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覃的舞蹈水准也就是跟着酒吧舞池的音乐扭两下,老胳膊老腿的哪里跟得上训练,各种开小差。
在舞蹈训练期间,王覃没事就给绪易打s_ao扰电话。为了杜绝被认出声音,全程掐着嗓子说话,旁边的老师就斜睨着这幼稚的行为。
“小易易~”
“啪”地挂断。
王覃孜孜不倦地又打了过去,拖长了尾音说:“易老板~”
“王先生有何贵干?”
“好想你。”
声音温柔又真诚,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恋爱的感觉。绪易的脸色红到耳根,却对电话那头冷淡地说:“好的,我知道了。”
绪易从外地出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来找王覃,看看他的舞蹈学得怎么样了。
老师对绪易说,王覃就是块朽木不可雕也。
绪易看着王覃满头大汗,出去就打了通电话,简洁明了地说:“把王覃的综艺节目推了,违约金我出。”
王覃不用被逼着学跳舞了,公司还给他放了大假。大半夜从公司宿舍里收拾好行李,风尘仆仆来到绪易家门外。拿着绪易给的钥匙,蹑手蹑脚地开了门。
走进玄关能听到里面的放水声,绪易正在洗澡。
王覃下决心要闯进去吓他一大跳,趿拉着拖鞋往浴室走,忽地听见有什么不对劲,怎么还有喘气声和低吟?他以为自己撞见绪易做那个,一下子心里凉了半截。
但是很快他听到了背景音乐的声音,原来这不是现场直播,而是绪易在浴室里播放的录音。他的心头打鼓:我是不是撞到绪易在做某个男人定期都会做的活动了!
绪易整个人都浸在热水里,骨节分明的右手从浴缸边缘放松地垂下,氤氲的水汽让他的脸上布满细汗。
而他的左手隐藏在雪白泡沫中。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绪易没想到王覃会来,睁开眼,那双同样雾气迷离的眼睛立刻被温柔填满,欣然说:“你过来。”
王覃却只是后退:“你......变态,私藏这种小电影就算了,还在家公放?”
绪易听着指责,不急也不恼,只说:“你误会我了。”
“还有什么可误会的,人证,物证俱在,想不到你是这种易老板...”王覃戏瘾大发,手指直颤,痛心疾首地捂着额头。
垂在浴缸边的手拿起了旁边放着的红酒,晃了晃里面的液体,绪易冷笑着说:“你再听听这是什么。”
皮鞭声响起,一个优雅却令人恨得牙痒痒的男声用气音说:“宝贝儿,等着我好好地来疼爱你......”
“这是...秦王?”王覃傻了眼,好不容易逮着绪易干坏事结果还他妈是自己录的广播剧?还他妈是这么尴尬的台词?
“有本事就别把你王覃的名字倒着写,让全国观众都来听听你是怎么调,教别人的。”绪易的讥讽还停顿了半拍。
秦王的角色又在说话了,内容越来越露骨,羞耻地回响在两人中间。王覃用超常发挥的记忆力才回想起这个广播剧,马上调完教完就要开始花样口技了,他赶紧吞吞吐吐地说:“快快快把声音关上,洗完出来。”
其实公司里已经有声音在说他王覃是被投资人包养的空降兵。
拉上浴室的门前,王覃没忘记最后留恋地看一眼绪易的脸。看着就很惹眼,冷酷精英的俊秀外表,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额角垂下半s-hi的一缕。他经常戴着的无边框眼镜恰到好处地遮住那双桃花眼,散发着禁欲气息,洗澡时终于摘了下来。恍惚间不知道究竟是谁包了谁,谁玩了谁。
王覃不知道怎么地良心发现要给绪易做夜宵。就连下厨的时候嘴里也要飙两句高音,绪易就名正言顺地听着现场版演唱会。
王覃一边把从便利店买来的汤圆下锅,一边问:“你知道为什么元宵节要吃十二粒元宵吗?因为...”
“一年有十二个月,一天有十二个时辰。”
绪易跟着他一字不差地把后面也念了出来。
王覃一愣,绪易笑着说:“你真可爱,去年元宵节也是这么说的。”
“哦。对了,我在粉丝群上传过元宵节祝福...”王覃说不出心里震惊的程度,“你竟然背下来了?”
绪易端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另一人躺在旁边,上半身横在绪易的怀里。燥热的夏夜,屋内冷气适宜。书翻了一页,怀中的人按着手机说:“有个网络投票我得了第一。”
“什么投票?”
