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何蔚子说,“给我的罪名总得有证据吧。”
“你自己做了就别怕被人知道。”章泽凌手指发颤,指着何蔚子,“你真恶心,恶心极了,靠着不光彩的手段逼迫我和斯承分手,你以为这样斯承就会喜欢你吗?如果你这么想救大错特错了,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何蔚子反问,“怎么还口口声声他是你一个人的?”
章泽凌倔强道:“我们没有正式分手,我们现在在冷静期,情侣之间吵架冷战很正常吧,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趁机介入了吗?我郑重告诉你,我会嫁给斯承的,他会去我老家找工作,陪我一起住在那边,再也不回来的,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
“说实在的,你能给他什么呢?小情小爱吗?那些是他真正想要的吗?”何蔚子不客气地说,“你和他交往到现在,为他付出过什么呢?你只不过是一味在索取罢了,你的家境是他的负担,在他需要你安慰的时候你又只知道和他吵架,大发脾气,你明明知道你老家那边发展机会不如s市,而他有很大的抱负和理想,他父亲身体状况不好,却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拖着他走。好吧,你就当我这些话是嫉妒你吧,我的确嫉妒你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他,但是我真心劝你一句,你为他想想吧。”
章泽凌的脸色完全惨白,嘴唇发颤。
何蔚子看她情绪不太对,也就住口了,擦着她的肩膀走了。
章泽凌和叶斯承分手后不到半年,就发生了惨案,她和同宿舍的那个短发女孩小圆一起去参加一个富二代的派对,饮料里被下了药,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迟了,自己躺在一张巨型的床上,身下传来撕扯般的疼痛,她惊恐中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两腿间全是血。而床柜上搁了几张零散的百元整钞,她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她当即从二楼窗口跳下去,股骨骨折,被送进了医院,住院治疗期间,学校还派了心理咨询师给她辅导。她当时情绪没什么大起伏,大家都以为她没事了,连叶斯承去看她,她都说我们分手了,你别来了。
外人都以为她想通了,从剧痛中醒来了,只有何蔚子知道她心里的恨,她拿着鲜花和水果去看她,她笑着说:“何学姐,其实我刚来学校的时候呢,就知道你的大名了,有段时间我总模仿你,模仿你走路的样子,穿衣的风格,你不知道我曾经那么关注过你吧,就连你经常去百Cao园吹琴我都知道呢,有一次啊,我就看见斯承骑车停在那边,听着什么。”
“后来我发现我没必要学你,没你优秀又怎么样呢,斯承爱的就是我呀。”
“对了,你和郑度的事情也是我不小心传出去的,抱歉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她笑容不减,“你也不会在乎吧,多了一个风流的名声,更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呢。”
“斯承这辈子只能是我的。”章泽凌甜甜地笑了,“你永远不可能走进他心里,不要痴心妄想了哦,就算你赢了他的人又怎么样呢,我要赢得是他的心。”
“你要不要和我赌赌看呢?我会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我的。”
“我怎么可能给他机会遗忘我,而爱上你呢?”
“我要让他心里永远只有一个我,这辈子,刻骨铭心,到死为止。”她的声音听起来轻快愉悦,却如毒汁一般洒在何蔚子的胸口。
这辈子,刻骨铭心。
她自杀之前发给叶斯承一个短信,简单的一行字:斯承,我对不起你,现在这样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窗外的天亮了,何蔚子走到窗边,掀起窗幔,看见太阳刚刚升起,呈现出橙红和淡紫的色彩,新的一天开始了,她却陷在回忆里那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哇,字数好多,不想断断续续了,一次x_ing写完!
新年快乐~\(rq)/~啦啦啦新年也更哦,不要走开哦,看春晚,和亲人聊天,游玩之余要来摸摸我哦。
今天到字数都有分。
爱你们!
☆、30
“所以说,你打算离婚?”官哲哲用勺子慢悠悠地拿着面前的一盅血燕,声音轻轻的。
“缘分到尽头了,好聚好散是最好的方式。”何蔚子说。
“你恨他吗?”官哲哲反问。
“恨吧,现在,此时此刻都是恨的。”何蔚子老实作答。
“你倒是不矫情,敢承认现在对他还有感情。”官哲哲说,“我理解你,你爱他太久了,又朝夕相对这么多年,这样深厚的感情一时半会收不回来,我们不是机器人,拔掉c-h-a头就可以停止运作了。既然你做出了决定,我不会干涉你的,你好好把握以后的人生就好。”
“你呢,你和老肖怎么了?”何蔚子转移了话题。
官哲哲轻哼了一声,懒懒道:“老样子。”
官哲哲和肖竞权好了六年了,两人一直未决定结婚,何蔚子每次象征x_ing问她和老肖怎么样,她都恹恹道老样子。老样子三个字透出了她感情上的疲倦。
“我们在一起六年了,他都没有向我求婚过,我看希望是渺茫了,大概我在他眼里已经和生活中的一个茶壶,一块肥皂一样,虽然是必需品,但完全可以替代,搁在那里平时也不会多注意。”官哲哲说,“五年前,他一无所有,现在他银行账户上的数字有七个零了,他准备冲刺第八个零,哪有时间成家呢?”
