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李沐的出现,何之愚也许就和余筱华成了,偏偏李沐出现了,平心而论李沐长得没有余筱华漂亮,人还有些胖,但是她胜在热情,开朗,大方,种种优点吸引了何之愚,他很快发现自己喜欢上这个脸上有小雀斑,头发上满是槐花香油味的可爱小姑娘,为了不让别人捷足先登,他有些心急地向李沐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李沐当时大惊:“这是绝对不行的,你不是已经和余主任的女儿在相处了吗?你怎么能这样呢?”
何之愚有些羞愧,对李沐说了声抱歉,然后当晚回宿舍后动笔给余筱华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用字委婉地说明了两人的不合适,提出结束相处的关系。余筱华收到信后震惊不已,痛哭了一场,将那封信撕扯得粉碎,视作此生最大的耻辱。她开始恨何之愚和李沐,在人前人后说李沐表面看上去是个单纯的好人,其实心机非常重,很会来y-in的这一套。
这个心结到现在还未打开,甚至在得知徐豫要娶李沐小女儿何灿的事情后,余筱华还特地找了徐豫的母亲,说了很多李沐不好的话,明里暗里提示李沐心机很重,她的女儿也不会是单纯的人,这样的儿媳妇娶回家有的苦吃,庆幸的是徐豫的母亲没拿她的那套说法当回事。
徐湛和何蔚子说了很久,余筱华终于忍不住起身,到外面喊了一声:“湛湛,你先将汤喝掉再说呀,现在不到下午一点半,还是休息时间呢。”
何蔚子立刻说:“好了,我都知道了,谢谢你徐湛,你快回去吃饭吧。”她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徐湛回到办公室,余筱华满脸的不高兴:“李沐生病住到你们科室了啊?”
徐湛点头。
余筱华轻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拨了拨脖子上的丝巾。
“妈,你怎么有些幸灾乐祸啊?”徐湛早就知道母亲和李沐关系很不好,但看到母亲这幅神情,觉得很不舒服。
“胡说八道。”余筱华嗔了儿子一下,“我没坏心眼到那个地步,只是我得提醒你,李沐那个女人是很复杂的,心眼很多,她的女儿估计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人,你呀,现在是她的责任医生就得处处提防一点,有什么用药啊手术啊一定得提前让她们签好同意书,否则……”
“行了。”徐湛面色紧绷,重重地将勺子搁在桌子上,一字字地说,“妈,您别老在背后编排人家,李阿姨人挺好的,她女儿也挺好的,完全不是你说的那回事。”
余筱华语塞,她万万没想到儿子徐湛反应这么大。
“这汤我不喝了,难喝得要死,喝了我要短命的。”徐湛后仰了身体,翘起腿,闭上眼睛。
何蔚子在医院里陪李沐到了下午四点多,叶斯承又来了,李沐看到叶斯承明显很高兴,何蔚子瞟了他一眼,发现他精神看起来,但眼底是淡青色的两片。
两人陪着李沐又说了一会话,李沐就催促他们快回去。
叶斯承和何蔚子一前一后出了病房,叶斯承伸手按在她肩膀上:“蔚子,你昨天和我说的话是当真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在你闹别扭,争一口气吗?”何蔚子反问。
“那我也很认真地告诉你,蔚子,我不会同意和你离婚的,绝对不可能。”叶斯承的眼眸很深,一字字,铿锵有力,话音落在在这静谧的过道上,似乎还有回声。
“我同样很认真地告诉你,我要和你离婚,这不是玩笑,是一个我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何蔚子说,“妈妈现在还没动手术,我怕刺激到她,等她手术结束后我会立刻告诉她的,所以她不知道实情不代表我决意未定,你别误会。”
叶斯承嘴角噙着很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笑容很冷:“深思熟虑?不是冲动?蔚子,你当我们这些年的感情是零吗?”
“别提这些年的感情了。”何蔚子呼吸有些急促,“这些年是真正的心无芥蒂还是我们逃避,你很清楚。”
“你就这样定义我们这些年的婚姻?”叶斯承说,“你完全否定?完全不给我一个机会?”他的情绪随着她的用字开始起了变化,来之前他说服自己好好的,心平气和地和她说,尽力挽回她,但此刻,他惯有的冷静和理智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我不想在医院里和你吵闹,太难看了。”何蔚子说完跑一般地朝电梯口方向去,却未料在拐弯处看见了拿着病历夹的徐湛,她微微一怔,心想他是不是听见她和叶斯承的对话了?