“眼睛最会说话,”王覃得意地说,“虽然是在比赛入围的二十个里面选。”
绪易质疑地将眼神从纸上挪开观察王覃,明明是色眯眯的眼睛。
突然,那人的目光也与自己对上。
他的眼神一向天真而执着,此刻眼中挑衅地笑着,略显叛逆。
而王覃眼中的绪易,看着自己时一眨也不眨,专注的程度仿佛彼此是世上最后的两个人类。
绪易吃了王覃的汤圆嘴软,不得不被他威逼利诱着也去投了一票。在评论里还能看到不少人对王覃的称赞。王覃是真的小火了一把,居然连粉丝都有专称了,叫“爱琴海”。
绪易笑王覃是邪教教主。
王覃大言不惭地说:“你就是我最忠实的教众。”
绪易想了想,说得很对。
在绪易的心中,王覃是神。
也许他在宇宙中是一颗恒星,永恒地存在着。
如果他是恒星,绪易就是一粒燃烧后的灰烬。或者王覃是一颗土星,绪易愿意变成土星光环中的一部分。围绕着他不知疲倦地旋转,亿万年复亿万年。
第13章 唯一
王覃闭着眼睛,妆化和服装在他身边忙碌着。
观察着王覃镜中任人宰割的乖巧,绪易把热咖啡递过去。他睁开眼睛,不顾化妆师正涂着唇膏,起身搂住绪易。
唇刷撇在王覃的脸上,画出歪歪扭扭的一条。化妆师笑着说:“他太紧张了,一直念叨着叫哥。”
绪易心里发涩,就摸了摸王覃的头发说:“都多大的人了?”
王覃非说这是上次的手术后遗症。
化完妆就要上台比赛了。王覃跟绪易告别,磨磨蹭蹭的不舍得走,最后是被人强行拽离化妆间的。
比赛进行到白热化时,王覃被淘汰了,许多观众抱怨着他的实力应该是稳坐前三名的。最后的名次是全国17强。
淘汰他的就是绪易,他想王覃有出息,但是不要太出名,省得再来几个孟孟那样的。
这一点上绪易承认自己是个有私心的人。
王覃知道绪易多少跟自己被黑幕跑不了关系,倒也没多生气。只是好奇为什么绪易偏偏要跟“1”和“7”这两个数字过不去。
王覃在朋友圈里发了张工作时拍杂志的照片。他侧倚在床上,镜头只拍到他的下巴和大半手臂,面前躺着两只猫。
绪易莫名很羡慕那两只猫来。
传媒公司给了绪易很多王覃的照片,其中一张是在比赛舞台上,长焦镜头拍摄的半身特写。那天王覃穿着一件夸张的暗金亮片外套,背景里变得模糊的荧光木奉星星点点,所有的流光溢彩都衬托着那张闭上眼睛认真唱歌的脸。他把这张设置成手机壁纸,副总无意看见了说:“呦,这不是那个唱歌的明星吗,您还追星呢!”
绪易嗯了一声,担心王覃看到笑自己,很快又换回了默认的风景照。
王覃成了那种没事在娱乐新闻里露个脸的小明星,当然也不能再租住在以前那种没有安全保障的小区。一开始住在宿舍里,后来公司又另外给他安排了公寓,那栋楼正好就在绪易家附近。
工作结束的王覃总是鬼使神差地就往绪易家跑。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提着包子豆浆站在门口。
他昨晚在录音棚待到半夜两点钟,到家都是三点了,因为太晚没有打扰绪易。第二天七点必须准时出现在公司,如果想见绪易一面,只能一大早赶过来。看时间才刚六点,王覃担心时间太早绪易还在睡觉,站在门口思想斗争了十分钟。
绪易昨晚在公司陪研发部一起加班,到家也已经很晚。早晨起床洗完澡,别墅区的保安给他家里打电话,询问绪易先生认不认识门外的人,他才冲了出去。
绪易拉开门赫然看到戴着鸭舌帽的王覃靠在自家门口。从头顶的监控看,难免显得鬼鬼祟祟的。绪易慢慢地挪步过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反应,惊讶站着也能睡着?
他双手捧着装包子的纸袋,手指头勾着一杯豆浆。有股很温馨的香味从纸袋里飘出来。每次休息得不够,眼睛下面就会有一圈淡淡的青色。
“王覃?”
王覃猛地惊醒,看到绪易,露出一个憨憨的笑,说了句:“没什么事,就想来看看你。”
包子豆浆送到那人手里,王覃才觉得自己完成了一项重要使命。
“你今天有颁奖典礼,怎么过来了?”绪易问。
“上午在公司,下午去颁奖典礼。”王覃一顿,“你在搜索我啊?”
对方不答,王覃跟在后面穷追不舍。两人进门,绪易把早餐放在茶几上,洗了个手又走出来。看到王覃正陷在沙发里,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他走过去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纸袋,掰开半个莲藕包子喂给王覃,成功地堵住他的嘴。
王覃含着包子细嚼慢咽完,回味无穷地说:“再喂。”
“包子够不够你吃的?你喜欢吃什么?”绪易边问,打开冰箱观察里面剩下的几棵花椰菜,面包和黄油j-i蛋什么的。