“你们两个都太骄傲了吧,哲哲,你不妨坦白和他说,你需要一个家,你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官哲哲哈哈地笑:“天啊,这话太那啥了吧,我可说不出来,说实在的,我对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他现在就算拿着钻戒向我求婚,我直接一脚踹过去,说你早干嘛去了!”
“这有必要吗?你们都在一起六年了,这话谁开口不一样啊?”何蔚子笑了。
“其他事我不无谓,但求婚,我真的没这个脸皮向他求婚。”
期间,何蔚子起身走出包厢去洗手间,沿着金碧辉煌的走廊,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突然一个胖墩墩的男人从一个大包厢里冲出来,手里握着手机大声吼着说听不见,她被这个体积庞大的男人撞到,那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不好意思,然后快步走到另一边专心打电话。何蔚子停步,低头看着被男人踩了一脚的软皮鞋,黑黑的一圈。
包厢里传来莺声燕语,她自然地侧头一瞟,就瞟到了熟悉的人。
叶斯承和几个男人同坐在包厢的丝绒烫金沙发上,他穿着烟灰色的衬衣,冷峻的侧脸上光影绰约,一手夹着烟,一手把玩着打火机,而他边上依偎着一个穿着紧身旗袍的女孩,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轻轻软软地搭在他的大腿上,身子也大胆地贴向他,那凹凸有致的曲线看起来很动人。他没有看那女孩,也没有挪开她的手,只是对边上几个生意人说话,那几个生意人也同样依红偎翠,各自身边都伴着一个漂亮水嫩的女孩。
室内烟雾缭绕,红酒和香槟,以及女孩们浓烈的香水融合在一起,很是刺鼻。
何蔚子淡淡地扫了他们一圈,正准备收回视线,叶斯承的目光突然转换方向,往门口看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她。
何蔚子快步离开,还未走几步,手已经被后面的人强有力地拽住了。
“蔚子,那是我的几个朋友,我们在谈工作。”叶斯承说,“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我也只是过来吃东西,不是来监视你的。”何蔚子说,“你回去吧。”
“蔚子。”叶斯承突然从她身后抱住她,灼热的胸膛贴近了她的身体,一股烟酒混合的,说不上好闻的味道扑入她的鼻子,她蹙眉,用手肘去顶他,示意他放开她,他却从她身后伸开手箍住了她的腰。
何蔚子最厌恶的就是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那更难看,她任由叶斯承抱着他,冷声道:“好了吧,我要上洗手间,放开我。”
叶斯承这才松开她,低头说:“你来这里吃东西?和谁一起来的?”
“不需要向你汇报吧。”何蔚子说,“叶斯承,你要搞清楚状况,我们现在是准备离婚,可能会闹上法庭的一对怨偶,你不需要向我交代你的工作还是寻欢作乐,我也不需要向你交代我的悠闲活动。”
叶斯承沉吟片刻后说:“至少目前为止,你还是我太太,我想我没有做超出权利范围的事情。”
何蔚子有些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去了洗手间。
她回到包厢,发现桌子上又多了几道精致可口的点心,官哲哲正用筷子夹其中一个翡翠饺子放到嘴里,嚼着说:“来来来,继续吃,这些都是叶斯承为我们点的,他还结账了。别怪我贪小便宜啊,既然他对不起你,吃点他的钱也无妨,他固然可恨,但这些可爱的小点心却很讨人喜欢。”
何蔚子坐下,拨了拨头发,一点胃口都没有:“行了,你吃吧,吃不完你打包回家。”
官哲哲朝她咧嘴一笑:“放心,我不会帮他说好话的,这点东西贿赂不了我,刚才他进来我狠狠骂了他一顿,说他是精虫上脑的猪头,说他是负心汉,陈世美,他没回击我,任我骂了个痛快!姐妹,我为你出气了!”
何蔚子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只求利达的资金赶紧进来,这个项目签约后她就申请离婚。
她回家的时候,叶斯承的车跟在她后头,不紧不慢,始终隔着一百米。
都是成熟的人,没必要做出很幼稚的争吵,她没有躲避叶斯承,让他上了楼,进了门,再一次开诚布公地谈,她说了很多,一条条地摆出来,而叶斯承坐在沙发上只是听,偶尔喝一口绿茶,没有反驳没有接话,眼眸很深也很亮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