着,又急促地将手伸向阿魄身-下抚摸,眼睛直勾勾盯着阿魄:“我想要。”
“提了肖十六,又说要,果真是存心气我。”
这人自私,自己挑起的醋味,根本不会在意。要是自己尝到了醋味,非得大闹一番。
邱灵赋松动着自己的衣襟,却被阿魄按制止住:“是十六让你紧张了。你想用交-欢来缓解你的紧张。”
邱灵赋伸出舌-头,从阿魄喉结划到他的下巴:“不可以吗?”
阿魄嗓音嘶哑:“为什么不可以?”
第56章 心毒(十三)
在淮安那段日子里,阿魄就已经把这人看透。
因为此人对他的吸引足够大,他才会去琢磨那轻微又奇怪的行为情绪下的意义,又正是因为这些意义,让此人更为生动魅力。
所以他才能从连贯的片刻不离的观察中,得到乐趣。
他从邱灵赋的愤怒杀意或怡然自得的暴食中,看到这人平静表皮下的彷徨不安,而现在邱灵赋选择用发-泄-欲-望来获取慰藉,岂不是温和得多?
此时邱灵赋软-着身-子贴近阿魄,却因阿魄抵住他的手而面露不满。
阿魄笑道:“最近会不会太过火?”
“不会。”邱灵赋答得飞快,又催道,“快点。”
“楼下的还有人在等着,你······呃!”阿魄猛地低头看去,只见邱灵赋已经自作主张,贴着阿魄的下半-身便蹭-动起来。
琥珀色的眼睛像是妖魅的瞳孔,观察着阿魄的神情,但他自己也不好受,鼻尖已经渗出了汗珠。
“你已经受不了了。”邱灵赋把这话含-在嘴-里,可却依旧说得气息不稳,像是忍耐着呻-吟。
阿魄光看一眼只觉得心跳如雷,邱灵赋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缠绕着傀儡的锐利丝线,轻易地牵引着少年人身体内的 y- ín -邪和欲-望。但他既不去抱他,也不去吻他,目光在他s-hi润的唇和眼之间梭巡。
当邱灵赋终于按捺不住要凑上来,阿魄才猛地将邱灵赋压到一旁的墙上,狂热地肆虐地碾吮着邱灵赋的唇,又顺着唇往下吻去。
邱灵赋分明无法接触到那火热的吻,只能感觉到隔着衣服感受那微不足道的触碰,却浑身发颤。
阿魄跪在地上,把那软剑也轻轻放在了地上,然后仰头看着邱灵赋。
“你做什么?”邱灵赋问得平静,却清楚自己两颊烧红。
阿魄笑道:“你不是想到了吗?那样可以快一些。”
“那你呢?”邱灵赋抬起脚,便要往阿魄那处轻轻踩去,可却被阿魄一手捉住。
阿魄有力的大手顺着邱灵赋的脚向上,感受着邱灵赋腿部的颤动,滑向了腰间,轻而易举地解开了裤-带。
“唔!”邱灵赋咬住下唇才没发出惊呼,腹下像是融在温暖柔-软的包裹之中,浑身敏-感得几乎站不稳,邱灵赋张开了嘴,口中的津-液就要从嘴角溢出。
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气息被一阵阵汹涌的快-感粗暴打断,紊乱不堪。他双手无措,只能抵住墙,支撑住自己颤抖下滑的身体。
可阿魄当真是要帮他快些,使出了浑身解数,用唇-舌挑-逗玩弄。他用氤氲得漆黑的眼睛注视着邱灵赋的一举一动,一旦看到邱灵赋无可避免地展露出禁受不住的神色,便更加毫不留情地加快吞咽。
邱灵赋像是要窒息死去那般无法承受,可又只能咬着下唇忍着声音,很快便满脸汗涔,不知何时已经在阿魄的托扶下瘫坐在地。
“慢······慢一点!呃唔!”