没有时间考虑,她迅速按了键,电梯门一开,她飞速进去,立刻按关门键,叶斯承迟了一步,眼看着门关上,她消失在他眼前。
他吸了口气,低头用左手整了整右手的衬衣袖口,眉目间有些微微的烦躁。
似乎感受到身边有人,他抬头,亮如黑曜石的眼睛对上了徐湛的眼睛。
他的眼睛只在徐湛脸上停留了两秒,便漠然地收回了目光,伸手按了电梯的下行键。
电梯迟迟不来,他扯了扯领结,转身迈开长腿往安全出口的方向走去。
徐湛在原地站了很久,消化着刚才他们的对谈,他没有听错,何蔚子说要和叶斯承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党和不霸王他们是一对深情的cp
请不要拆散他们。
☆、28
叶斯承的车跟在何蔚子后头,随着何蔚子到了她的公寓。
何蔚子知道以他的x_ing格是不会轻易答应离婚的,躲避也没有用。
他跟着她上了楼,她打开门的刹那,他伸手去拉她纤细的手臂,像是触电一般,何蔚子本能地抬臂去甩,在下一秒却被他用力一拽,她侧身,蹙起了眉头,他伸展了双臂将她带入了怀里,动作迅疾,力量很大,尤其是按在她脊背上的手,紧紧的。
两人距离很近,彼此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她看见他深如海的眼眸中起了一丝变化,她反抗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他微凉干净的唇已经落下去,她撇过头去,他也侧头往她唇的方向落下。
她睁着眼睛,看见和她距离一个眼睫毛的他,眼眸深得可怕。
他这个样子似曾相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恒鑫和雷宝对赌的时候,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有一天,她回到家看见他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烟,神情紧绷,下巴是未处理干净的胡渣,她当时立刻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搭在他肩膀上,他睁开眼睛迅疾地将她拉入怀里,埋头在她的颈窝里,轻笑着说了一声“老婆,我正想你呢。”
那晚他们很疯狂,从沙发到床上到地板,一路绮丽,他的吻滚烫得要命,落在她的肌肤上有一种被烟蒂烫到的感觉。他一次次地抵达她最深处,一次次地贯穿她,几乎要撕扯开她的魂魄,当时她眯着眼睛喘气,看着在她身上的他,眼眸深得厉害,像是不可见底的海,可以吞噬一切。
直到清晨,他才停止了疯狂,有些疲倦地压在她身上,低头细细亲吻她美丽的身体,她伸手抱住他那具似乎包裹着无限遐想和力量的身体,抚摸他硬邦邦又汗津津的肌r_ou_,用最温柔的语气说:“输就输了呗,天又不会塌下来。”
他慢慢抬起头,目光透着犀利的力道:“我不会输的。”
那时候他的眼神和现在是一样的。
“蔚子,你想过恒鑫第二轮的融资没有?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是不可能离婚的。”他松开她的唇,一字字地说。
既然不能动之以情,就诱之以利,这是商人惯用的伎俩,何蔚子完全不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会等利达的资金进来后和你离婚的。”何蔚子说,“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你不会那么天真地以为拿这个可以威胁我一辈子吧。”
“至少给我了挽救的时间。”叶斯承说,“一分钟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算我无耻好了,我需要这个时间,不管用什么方式。”
“你还是这样,总以为自己永远可以赢。”何蔚子笑得很涩,“你可以试试看,这次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可以赢到底。”
“在公在私我都不能放弃你。”叶斯承说,“蔚子,我知道此刻的我在你眼里可恶极了,但我没有办法,我不能不逼你,放弃你我就输了。”他顿了顿后说,“你是我生活和感情的一部分,我不能失去。”
何蔚子漠然地对视他的眼睛,半晌后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知道吗,当年我去找过你心爱的小女友,和她说了一堆让她很难堪的话,她当时受了很大刺激,几乎要晕过去了,现在想想那模样真是令人心疼。如果不是我对她说了那些话,她不会去参加那个派对,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说起来是我逼死她的。”
“不可能。”叶斯承开口,声音很沉,“你在说谎,我了解你,你不屑去做那些的事情。”
何蔚子懒懒地笑了:“那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或者说你不够了解女人,女人其实有很多面,尤其是当面对爱情的时候是会失去理智的,何况我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能忍受输给一个各方面不如我的人呢?叶斯承,我真没骗你,我的确那么做了,当时我很稀罕你,你又偏偏对我不冷不热的,我难免会不折手段一点,现在我都要和你离了,索x_ing就对你坦白了,根本没必要骗你吧。”
叶斯承按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低头攫住她的眼睛:“为了和我离婚,你竟然要扯这样的谎?”
“算了,不管你信不信。”何蔚子说,“我真没有必要骗你,你可以回忆一下,为什么她突然变化那么大,对你大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