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会知道!”他几乎吼着出声,可以看出,他的情绪很不好。
“我要出去。”他说。
“不行,你疯了?”我喘着气,心中也很烦躁,不知他的出现究竟是因为我太过紧张产生了幻觉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也对,你这幅身体太弱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与他交手肯定会被压在床’上……”这话从我嘴里说出,语气有些欠揍。
“妈的闭嘴!”我忍无可忍地吼出声,“嫌老子弱,你他妈倒是滚出去啊!”
“你以为我想呆在这里面?我早就想出去了!过几天等我……”
“闭嘴啊!”不知为什么,我特别反感他说的话,心中明白,他大概知道一些曾经困扰过我的问题,乃至我失去的部分记忆,但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又是矛盾的,一面想知道他的由来及关于2627的事,可另一面却又不想让他将我的过去道出来。
我死死地咬住牙关不让他出声,但就如同想破壳而出的生命似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冲’撞着我的大脑,让我的思绪变得紊乱,让我开始神志不清。
我发现,只要我稍微失去意识,他就可以掌控我的身体,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冲撞我的大脑神经,为了让我进入昏厥状态。
好几次的的猛烈争夺,我一直在昏睡与清醒中切换着状态,并且每次切换时间间隔很小,我很累,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意识,好几次,身体差点就被他接管。
我死死地维持着自己原本的姿势,可以感觉得出,他的精神力很强,所以与他抗衡就分外艰难,每一分每一秒都走得很缓慢。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有几分钟,时间在我的意识里渐渐模糊了。
“柯尧!”渐渐地,我听见门外传来伊莱的呼喊,他拍门的声音与他叫喊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我的意识清醒了些许,如今我维持现状不被易主已经很不容易,更别说移动身子给他开门了。
第91章 part.91 明了
意识清醒时,首先看到的是伊莱的脸,t.un’部下垫着他的腿,头也靠在他的臂弯,脑中瞬间浮现出了恶俗电视剧男女主要生离死别的画面,不禁一阵恶寒。
“醒了。”他说。
我挣扎着坐起来,从他怀中挣脱,回过头,第一反应就是问他:“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伊莱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告诉我:“我以为你会问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我有些黑线,伊莱又道:“我打开洗手间门的时候,你已经坐在马桶盖上不省人事了。”
我有些奇怪,我进门的时候不是将洗手间门反锁了吗?他怎么进去的?
这个疑问,伊莱的下一句话给了我解释。
“现在因为你,洗手间的门也被弄坏了。”伊莱说的话让我有些内伤。
跳下床,忍着头疼,往洗手间一看,原本牢固的房门果然已经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门轴与墙壁原本的连接处也破损了一大块,让人看了有些r_ou_疼。
我不知该说是皇宫门质量太差还是伊莱力气太大。
伊莱走到我身后,双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刚刚你怎么了?”
浓郁的荷尔蒙气息几乎是伴随着他身躯的到来接踵而至,这是他刚发泄过的证明,我觉得有些不适,回过身避开他按在我肩上的温度,才说:“我说我有精神分裂,你信吗?”其实我也不清楚那算不算得上是精神分裂。
伊莱略带疑惑的眼神上下扫视我一秒,“具体说说?”
于是我便将我梦游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他,当时我觉得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其实按你的说法,那也许算不上是精神分裂,倒不如说是你的身体里住了另外一个人。”伊莱听后,头头是道。
我点头,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
“将一个人的思维注入到另外一个身体内,那个思维可以知道那人的生活情况,但却并不会对被注入的人产生影响,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技术,不过很少动用,一般是用在……”伊莱的眼中带着笑意,他看着我,却没有继续说关于这个的话题,“但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
“比如说呢?”我忍不住问道,我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与伊莱这样正儿八经地谈话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关于记忆嵌入的手术。”伊莱说,“不过只有一些具有政‘治权利的人才会动这种手术。”
“比如说你?”我挑了挑眉,放大了胆子如此猜测。
伊莱愣了愣,“是。”
“听上去挺高级。”我不禁道。
“不见得,不过就是将大脑内的记忆数据和一块活x_ing芯片相接而已,很多日常生活都用得到的程序。”伊莱摆了摆手,一脸“你以为这很了不起,其实这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表情。
“你们做这种手术,有什么作用呢?”我问。
“大多是没什么作用的,”伊莱摊手,“但一到有作用的时候,效果就很惊人了。”
“比如说?”