这样尖锐不断的刺激,是足以剥夺人所有心智的,更别说是邱灵赋这般放-纵到底的人。可他偏偏要不得不留下一丝理智,去咬住他干涸的下唇。
往日邱灵赋,都是放空了身体意识只顾着享受,极尽 y- ín -邪。那种状态,清醒过来后他从不认。可此时,邱灵赋却不得不清醒着一线目光去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
迎着阿魄漆黑如死潭的眼睛,他看到自己对情-欲与阿魄的渴望都如此强烈。虽羞-辱,却又觉得将这番深藏的恶劣坦露在阿魄眼前,是何等痛快舒畅。
他恍惚意识到自己生来便是如此恶劣和自由,赤-裸而了无拘束。
从一开始便是奔着目的而去的,那阿魄便不会让邱灵赋享受太久。坏着心眼,口中的索取温柔又残忍,一阵阵催命似地加快,逼得邱灵赋承受不住地,几乎发了疯,他猛地扬起头任由汗水浸s-hi脸颊。
他喘着气,通红着脸几乎不敢看阿魄。片刻后鼓起勇气,无耻地瞧上一眼,却看到阿魄从地上坐起,用袖子擦着嘴角,朝自己扬起意味深长的笑。
从前的放-纵过后,总有着醒酒一般的时间,这段时间过了,他便可以装模作样,对自己的所做拒不承认。
可此时,他需要立刻就要从酒里醒来,面对清醒的自己。
“阿魄!收拾好了吗?”沈骁如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阿魄未去理会,此时他只想盯着邱灵赋这幅面红耳赤的慌张样子,好好把他铭记在心。
他凑到邱灵赋面前,邱灵赋经不住他这眼神,便想要后退。
阿魄也不逼他,便停留在那不远不近的位置,调侃道:“这么兴奋······说说,阿魄让你舒爽了吗?”
邱灵赋别过头不看他,心里却迫切地希望他放了自己。
“走开。”素淡脱俗的眉目要做出冰冷的样子,本该容易。可此时邱灵赋即使脸颊未潮红,眉目中也是风流 y- ín -靡难掩。
阿魄牵起他紧攥衣服的手,邱灵赋却赶紧抽了出来,警告地望着他。
“你不是说要帮我吗?”阿魄笑道。
邱灵赋闻言,忽然推开他站了起来,将自己的衣物胡乱收拾了一番。
“去哪?”阿魄拉住他的衣袖。他坐在地上好整以暇,还笑得可恶。
“滚!不许靠近我!”这句话说得凶恶,说完便冲出房间,从二楼飞身而下。
接着阿魄立刻听到楼下传来桌椅碰撞声。
“哎!走这么快干什么!做贼心虚啊?我就知道是你害的桂仁!”肖十六骂骂咧咧,“婆婆老伯,可以把他宰了吧!”
这话要是在做那事之前被邱灵赋听到,恐怕又要胡思乱想。但此时却能当做耳边风,这也难怪邱灵赋会对这些事上了瘾。
阿魄看着晃荡的门,忽然嗤地一笑,接着手在地面一掷,又压抑着声音笑了起来。但他忽然想着方才邱灵赋在快-感支配下醉生梦死神色,这笑又渐渐含-在了嘴边,深深地收敛在了眼里。
他低头,看到自己下边未消的反应,又捂住眼睛,将头埋在手臂中,只露出了彤红的耳朵。
不是要说正事么?可就像是饮酒一般,他与邱灵赋都热衷于颓靡地去麻痹自己的思考和行动。真像是那些醉死红尘的侠士,恨怒不成气候,浑噩度日闻者唾弃。
可阿魄心底却只觉得喜欢。这分明是无上的享受。
自己确实如肖十六所说的那样,这复仇昭雪越是声势浩大,却越无毫无干劲。
阿魄起身,颓丧地看着午后变得灰蒙的天色。
邱灵赋怎么就自私地走了,他此时好想抱着他。只是抱着,然后看他鲜活的眼睛,一定要惹得他让自己看到人间的炙-热才行。
人影憧憧,各家酒楼客栈前喧哗不止,从楼上一眼望去,像是山雨欲来时的乌云,看得人心沉甸甸。
各门派各自为营聚集,除了各派掌门之间偶尔也打着不冷不热的招呼,门派弟子之间甚少有交流。
不少人也往这扇打开的窗张望,只看到一位容貌清淡的江湖书生立在窗前,像水墨画中远山那样置身事外,淡漠地看着楼下的一切。
但是这人与楼下这些粗鄙莽撞的江湖气却混不到一处,许多人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但这些人只要知道他名字的人,定会知道这人出现在此处绝非偶然。
许碧川轻叹了口气,把窗阖上,转过身子,一位眉眼沉静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衔璧知道许碧川定是发现了什么。
即使他只是站在窗边,往楼下看着。
“许诸葛为何叹气?”
许碧川道:“我只是想到,这江湖已经平静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