伊莱看了我一眼,默了一会儿,才说:“比如说当年云里将军的记忆芯片,那里面有很多关于残酷战争时的记忆,对于联邦和帝国来说,是很宝贵的军‘事资料。”
我:“哦……”
后来当然又是日常的相处模式和程序,到了伊莱睡觉的时间,我当然又照常回到了住处。
我将今天发生的关于梦游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讲给丹尼斯听,丹尼斯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听你描述感觉那个人很凶……我看我以后要担着点儿了,万一你被易主了,我总觉得我要遭殃。”他说。
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是是,你可别光想着你啊,还有我,我被易主了,就完蛋了!”
丹尼斯默了一阵,忽然猛地“哦了一声,“既然他会在你意识不清的时候出来,那你不睡觉不就成了?”
“妈的怎么可能?”我扶额。
丹尼斯大概也觉得他这方法实在扯淡,他做冥思苦想状,我也在想,到底该怎样抑制易主的情况发生。
约摸过了三分钟,丹尼斯猛地一拍手,将我吓了一跳,“我知道了!老子太聪明了!哈哈哈哈哈!”
我翻了个白眼儿,“得了,你快说吧。”
“以前失恋睡不着的时候,我买了一瓶安眠型的喷雾剂。”他说。
这与我们刚刚到话题有关系吗?我暗暗想着。
而后丹尼斯下句便是:
“我想的是,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拿根绳子绑个死结在手腕上,剪刀放在书桌的匣子里面,如果那个梦游的人想剪开绳子,就必须拿剪刀,拿就必定会把我吵醒,我事先拿着喷雾剂,被惊醒之后就可以用我的喷雾剂一下把他给喷晕,这样就可以防止你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吧!”
我第一次觉得丹尼斯这小子头脑还挺好使,想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虽然这方法实在玄乎了点儿,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还是值得一试。
晚上睡觉之前(我睡上铺丹尼斯睡下铺),我们选了一根儿还算牢靠的绳子连接住我们的手腕,长度大约是在我一下铺梯丹尼斯就会被扯动那么远的距离,丹尼斯找出他的喷雾剂,抱在怀里,为我梦游做准备,我则睡在上铺略有些不安。
等到丹尼斯关了灯,我闭上了眼睛,手腕处传来略微被牵扯的感觉,面对着一片黑暗,我想,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我是这么想的,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手腕处的绳子已被剪短,心口不禁猛地跳动起来,往下铺看去,丹尼斯已经不在床’上了,离床铺数米远的书桌上,放着原本应该被放在桌匣内的剪刀。
“丹尼斯?”我按捺住内心汹涌的不安,叫着他的名字,却没听到他的回答。
脚触及地面时迎来彻骨的冰凉,我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跑到房间的中央,向门口看去。
所幸,丹尼斯正靠在门口处,虽然眼睛紧闭着,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而他的脚边,是那瓶喷雾剂。
我摇着他的身子,叫着他的名字,希望将他吵醒,但得来的却是一片死寂。
要不是听得见他轻微呼吸的声音,我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我想那催眠喷雾应该反而被喷到了他的脸上。
揪着他的脸,在他耳边大叫,就在我急得几乎忍不住想用连环巴掌将他拍醒的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柯尧?”他的身子往后缩了缩,看着我,眼中满是试探。
“是我。”我将他扶起来,扛着回到床铺上,我发现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甚至还带着些恐惧,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丹尼斯缓缓将头转向我,但我却觉得,他在看向另一个人,眼神中是对那人的恐惧,这让我感到很痛苦,因为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丹尼斯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再逼他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算了,就算知道我跟你说的这些他也会知道,我也还是还是要告诉你。”
我意识到,丹尼斯很怕那个“他”,他到底对丹尼斯做了什么?拳头不禁握紧,觉得有些心痛,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没用,可此时,我却最多只能僵在原地,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